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等待红绿灯的云川芹亚，半是无语地点头说道。



「这不是肯定的吗？今天可是一年之末的三十一日啊，估计全国各地的人都会蜂拥而至来参加倒计时活动。」



把这一带的路边作为最终目的地，涩谷果然很奇怪。



上条刚想着地价如此之高的涩谷究竟有没有普通的住房，就发现配送地点位于一栋商住两用楼的后方。他战战兢兢地按下访客对讲机后，出来的是一位奶黄色头发，皮肤晒成小麦色的大姐姐。明明是十二月三十一日，这位女大学生年纪的姐姐却穿着单薄的白色吊带衫，一条肩带还滑了下来。



「哦～来了来了。加肉～加红姜～牛肉饭来啦～♪」



这位毫无防备，身体各处「晃晃悠悠」的大姐姐整体上给他一种比较轻浮的印象。由于双方只能通过手机上显示的八位一次性ID码来互相确认身份，所以上条并不知道她叫什么。说实话，这边推进的人类数据管理让他觉得比学园都市还要冰冷。轻浮的小麦色大姐姐接过袋子翻了翻，随后便将注意力转向了外卖小哥上条当麻，似乎对他很感兴趣。她从自己那相当「晃晃悠悠」的胸口取出手机轻轻晃了晃说道。



「哎～呀～，明明是年底你也要工作吗？那就赶紧把手机伸过来，让姐姐我送你一记必杀五星好评！同时为在这寒日中仍努力奋斗的小哥你送上投币小费二连击☆」



「也？您也在工作？」



「我是应召女郎哟。吃完这个就要睡觉了，一到早上就好困啊。」



「……」



日本最大的繁华街对他来说过于荒唐了。



上条翻了翻基于定位功能匹配过来的订单，正好发现有人点了一份附近汉堡店推出的冬季特别套餐（这是一家世界闻名的连锁店，但据说在全日本只有涩谷才开了这么一家特级店）。之前在洛杉矶打过广告的产品好像已经在日本开卖了。总之他决定接下这一单，用滑板车配送货物——把牛肉、猪肉、鸡肉全部夹进去的巨型汉堡套餐。



「话说这地方怎么回事？顺着这窄路一看，全是酒吧和小剧院……」



「毕竟这里是道玄坂10。还有少年，你现在盯着看的是风俗店的招牌。」



与他并肩同行的云川芹亚学姐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尽管茵蒂克丝好像还没有完全理解，但肩上的欧提努斯投来的视线让他感到了强大的压力。



无论如何，接下来他又送了好几份单。



习惯这份工作之后，上条就渐渐能识别出那些踩着兼职自行车的同行了。实际上，他还在和某个戴着头盔的青年擦身而过时跟对方点了点头。这虽然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他确实有了能独当一面的感觉。



「跑来跑去，已经有十单左右了吧。当麻，我想吃午饭。」



「我的天……来看看手机，终于有钱了。明明之前还穷得不行，现在余额却在不断增加啊茵蒂克丝小姐！钱来得这么容易，日元真的不会值崩吗？！」



「赚了多少？我听说日本年末要吃荞麦面！我想要十成荞麦面11配大虾！」



「有整整980日元！简直是奇迹。茵蒂克丝，要是我和你、三色猫还有神明一起分，每个人能分多少啊！！也就是说一日三餐还要按人数除以四……」



修女小姐一言不发地蹬了下地面，一副要去别处旅行的样子，于是当麻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拦了下来。



「你有什么不满吗茵蒂克丝？」



「我要吃大虾荞麦面！你告诉我，到底还要干多久，才能过上每人每天100日元的生活？！」



「现在还想吃炸虾天妇罗，你是认真的吗？！另外比起强行吃纯荞麦，还不如老实混入小麦等原料，做成二八荞麦更好吃吧！！」



「……说到底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少年。」



「别傻啦茵蒂克丝，赚钱本来就不容易，更别说想赚大钱。你要知道，这只是一份比起自己去取餐稍贵一点的配送服务，而且这其中还要抽取商家分成、平台分成、消费税等中间费用。等到我们手里哪里还有多少？不可能比餐费更高的，稍微放纵点很快就会花完，给我好好认识赚钱的辛苦啊你这小丫头！！」



茵蒂克丝斜眼一瞥，看到了某样东西。



那是一组令人生畏的辣妹军团。如果把她们放进班级里的食物链阶层，恐怕是能参加银河级超人棒球大赛的水平。这些人聚在一个甜甜圈店前排起了长队，而按店前那块黑板模样的手写招牌上所说，光是一份放在纸盘里、配上巨量鲜奶油的甜甜圈售价就在1000日元以上。如果还要撒上肉桂、薄荷等五颜六色的粉末做成「拍照专用款式」的话，价格还要再上一层楼。而与味道和营养毫无关系的蜡烛与噼里啪啦的烟花，在牌子上标明的价格则是300日元一支。



「哦哟，那玩意在学园都市『外面』也挺流行的嘛。」



「当麻，你看看这是多少？」



「出、出去吃饭总是很贵的哦？你不能拿这个价格来当参考基准啊。」



「要不要我给你念出来？」



这也太让人沮丧了，上条慌忙用手捂住茵蒂克丝的嘴。



时间已来到了中午。照这样下去，用上一整天的话能拿到多少钱呢？虽说只要一个月天天认真干活，也许就能获得丰厚的收入，但上条他们不可能制定出如此长期的计划。不过他们都特意跑到学园都市「外面」来了，还是想尽量赚到不用担心饿晕的钱。



而且，就这份兼职来说，不管送的是便利店盒饭，还是高级红酒，运费都是统一的价格。与出租车那种根据距离计费的方式也不同。这就意味着，如果想赚到更多的钱，就必须在单数上下功夫。



这样的话——



「……距离是决定性因素。」



「？」



「店铺到客户之间的距离要尽可能短，以最短的距离完成配送，提高周转率。我觉得这样才能赚到最多的钱。」



但这个地图App没法准确显示高低差，所以在这个满是坡道的涩谷，只考虑距离长短的话，往往会得不偿失。



上条翻了一会儿，发现派单数越来越多。仔细想想就能明白，外卖的单数当然会随着时间段产生高峰期。反过来说，自然也有着波谷时间段。想要完成足够数量的单子，他们就必须趁着中午的高峰期拼命工作。



「我看看最近的订单……什么啊这是？」



有份单子让他直接送餐到车站前广场的中央位置。他看向公交站那边，发现人群中混着一群特别显眼、正摆着各种奇怪姿势的人。他们的手机上装着比手机本身还大的镜头和麦克风。虽然涩谷这地方从不缺少浑身五颜六色、看着像各类模特、毫无生活气息的人，但聚在这里的这群人看起来更像是在玩Cosplay。毕竟最显眼的那位少女只在半透明雨衣下穿着类似训练用泳装的衣服。尽管前襟扣上了，但苗条的身材依然一览无遗。雨衣那宽大的兜帽和袖子让她看起来像是个滑稽的幽灵，或是通体透明的冰海天使12。她一只眼睛戴着彩瞳，另一只眼睛戴着眼罩。从她顺畅的行动来看，眼罩大概是用单向透明材料制成，以维持双眼的正常远近感。



上条提心吊胆地靠近这位年轻的客户问道。



「感谢您的惠顾……我从这边靠近的话会干扰到摄像头的取景吗？」



「没问题，刚好现在直播完了。不过要是在直播中被观众发现有男人靠近我的话，那我就可能得干掉你了。」



对方是个看上去初一年纪的娇小女生，但现在可能因为「顾客就是上帝」法则的影响，这位平胸小姑娘说的话很是不客气。不过因为上条已经跟那个既自大又好战的（贫乳）哔哩哔哩初中生相处了那么久，所以他也没有特别介意。



随后，Cosplay幽灵妹好像注意到了什么。



「喂，你肩膀上那个是什么？能用双脚站立的跳舞机器人？？？」



「闭嘴，你这小丫头吵死了，别碰我！」



「它会说话？！好厉害～难道说你是搞科技宣传视频的？那女孩头上趴着的小猫一定就是你们的卖点了！机器人和动物的话，跟我的频道不撞车，就支持下你们吧。」



女初中生甚至对三色猫和神明也毫不避讳，这个年龄真的是无所畏惧吗？



眼罩幽灵妹拿出手机确认收货之后，双手接过袋子说道。



「啊对对，这个就是不要紫苏多放黄油的明太子酱日式意面吧？」



「额，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抱歉抱歉，说起来外卖员是不能偷看里面东西的吧？虽然紫苏没有错，但总有人直接把切碎的紫苏叶放进饭里，然后就搞得只能吃出紫苏的味道，我真的受不了。紫苏紫苏，紫苏真的需要更仔细地使用～♪」



不知道她是喜欢还是讨厌，总之很讲究。



她之前提到了直播，看来这些少女经常在视频网站上活动。是放寒假了大家聚在街上游玩吗？上条如此想到。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她的朋友们拿着装上了一堆摄像头和麦克风，仿佛就要进化成六脚机械生命体的手机，而宽袖女孩向她们问道：



「喂，数据怎么样？观众数无所谓，关键要看打赏的情况。挺棒啊，光是银币就有19枚！短短10分钟，就有15万日元进到姐姐名下的账户了。你看，我就说三十一日中午是最正确的选择吧？那些买不到偶像跨年演唱会门票的人，都拿着花不出去的钱在网上游荡呢☆」



……这些没体验过人世艰辛的臭小鬼们要是快点受到落雷天罚就好了，但这些话不能当面对重要的客人说。所以上条面带笑容地送上了阴暗的意念。



这家伙是没有察言观色的能力吗？幽灵妹一边打开日式意面的透明盖子（带着宽袖还挺灵活的）一边很友好地向上条他们搭话。虽说是意面，但她貌似是用筷子吃的那一类人。她让茵蒂克丝吃了第一口，以代替利用手机支付的小费。



「怎么样，好吃吗？」



「嗯！这家店味道真好！！」



「……没有紫苏的味道吧？」



「你是在找试毒的吗……」



illus1



面对无奈说着的上条，幽灵妹毫不胆怯，用细长的意面蘸上融入葱碎和明太子酱的黄油，放心地将其送入口中。



「『警察博士』也来了呢，刚刚我在那边看见了。不过那家伙目前还在偷偷摸摸地观察情况。」



「欸～是万圣节的时候在电视上出现的那个『警察博士』？」



「有个一次性账号打出了地下广告说，只要把那个引人注目的家伙在全向十字路口海扁一顿的话就能分到价值10万日元的加密货币，但因为对方是警察，比起亲自参与，还是开视频直播来赚观众数量要更安全吧？」



「……」



这座城市已经毫无道德可言了吗？



下午一点之后，订单就大幅缩减了。看样子就算是寒假期间，一日三餐的时间点也意外地稳定。一位接过了大份金泽式13（？）猪排咖喱饭的大叔告诉上条，要认真赚钱的话就得往晚上10点以后干。到时跨年荞麦面的订单似乎会蜂拥而至。



「我们可是高中生，只能工作到10点。」



「即使到了涩谷，也摆脱不了这可恶的不幸吗！！」



但他还是要努力赚钱。



就在上条利用滑板车跑来跑去的时候，他赚到的钱也越来越多。



「哇、哇哦……年末打工真棒！我们已经赚了2500日元了！！」



「喂人类，你看那家便利店。招聘兼职的海报上写着时薪1500日元。」



「我不是故意要扫你的兴，但欧提努斯你傻了吗？那不是随便就能做的工作啊。我只是个打工新手。像便利店这种如同瑞士军刀一般拥有多种机能的地方，要干的活从送货上门到公共费用结算等无所不包。要掌握的内容太多了，我这样的业余人士是没法介入的，那是专业人员的领域。只要老实地每天怀着对店员的感恩之情，在收银机前排队等结账就好了。」



在新增订单肉眼可见减少的谷底，上条他们暂时停止了工作。



现在有件事困扰着他。



「这东西该怎么换钱啊？」



街上到处都是像无人便利店一样的小型建筑。它们同时也是停靠滑板车和归还合成纤维背包的地方。角落里有个像自动贩卖机一样的机器，上条照着女性合成音的指示举起了手中的老年机。



「哇。」



咣当咣当，伴随着低沉的金属声，机器里掉出几枚廉价的金色硬币。它们看起来像是玩具金币，又像是赌场里的筹码。



上条胆战心惊地取出金币。



「……接下来要把这玩意在便利店或者药店的收银处换成现金对吧？感觉绕来绕去的，就不能一开始直接给现金吗？」



虽然这个操作姑且满足了「当日现金结算」的条件，但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虽然上条不怎么使用，但不能从一开始就利用手机支付的功能在收银台进行结算吗？



随后，云川压低声音发起牢骚来。



「（把廉价的塑料块赋予稀有价值进行流通这件事，是一部分民营企业为了将货币系统从世界各国政府手中夺走所做的前期投资。白泉那帮家伙真有胆量，仗着自己没有传统的包袱，在不按规矩出牌这种事上干得毫不犹豫。）」



「？」



单是在便利店门口换钱，他就差点没忍住当场花掉，这种事情太恐怖了。看，收银台旁摆着的熟食小吃诱惑十足。玻璃柜里放着的炸鸡和薯条更是纯粹的陷阱。油炸声和视觉、香气结合在一起，实在是摄人心魄。



便利店的工作人员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如今的收银机也和自动贩卖机一样，只要把金币放进去就能自动检测硬币是真是假。上条拿到了久违的纸币。在店里完成了粗点心中奖一般的交换后，上条一条腿跨上停在人行道上的滑板车，不知为何发起呆来。



一旦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后，他就一时难以提起精神再次工作了。



随后，刺猬头少年对着已经能够漠然看待涩谷这个异次元空间的自己感到了些许惊讶。



「……咦？我开始习惯了吗？」



「不如说你之前一直畏首畏尾的样子才很奇怪。」



云川芹亚无奈地说道。



付出了一上午的努力，手头也只赚到了2500日元。不过要是能克服新人的惴惴不安应该会更有效率。他们要是连傍晚的零食时间和深夜的夜宵时间都利用上的话应该能赚5000日元，不对，说不定能达到梦幻的1万日元。不过实际上高中生只能工作到晚上10点而已。



这时黑发巨乳学姐随意地提了个建议。



「要不要找地方吃个午饭，少年？」



「我要收回前言，刚刚那里不是写着一个甜甜圈1000多日元吗！我就算在这个地方生活100年也绝不会习惯的。在涩谷这个究极时尚之都吃堂食那得花多少钱啊？我明明是来打工赚钱的，绝对不能背着债务回去！！」



「是吗？顺便说一句，在车站附近由公园改造而成的『宫下方舟』14里有一家跨国西餐店。他们正在举行一项日本传统的整蛊活动，叫大胃王挑战赛。好像只要来店的客人在一小时内吃完超大碗巨桶级鲜虾芝士法式拉面，那么在场的所有顾客都会因为目睹这个奇迹的瞬间而全部免单。你看这是他们官网的照片，大碗的直径通过旁边的筷子就能比较出来，其深度也能根据光源的位置和大碗的影子进行计算。」



「……茵蒂克丝啊，我想问下专业人士的意见。你能把这些东西，包括里面的汤和那个超大的虾头都解决掉吗？」



「包在我身上！」



「那就这么定了。」



「嗯？我的意思是这对于发育期男孩的胃来说绝对算是一项不小的挑战……」上条并没有理会云川芹亚的疑惑，他想保证自己能够笑到最后。



大胃王挑战赛这种作为吸引顾客的奇物，实际上是不会被设计成能产生获胜者的。要知道分量不仅和味道一样关系到顾客的满意度，还与原料费的计算直接相关。所以店方对小碗到超大碗都进行着五花八门的研究，作为餐饮的专家，他们应该已经精确完成了「乍一看觉得可以实际上吃不完的量」的数据化工作，用如同监狱围墙高度一般冷酷的计算，严密地画出了红线……然而他们无法预料的是，只在今日，某个胃口远超人类极限的生物从名为「学园都市」的巨型牢笼跑到了「外部」。等他们发现情况不对感到后悔时就已经晚了。这不是技术，而是天赋。就像有些怪物能通过操纵骰子或是观察轮盘转动声音的细微不同就能正确预判球形骰子的落点，从而搞垮整个赌场一样，在美食界中也有人拥有极高的天赋，普通人无法通过努力来弥补中间的差距，而这家伙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这法式拉面真厉害啊，照片真的没有加工过吗？连汤都在散发着橙色的荧光。到底把什么东西煮进去才能呈现这种颜色啊？对了学姐，你说的那个方舟在哪里ne……」



上条的说话声，不知为何中途停止了。



他感到一阵恶寒。



皮肤如被电击般刺痛，是什么让上条出现了这种感觉？



少年自己也不能理解，这种连话都说不出来的紧张感究竟源于何处。虽然不清楚，但他的身体被本能所支配，如同被束缚住一般浑身僵硬。



这不是第一次。



这样的冲击已经是第二次发生了。



就像是被毒蜂蛰过之后产生了过敏反应一样，正因为体验过一次，才会使身体自发地产生猛烈的抗拒感。上条当麻在左思右想之后得出了一个简单至极的答案：这是一种心理阴影。



但是，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过去给他留下了如此严重的心灵创伤？



（……不对。）



他很自然地，将手掌按在胸口正中。



掌心已经被汗水浸湿。



胸口处既没有伤口也没有血迹，就连上衣也没有破损。



但是。



那时，在第十一学区东门附近叫起上条的云川芹亚，用缝纫套件里的小剪刀帮他剪掉了上衣的价格标签。但是等一下，穷困潦倒的上条当麻不应该有多余的钱去买新衣服的啊。有什么东西，有着什么他没能察觉的事情正在进行。换句话说。



（不对！果然「那个」不是梦！！我不知道贯穿身体的那个红黑色大洞是怎么回事，但至少说明了，有个我不知道的人，把那件破损且血淋淋的衣服用同款的新货替换掉了……？！）



上条咽了一口唾沫，随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在蠕动的这个事实。



自我施加的束缚崩溃了。



如果和那时一样，如果是因为察觉到了某种共通的东西，身体比心理先一步感受到了恐惧的话，就说明威胁已然和那时一样悄悄逼近了。上条当麻用尽全力，拼着不惜折断腰椎的力量回头看向后方。



随后——



「哎呀真厉害。」



一道声音传来。



那是个妖艳又迷人的女性声音。它溜进了上条的耳中，仿佛要将周围和平的景色撕裂一般。



此时，他看见了一块巨大的布料。那个人明明就站在正前方，然而在上条的视野中，对方的每个部分都在各自狂乱地扭动着，充满了非现实的感觉。就如同「峠」这个字里「上」的部分掉落下来，罗夏墨渍15变成了能让熟知所有危险样本的心理学家惊恐不已的形状一样，眼前的一切无法在上条的脑海中构建出一幅完整统一的图像。



但他终究听明白了对方在说什么。



「这次你终于成功回过头了。」



嘭！！！！！！



女人的手从正面飞速袭来，一挥臂便将他的侧腹挖下了一大片，创口大到连他的脊椎都暴露了出来。



注释：



1、因为从怀孕到生产的时间一般在二十天左右，所以在日语中家鼠一般写作「二十日鼠」或者「廿日鼠」



2、收录了宪法、民法、商法、刑法、民事诉讼法和刑事诉讼法这六种主要法律的书籍的简称



3、一种扔骰子走格子的棋盘游戏



4、LSD学名为麦角酸二乙基酰胺，是一种强烈的半人工致幻剂



5、这里的漫画家指的是《漂流教室》的作者梅图一雄，他曾经建了一座红白相间条纹的豪宅



6、这里指的应该是明治神宫



7、原文是ウニクロ，neta了优衣库（ユニクロ），早在创约1就已出现



9、这里指的是109百货商场，是一家日本企业开设的时尚购物百货公司及企业品牌。



8、可能neta了热门视频应用TikTok



10、涩谷区地名



11、一般来说荞麦面里会掺入小麦粉、鸡蛋等作为黏着材料，只用荞麦粉做成荞麦面的话就叫十成荞麦面



12、一种浮游软体动物，学名裸海蝶，北海道附近有分布，通体透明，也被称作「冰海精灵」



13、以金泽市为中心的石川县售卖的咖喱饭拥有「颜色偏黑」、「猪排放在咖喱上面」等等非常独特的特点，因此被称为「金泽咖喱」



14、这里的「公园」指的是「宫下公园（Miyashita Park）」，而在本作中经过改造后，其名字中的「Park」被改成了「Ark」，故翻译成「方舟」。另外现实中的宫下公园确实经过了改造，变成了集公园、商业与公共基础设施于一身的复合型空间



15、著名的人格测验，向被试者呈现标准化的由墨渍偶然形成的模样刺激图版，让被试者说出联想到的东西，对被试人格的特征进行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