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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1 / 2)





  抱着伏黑甚尔的时候,很奇异的,他什么也没想。

  这是正确的。

  因为这是一个你不会给予善意,不会给予青睐,即使直视他的死亡也可以无动于衷的人。

  这么想着,家入硝子将烟摁在烟灰缸里,站了起来。

  他重新爬回床上那个自己的位置,抬手抱住热源,直到完全贴合。

  你醒了吗,甚尔?他听着心跳声,仰起头,向上挪动着和垂着脖子神色不明的男人交换了一个充满烟草味道的吻。

  他在里面尝到了一点湿漉漉的血腥味。

  硝子蹭了蹭甚尔的脸,陈述道:我饿了。

  伏黑甚尔被指使得没脾气,被迫起床。

  地上的衬衣不太能穿得出去,好在伏黑甚尔不是个会在意这些事情的人,套上裤子后他打了个哈欠,走出了卧室。

  五条悟和夏油杰起得要早很多。

  五条悟早上起来的时候,脑子还是懵懵的。

  他被夏油杰按着洗了个冷水脸,在觉得自己真的是为家入硝子付出了太多的同时,偷偷开口说。

  杰,我觉得很不对劲。

  夏油杰正叼着皮绳,双手向后束起头发,侧头看他,用眼神询问:怎么?

  有种让我想想该怎么描述。五条有些苦恼的捏着自己下巴,好看的眉头也皱起来,你知道他这个人一向没什么参与感的,没错吧,不管是出任务还是其他什么事情,硝子一向像个旁观者。

  他根本不会叫我们来,并且在你提出喝酒的时候就该让我们滚回高专,是这个意思吗?

  五条悟狂点头。

  硝子咒力的循环速度比以前快上几倍,像是随时都在无意识运转,尤其是头部。白发的咒术师回忆了一下,问,杰,你有感觉到硝子有一种二元对立的倾向吗?

  这词汇真不像你平时会说的,我以为你会说得更落地一点,比如

  一根筋的偏激?

  夏油杰扎好头发,叹了口气:沉浸在某种特殊状态中的思维死角吧,或许是。

  其实他们都大概能明白这种感觉。

  五条悟在幼年还没办法好好控制六眼的时期也会这样,看什么都觉得枯燥、烦闷,眼睛的不适让他变得敏感,阴晴不定。

  夏油杰则更直接,每一次吞噬咒灵都会积攒一定地情绪压力,他只是将这股压力转化为使命感而已。

  之前你说一直觉得伏黑甚尔很眼熟

  对,后来我想起来了。五条悟有些咬牙切齿,我小时候见过他,在五条家。

  不愧是五条的小少爷啊。一个有些喑哑的声音插入这场谈话。

  五条悟转过头,伏黑甚尔靠在门边,耷拉着眼皮没什么精神地看着他:这记忆力真不错。

  他的衬衣皱皱巴巴,扣子乱扣了两颗,完全挡不住身上那些糟糕的痕迹。

  所以我去问了一下认识的人。五条悟只是看了一眼就掠过了,继续对自己的同伴说,禅院甚尔,自己跑出禅院家后在外混荡,几年前卖给禅院一个半大的孩子,讹诈了一笔钱后又消失了。

  伏黑甚尔点点头:这么看来我还真有良心。

  要说我这辈子见到的人渣,你能排上前三。

  甚尔笑了一声:前三不会都站在这个房间了吧?

  尽管五条悟在说垃圾话这方面着实天赋异禀,但好歹伏黑甚尔是个真正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人。一时之间竟然还能喷上几个回合。

  所以。夏油杰突然想到了什么,打断他们无意义的对话,硝子找冥小姐是

  应该没错。五条悟的重点被成功拽了回来,他呼出一口气,点点头。

  三个人在不大的房间里谁也没说话,直到伏黑甚尔有些不耐烦地用指节敲了敲门框:我说,要团建可不可以换个地方?不要妨碍人洗澡。

  五条悟嘁了一声:怎么,我们在这儿你洗不了吗?你这种人还会有羞耻心这个东西?

  夏油杰觉得五条悟的确心情不太好,放在平时他不会突然和不怎么熟的人呛上。

  也不是不行。伏黑甚尔不紧不慢地开始脱衣服,他毫不羞赧露出自己劲瘦腰线,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走近了两步,给钱吗,不仅给看还给摸。

  夏油杰架着骂骂咧咧的五条悟走了。

  伏黑甚尔嗤笑一声,走进浴室。

  虽然两个人留宿地目的是判断家入硝子的现状,但在见到硝子前,他们就离开了。

  就这么放着硝子不管吗?五条问。

  夏油杰罕见地没有给出确切地答复,他其实觉得放着不管这个说法并不准确,家入硝子有很清晰的,他自己的打算。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夏油避开了街边的小水沟,顺手把旁边的人也拽开,说,他调查了伏黑甚尔,冥小姐的情报很准,硝子可能比你知道的要更清楚。

  我不是指这个。

  其他的我们就更插不了手了。夏油杰叹了口气,除非他自己开口。

  雨后的东京干净得出奇,柔软的阳光坦落在每个人的眉眼,给皱着眉的咒术师染上了一抹悲天悯人的气息。

  只要他自己开口。

  ***

  伏黑甚尔提着袋子回去的时候没在卧室看到家入硝子。

  他挑了挑眉,将快要凉掉的熟食随便搁在桌上后就开始满屋子找人。

  被强化后的五感在找人这一方面颇有效果,没几分钟他就在壁橱里把人逮到。

  这是伏黑甚尔第一次确切的认识到埃尔梅罗二世所说的【生物最原始的渴望被放大到接近反转】是个什么意思。

  家入硝子在看见甚尔的时候意识有些昏昏沉沉的。

  他环手圈着膝盖,长腿有些委屈的折在一起,怀里还抱着一件不怎么干净的旧衬衫,衣物堆积着把他包裹起来,喉咙发出类似动物受伤时的低喘。

  甚尔用手背碰了一下他的额头,确认不烫也不凉之后挽起袖子,硝子侧躺在壁橱里,盯着他手臂转动时虬劲的肌肉线条。

  伸手。他说。

  家入硝子照做了。甚尔弯下腰,一手勾着后腰一手揽过膝弯把人抱起来,为了保持平衡,硝子伸手搂住他脖子,凑近了闻了闻。

  家入硝子看起来的确是处于极限饥饿状态,看见什么都想咬,他四肢没什么力气,咬人倒是相当用力,像是抱着直接撕下来一块肉的打算。

  甚尔懒得去管那点痛感,先把人抱去浴室简单冲洗了一下,再把人带去了客厅。

  嗅到食物的味道后,硝子在甚尔将他放下来后自觉地端坐在桌前。

  他们的早饭是没什么营养的饭团和味增汤,硝子很安静地把空荡荡的肚子填满,他大概吃了三人份的量,然后抬起眼开始四处寻找。

  他们回去了。伏黑甚尔按着脖子说。

  硝子一愣,像是第一次看见身边还坐着个人:我知道。

  他犹豫了下,咬着下唇皱起眉:昨天我想,如果只是我自己察觉不到的,在思维和行动上潜移默化一样的影响,不至于让时钟塔判断为失控,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