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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我要革命

第10章我要革命

却说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起来后一边嘀咕一边想,怎么五哥没叫我,平时天亮后他就到我房中来看我,今天是怎么了?

想到这些,就往先生的外房去,因为众人每天都是在那里吃饭,商量事,或者听先生讲课。

一进门,就见韩炳宸说到:“弟,你起来了,我正准备去叫你呢,早上我看你睡得那样香,我推门你都没醒来,想必你受伤后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就想让你多睡会,你不怪我啊。先生说有事要与我们讲,正准备去叫你呢,正好你来了。”

正说着就见老先生从内屋慢慢走了出来,一看人都到齐了,便说道:

“都来了,为师有事要到广州一行,准备带玉堂和延年一起去,其他人在家好好学习,耀武把你弟照顾好,他小,又刚受了伤,估计身子骨还没完全恢复,为师这次去的时候较长,你们若家中有事,可以回家去帮忙。老五就不要回家了,一直是你陪你弟,你就再陪几日,等为师回来再说。

刚峰听到这里心中感动,这老先生真是圣人转世啊,就因为自己一句承诺,帮人带孩子、教孩子九年不说,且处处关心,怕“我”小没有人护着,还留下陪伴之人。我虽不是“孙庭宇”,但我也叫刚峰,又占了人家的身子,就是受了人家的恩慧,人家老师的恩情,就必须由我来还,今后我不管做多大的老大,一定不忘老先生的这份抚养之情!

心中刚拿定主意,突然心中又一乐:“嘿嘿,真是磕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昨夜才说要等春风,这不是现成东风是什么?这老先生定是去孙大炮的广州临时大总统府报到,这么好的机会岂能放过。”

于是,刚峰站了起来,慢慢走到老先生面前,先认认真真跪下,叩了三个头,又站起来拉着老先生手郑重说道:

“恩师,自我五岁由您抱入府中育养,不知您老人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耗了多少心力,这是天高海深的恩情哪!就是真真实实的父母之恩也比不过这些啊!我知道今天恩师要南下广州去参加孙大总统的革命行动,有几句话要说,不知恩师是否允许我讲完再作决定?”

却说老先生自那日刚峰醒来,大哭“妈妈”,不禁心中嘀咕,怕自己这几年没有尽到心力,让孩子受了委屈,哭喊着妈妈,今见刚峰如此郑重叩头行礼,且又拉着自己的手,那份依恋、亲热劲可是一点都装不出来的,不禁老怀大开,忙说到:“刚儿,你说,为师听你说。”

众人一开始见刚峰如此举心中怪异,听他说完,马上明白。

且说众人虽年龄不大,但都是英雄豪杰本质,岂能看不出刚峰是真情流露。都在心中暗赞,刚峰非忘本之人,今又见刚峰有话要说,便都竖起耳朵,听他有何种高见。

刚峰见老先生和众人都准备静听自己的言语,于是放开老先生的手,再整衣衫,向老先生郑重一躬到底,又双手抱拳,朝四周众师兄弟团团一揖,便放胆说到:

“今先生与二位师兄南下,无非是镶助孙大总统的大革命行动,不管此次成功与否,都是我辈中人学习的楷模,是中华民族大大的功臣。今先生不带我等去,一则恐我等年纪幼小,于革命事业无多大用处,二则考虑革命北伐必是战争行为,恐我等战场上刀枪无眼,遭受那无妄之灾。

但我想,先生养育我,培养教育我们这些学生之目的,一则是为中华民族培养可用之材,二则是为革命积蓄后备之力量,先生一不希望我等浑浑噩噩为农、经商、老死病床;二不希望我等做那自私自利、奸诈、荒淫之小人,即如此,何不带我等一齐南下,或为革命出力作战,或为革命摇旗呐喊,或学习革命技巧能以待来日之贡献?

况且中国之革命道路艰辛,比其他国家更甚,今军阀势力的强大,国民革命队伍之弱小是不争之事实,正需要全民奋起,集中革命力量拼命践行之时,如何因我等年纪幼小、力量不高而弃我等不用?况且先生带我等同去,正可谓天下之表率,让天下革命人士都尽可能汇聚革命力量至大总统帐下效力,以增革命之气势。

再者说,三哥已经成年,岂可因我年幼而舍弃为国建功立业、为民请命革命之机会。若如此,我实不敢让三哥护持!

我孙刚峰是革命之后代,今国内军阀混战;外强虎视眈眈,几欲忘我中华而分食之。军阀列强皆是贪婪腐败无厌之辈,对百姓和人民吸血敲髓,无所不用其极,是对我革命先烈之最大不敬和污辱,是革命先烈之天生仇敌!今仇敌当前,难道我为人子者,不思报仇,而躲在仇人翅膀之下,苟延残喘吗?若如此,则一负父母生育之恩,二负先生近十年的养育之情,三负恩师之谆谆教诲,若如此,我刚峰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我要革命!

我要革命!

请恩师带我南下,为革命尽心尽力工作,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而告慰革命之先烈!”

却说刚峰讲完这些话,众人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都想感慨万千。

一者是老先生心中感慨最多,想平日里刚儿虽聪明好学,性格温和,尊师重教又与众师兄弟和睦,但从不多言。平日直觉的刚儿是个可造之才,今日观其言,可是胸中已有沟壑之人,若今后其行为与其言一致,则是一强过自己千倍之人,就是与国父孙中山相比也不逞多让啊!一时间老怀大慰,比吃了千百颗人参果还好。

二者是王耀武,本想随恩师前往广州建立一番功业,方不负这十几年的习文、练武之种种。今师父要自己留下照顾师弟,虽心有不甘,但也无话可说。而听了刚峰一席话,王耀武心中一震,对啊,一齐去,又增添革命之力量,又为天下之表率,又可向革命同志学习革命之经验,这是多好的事,我怎么没想到呢?高、高、实在是高!师弟,你讲到我心坎上了。原来只认为你静寂聪明、待人和气,是个人才苗子,现在可对你刮目相看了,若你言行如一,将来必是一日千里之人,若如此,便是我王耀武终生之领袖!

三者,是李玉堂、李延年,感叹更多,想这弟,平日聪明是有的,对恩师敬重也是真的,对众师弟也是真的,只是不怎么说话,看不出有大才的样子。自那日被雷击倒地昏倒,后一醒来便大哭大叫要“妈妈”,纯粹一寻常小儿女样,又记不住自己是谁,连师父,众师兄弟都不认得了。二人心中便暗叫可惜,枉费恩师尽心抚育多年,一场雷击便成了普通再普通之人,二人便心中直觉,将来要多照顾师弟一些,方不负恩师之教诲。今见刚峰的长篇大论,二人本是英豪,且已成年,本质显现,一听之下,大吃一惊,同时思之这师弟莫非因祸得福,被雷击后开窍了(即使不是事实,已相差不远,可见二人也是慧眼)。再往下听,天啦,这说辞,条理清晰,丝丝入扣,让人无法反驳,无法推托,仿佛准备了十天半月一般,他可是才知此事的啊。光凭这份才干,就不知胜我等多少倍,若一遇机会,岂不化云为龙,翱翔天下无所敌么?这可是天下最大的人才啊!从此后,凡大事定要听师弟的,依师弟性子,是个宽厚和气之人,若将来师弟有机会定会带携我们的,若如此,自当推他到领袖之位方好!

四者众师弟与刚峰年岁相差本不大,都是少年心性,听刚峰如此一说,心中都大大佩服,一时个个热血沸腾,心中充满战意,恨不得师弟一声令下,人人拿起一支枪,冲反动军阀干过去!心中直觉得以后我等听师弟的,跟着老师去革命就好!这也是众小心智未全开,且平日与刚峰年岁相差不大,玩在一起,吃在一块,习武一个师父,学习一个课程,所以格外亲熟,本也是那老先生怕刚峰孤单,有意为之,你想,一个四处东奔西走,处处危机四伏的革命者,哪有过多时间陪一个5、6岁,7、8岁的孩子?只好给他找几个伙伴,一起学,一起玩,自己辛苦点都教一下就是,这也是这老先生圣明的地方,后来果然有一场大造化!

这时刚峰讲完已有几分钟,众人都不发一言,都在想自己的心思,回味师弟的话。老先生最先醒悟,将众人的神情一一看在眼,心中连连赞叹:一叹众人皆是坚定的革命候选人;二叹众人也是有才气,识英雄的真人才,不负自己辛苦这十多年;三叹自己的得意弟子好福气,好手段,一席话收了满屋子英雄;四叹自己终于对老友、对革命同志有所交代;五叹自己好福气,若自己的学生机缘到了,必是一飞冲天之人,且刚儿是个重情重义不忘本的人,将来不仅革命后继有人,自己的后半辈子也有依靠!自己的儿孙也会有人照拂!

于是,老先生重重咳了一声,众人惊起,抬头看向老先生,只见这先生站起身,来到刚峰身边,把他手轻轻一拉,说:“刚儿你随我来”。

便拉着刚峰来到自己座位并排之客座上,伸手压着刚峰要他坐下。刚峰哪里肯。

须知,上首两个座位,一为主位,老先生是平日自坐,另并排一客座,皆是来宾中与老先生身份相仿的人坐的,今要刚峰坐,这刚峰是不敢坐的。

老先生也知刚峰心事,但他今日欲给刚峰立威,如何肯依刚峰,强把刚峰按在座上,然后回首对众师弟子说到:

“不是我今日宠刚儿,实在是他今日一言就为革命立大功,想我前面确实怀着怕你们年幼冒险遭受无妄之灾的心事。今听刚儿一言,实在是我错了,我们就是要为天下表率,团结,联络一切革命力量来反对反动军阀!古人说倾覆之下,焉有完卵,我若和二弟子一去,你等余下众人岂不成军阀们刀下之鬼,今日你等留下性命或至南方有革命功绩,皆拜刚儿所赐。

刚峰你刚才之言,却是胜过老师。我今就效古人,来拜你这一字之师”,

说着,不论刚峰如何反对和不肯,恭恭敬敬弯腰行了一礼,先生礼行完,刚峰如何还敢坐,便要起身,老先生用手硬压不让他起身。又说道:“今后这个座位就是你坐”。

然后不管不顾回到自己座上,展眼向众人一扫,见众人也有激动,也有点头,也有敬佩之色,唯独无不服、,争执之色,便心中了然,心中更是暗赞众人好本色,便依刚峰之言,宣布一齐南下广州,全数参加革命北伐。

却说这老先生如此说辞,众人心中都对刚峰充满感激之情,都在心里谢他的救命之恩。对他坐在上位如同老师一样发号施令都心中拜服。

其实当时情况是军阀们混战,而军阀们虽然不同意孙中山的主张,也不想拿他怎样,虽然孙大炮实力弱小,但军阀们个个标榜自己是“革命者”,也就不理孙中山,知道他没有自己的军队,光靠帮会和地下组织是成不了事的。明知道许多人跟着孙大炮搞“三民主义”的革命,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们不在我的地盘上闹事就行。反而各军阀还想把“民主,爱国,革命”等高帽子戴到头上。这也就是为什么李大剑、陈独秀在北平公开宣传共产主义而安然无事的原因。老先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刚峰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可众人不明白啊,所以老先生故意这么说,故意这么做就是要众人领刚峰一个“救命恩情”,好团结一心,拥一个自己的“革命领袖”出来。

这老先生自己虽无雄才大略,自身知自身之事,但也是千年老狐狸,也是慧眼识英雄之人。眼见国父孙大炮那样,孙大炮的革命成果也有限,又听闻孙大炮有肝病,怕不久长,本来一直思考将来如何,今见自己的弟子如此雄才大略如何不喜?况且自己这个弟子一贯忠厚贤良,尊师重教,就如同自己的儿子一般,与其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弟子们将来孙文一走不知便宜哪个王蛋,还不如便宜自己的弟子,自己如同儿子一样的学生来得实在。

不说老先生心里,且说众学生,更是惊喜,想自己学了一身的本领,老是被先生阻着不得出去,不得出去,难免都闷。虽知先生说的对,外面鱼龙混杂,假革命多了去,稍不留神上了贼船还不知。今见一个自家弟跳出来,又是自己极了解的师兄弟,他接先生班来领导我们最好不过。再说弟此人天性忠厚,又是革命英烈之后,他有才干,他当领袖都好了,何况只是接替老师来领导我们哥几个?真恨不得他早点领导我们才好!

这里面感慨最深就属我们主人翁刚峰了:一叹,老先生真是好眼光,好本事,光凭自己一个临时发言就能闻弦歌而知雅意,基本把自己的志向摸到了,二叹,老先生好手段,轻轻巧巧一句话,一个行礼,就让众人领了自己的一个莫须有的“救命恩情”;三叹老先生好气度,快六十岁的革命先驱,孙中山知名友人和战友的崇高身份,向自己一个14岁的毛孩子当众行礼;四叹,众师兄弟是真英雄真豪杰,前几天自己还是个哭天哭地叫“妈妈”的小师弟,今日一席话众人就从内心拜服,听从老先生的意见让自己坐了主位!

须知这里面最差的前世都是个开国中将,省委记一类人物,几个厉害的更是领兵几十万,杀得几十万日本鬼子哭爹叫妈啊!

而更高兴的是,从此老子再也不是一个孤独的穿越者了,老子有了一帮如狼似虎,气吞万里的兄弟鼎力相助,有了如师如父的革命元勋这个万年老狐狸尽心培养照顾,可以说有了自己的铁班底。那两位蒋老大、太祖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呢!除了老子年龄小这个缺陷外,一切已强过那二位了,那二位都能搞起来那么大场面,老子为什么不行?

好!好!好!大中华我终于来了!找孙中山去,到广州去,打军阀去,我也要革命,我也要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