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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女友掩饰害羞「到底是怎样啦!讨厌──────!」(2 / 2)


来电?……南同学打来的?



「喂,你好。」



『你现在可爽了对吧!』



嗄?这种打招呼方式也太新奇了吧。



『真佩服你这么快就能接电话!正在休息?中场时间吗?是不是很想挂我电话马上进入第二回合啊!是不是期待著要揉东头同学的巨乳心痒难耐了啊!难怪我那样倒追你都没兴趣!』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总之你冷静──」



「水斗同学──接下来换成趴著怎么样──?」



『接著要从后面来了是吧──!』



「东头!我在讲电话不要跟我说话!」



我好不容易才让从一开始就暴跳如雷的南同学冷静下来,把事情问个清楚。



看来是有所误会的结女向她求救了。



『欸,你知道我在生什么气吗?』



「这问题你拿去问川波好吗?」



『这几天啊,你们回乡下啊,我都见不到结女啊,听说今天你们就会回来啊,我一大早就在想:会打给我吗?还是不会?结果真的打来了──!正在高兴的说,她就跟我说朋友跟家人在亲热啊,跟我哭诉了一大堆!我现在就是在问你懂不懂我的心情啊!』



「真的非常抱歉。」



完全是一场飞来横祸。那女的散播八卦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当自己是流行感冒?



『……所以呢?你们真的做了?』



南同学口气中带著满满的讶异说了。



让第三者居中协调,以结果来说或许是做对了。



「怎么可能?是东头被放在地板上的书绊到差点摔倒,我一时急著想扶她……」



『然后力气不够大没扶好一起摔倒的瞬间,就被人看到了?有够老套……』



「就是因为老套才难解释清楚啊。」



『坦白讲,我现在正在怀疑你是不是在瞎掰。』



「我想也是。」



换作是我大概也会这么想。



『让我问一下东头同学。』



「好。我开扩音。」



我把手机改成扩音模式,对著在床上看书的东头。



东头从书本里抬起头来说:



「啊──南同学,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话说你被伊理户同学推倒了?』



「咦~?……嘿嘿,好害羞喔……」



『罪证确凿了。』



「喂,东头,别给我乱开玩笑。」



干嘛故意塑造出踏进新一个成长阶段的气氛啊。



东头不再故意忸怩作态,说:



「水斗同学很凶所以我就实话实说了,我还是处子之身。他还是一样碰都没碰过我一下。」



『伊理户同学真的是男人吗?要是我的话最起码早就生两个了!』



「嘿嘿。小孩抚养费会很可观喔。」



「你们就不能只专注在正题上吗?」



我不过是诚恳而坚定地保持理智,为什么非得遭到如此批判?



「总之这下知道只是误会一场了吧?麻烦南同学帮我跟那家伙解释一下。」



『啥~?要我去解释~?』



「有什么问题吗?」



『应该是伊理户同学去解释才合理吧,照常理来想。』



手机里传来喀滋喀滋的声响。好像是在吃零食。



『要问我的话,我比较希望她继续误会下去。伊理户同学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



对事情一无所知的东头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南同学以前曾经过度执著于结女,甚至打算跟我结婚以成为结女的妹妹。后来发生东头的一堆事情加上她跟川波的一堆事情,使得她乍看之下像是放弃了跟我结婚的计画,但对结女的过度执著应该没变。



从这种立场来想,南同学的确没有理由解开结女的误会──



『可是啊。』



啪滋!手机里传来用力咬碎零嘴的声响。



『我更不能放著哭泣的结女不管,也无法容忍竟然有男生叫别人去安慰她。明白吗?』



「…………咦?」



听到她说的话,我的思维一时之间没跟上状况。



「哭泣?……你说她?」



『对啊?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我兴奋地接起手机却听到这种声音,你明不明白我的心情──』



恕我失礼,但我没把南同学开始碎念的怨言听进去。



她哭了?



看到我推倒东头的场面?



那样,岂不是……好像她受到了打击一样?



之前明明是她不理人。明明是她骂我骂那么难听。



到底怎么搞的……现在又这样?



「…………唉~~~…………」



我叹了人生最大的一口气之后,勉为其难地站了起来。



然后把南同学还在满口怨言念个没完的手机,交给了东头。



「东头,抱歉,你跟南同学聊一下等我回来。」



「你要去找她?」



「嗯。」



我走向门边。



「我非得好好讲她一句不可。」



◆ 伊理户结女 ◆



「……嗯啊……」



我……我睡著了……



跟晓月同学吐了满肚子苦水之后,忽然觉得好累……然后就……



不过睡了一下,感觉心里舒服多了。还是说,是晓月同学听我吐苦水才让我好多了?下次得想办法答谢她才行。



……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东头同学她……还在他房间里吗……?



──叩叩。



「噫呜!」



突然有人来敲门,吓得我肩膀跳了一下。



这种敲门方式……我还有印象。今天是第二次了!



「我要进去了。」



「不……不行不行不行!真的拜托等一下!」



我强迫刚睡醒的身体打起精神,于千钧一发之际挡住房门,阻止了水斗的入侵。



我都还没应门,你这笨蛋怎么就想硬闯啦!



「你、你要干嘛……?」



「进去再讲。」



「现、现在不行!」



「为什么啊。」



因为我才刚哭过所以整个脸都花了,头发也睡乱了,根本不能见人好吗!



「等、等我一下下就好……真的一下下就好!」



我扑向化妆台,把一头乱发整理好,又勉强掩饰掉哭肿的双眼。很、很好。这样就可以了。这样除非凑得很近,否则应该看不出来……



「好了没?」



「好、好了。可以了。」



听到门把转动的喀嚓一声,我忽然发现情况似乎不妙。



不不不,哪里可以了?



仪容是整理好了,但心理准备完全没做好。



要我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才刚跟东头同学做过那种事的水斗啊!



但是,覆水难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房门无情地打开,水斗一副心平气和的表情走进房间里来。



……真亏你能这么气定神闲的。刚才明明还忙著欣赏东头同学的巨乳……!



被我坐在床沿狠狠一瞪,「唉。」水斗叹了一口气。



「我今天到底要进这个房间几次才够啊。不能一次解决吗?」



「……怪我啊?是你自己要来的吧……」



「还不都怪你做出的事情让我非得来一趟?」



「嗄?」



所以是我的错喽?我不知道你来找我做什么,但还不都是你在隔壁房间做那种事……!



……不,其实想想,他那样做也没错。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会那样并不奇怪,而他的房间在我隔壁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有时候当然也会发生那种状况……



「很抱歉打扰你摆出心事重重的表情,但你心里所想的恐怕全都是自寻烦恼。」



「咦?」



水斗在地毯中央盘腿而坐,神色平静地说了:



「你误会了。我跟东头刚才并不是在做什么糟糕的事。」



「……嗄?」



我一阵光火。



想找藉口开脱?有什么必要这样做?拿这种话掩饰你跟东头同学之间的事,对她不会太失礼了吗?



「我误会什么了?你明明就推倒了东头同学不是吗!」



「那个啊──我们只是一时失去平衡啦。」



「什么鬼啊!」



不但想说谎掩盖事实,还抄袭我!



「谁会相信你这种藉口啊!撒谎也不会先打草稿!」



「哦?所以『一时失去平衡』不是个好藉口就对了?」



「呜唔……!」



骂到自己身上了。



可、可是……我那的确是在说谎嘛……



「我们真的只是失去平衡没站稳啦。东头被地板上的书绊倒,我急著想扶她,无奈肌力太差了。是说我干嘛特地把她压倒在硬梆梆的地板上?床是用来干什么的?」



「呜、呜唔呜……!」



合情合理的理由刺进我的胸口。



的、的确……旁边分明就有床,是没有必要特地在地板上做……



那也就是说……真的是我太急著下结论了……?



「你明明很爱看推理小说,观察能力却比智慧手机的脸部辨识功能还差耶。」



「呜……!」



「照你这样连华生都当不了。整个系列都要变成叙述性诡计了。」



「呜呜……!」



「一登场的瞬间就让叙述性诡计成立,阅读门槛也太高了吧。跟书腰上写著『玩转最后一行诡计』一样恶劣。你这家伙简直就像是穿著衣服会走路的『馆』系列。我看只有绫辻行人才写得了你这种角色。」



被你讲成这样感觉都有点帅气了啦!



「怎……怎样啦……说的比唱的好听,你就真的没半点邪念吗!」



「嗄?」



「就算你说失去平衡没站稳是真的好了!她那么可爱!胸部那么大!而且……有个女生这么喜欢你,你都把她推倒了!真的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有什么权利说这种话?



就算水斗真的对她有非分之想好了,我也没有半点权利可以来谴责他。



脑袋明明很清楚这一点,嘴巴却擅自讲个不停。



「绝对会觉得很幸运,或是想趁机捡便宜什么的吧!你就真的一点都没有想过趁乱偷摸她一下吗!但你却找藉口想掩饰这种念头──」



「我没想过。」



水斗用坚定的语气说了。



「我一点那种念头都没有。硬要说的话,我只有担心东头有没有撞到头。」



「……少跟我耍帅了……」



「我是说真的。」



「那就证明给我看啊。」



我提出了强人所难的要求。



变成了一个最糟、最难搞的女生。



「向我证明你就算压倒女生,心里也完全没感觉啊。那样我就相信──」



「知道了。」



水斗站起来,靠近坐在床沿的我。



咦?



「证明给你看就行了吧?」



「等──」



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



一被他抓住手臂的瞬间,砰的一声,我就被压倒在柔软的床上了。



「……………………」



「……………………」



在白晃晃的LED日光灯底下,有著水斗的脸庞。



水斗的细瘦手掌,把我的手臂按在床单上;水斗立起的膝盖,困住了我的双腿。



微热的呼吸,细细地落在我的嘴唇上。



像是被它融化了一般,我动动原本冻结的喉咙说:



「……什么感觉,都没有?」



「……没有。」



「真的?」



「真的。」



「……你骗人。」



「我没骗你。」



不,你骗人。绝对绝对在骗人。



因为我的脑中,早就已经被填满了。前天晚上的触感重回脑海,所有脑细胞都在大喊著想要想起更多感觉。



「……手臂,酸不酸?」



我定睛注视著水斗的眼睛,说了。



「会不会──失去平衡?」



假如水斗真的毫无感觉,那就是意外。



就只是不可抗力。



不用跟任何人道歉,也不用顾虑任何人的……心情──



「……你……」



我没有回应水斗的低语。



取而代之地,我轻触了一下水斗撑在床上的手臂。



只要稍稍使力,让手肘弯曲──这么一个小动作,就足以破坏平衡。



现在的平衡关系,也没什么不好。



但是,即使如此,我还是──



「水斗同学──?结女同学──?我好像听到有人大声骂人──」



喀嚓。



东头同学没敲门,就直接把门打开了。



「……………………」



「……………………」



「……………………」



我、水斗与东头同学,全都当场当机。



冰冻凝结的气氛,使我们动弹不得。



然后──过了十几秒钟后。



东头同学开始慢慢地关上房门。



「不……不用顾虑我没关系──……」



「「只是一时失去平衡啦!」」



趁著门还没完全关上,我们发自内心地大声吶喊。



「哎呀──差点把我吓坏了。」



我先把水斗一个人赶回房间(继续跟他待在同一个房间会让我保持不了冷静),然后拚命向东头同学解开误会。



……误会?好吧,应该……可以说是误会吧,嗯。



意外的是东头同学很轻易就相信了我的说法。但是……



「一打开门的瞬间,我就全都了然于心了。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难怪我会被甩──这样。」



「呃,嗯……原来如此……」



我别开目光。



「但同时我也想到,你跟他明明是那种关系,竟然还帮助我告白啊──真的假的啊──这样。」



「就、就是啊──太夸张了对吧──」



我只能不断地别开目光。



「不过我又觉得,如果是结女同学还可以接受──」



「咦?」



「结果原来是误会啊!吓死我了──」



不不等一下,不要自己在心里解决啊。这话我可不能当作没听见。



「如、如果是我就可以接受?你不是喜欢水斗吗?」



「咦?我之前没说过吗?我应该说过就算水斗同学另外交到女朋友,我也没关系吧。」



「是好像听你说过……」



「但还是要看对象,不是吗?假如对方是个把玩男人当兴趣的贱货,那多讨厌啊。」



「……也是。」



「就这点来说,我觉得如果是结女同学就没关系。虽然继兄弟姊妹交往起来可能会遭遇到很多困难,但老实讲,反正那又不关我的事。」



东头同学嘿嘿笑著。不负责任到这种地步,看了反而心情爽快。



「但就算是这样……我帮助你告白的那件事,你也不在意吗……?」



「那就要看怎么解释了嘛。也许是结女同学觉得就算只是继兄弟姊妹,要交往还是有心结,所以想让水斗同学另外交女朋友啊。」



太懂事了。真希望她能把这种理解能力分一点给我。



「不过全部都是误会一场,对吧?」



「呃,对,没错。我跟水斗没有在交往,完全没有。」



「是这样啊──不过也是啦。继兄弟姊妹谈恋爱,也不是那么常有的事吧。」



没错,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没错没错,不可能,不过……



……原来是这样啊。



东头同学她……即使我们交往,也不会怪我们。



她愿意原谅我。



「东头同学……」



「怎么了?结女同学?」



我从正面紧紧抱住了东头同学。



「我……希望东头同学可以获得幸福。」



「我已经很幸福了喔?」



她咿嘿嘿地笑著,说:



「要是换成轻小说,早就以完美结局收场了。」



这样啊。



那我希望,我也能早点变得像你一样。



要怎么做才能够像你一样?



只要向水斗传达这份心意……请他接受我的感情……然后变回情侣……



这样真的就可以了吗?



这样就能超越过去的我吗?



◆ 伊理户水斗 ◆



东头从结女的房间回来后,「唔呼──」心满意足地用鼻子喷气。



「我跟结女同学卿卿我我过了!」



「……是吗?那很好啊。」



「是!」



真羡慕这家伙永远这么开心。



我由衷地心想──要是我也能像东头一样爽快地改变心态重新过日子,那该有多好。



但是,我又忍不住心想:搞半天结女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当时是不是该……失去平衡?



破坏掉这个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衡,真的好吗?



……或许不会怎样。从法律上来说没有问题。东头也不觉得有问题。



既然这样,那不就没有任何事情需要介意了?



除了我个人的感情之外。



我伸手到东头的耳朵底下,从那里用不至于抓乱的力道,稍微摸摸她柔软的头发。



东头就像一只被摸的狗那样眯起眼睛说:



「怎么了吗──?」



「辅助治疗。」



「尽量治尽量治。」



我一边用手指缝隙与掌心感受头发的触感与肌肤的温暖,一边想想这个挚友的为人。



「东头。」



「什么事──?」



「改天,我可能会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商量。」



东头眼睛连眨几下……



「那真是重责大任呢──我会加油的。」



然后一如平常,语气轻松地这样回答我。



「啊……已经这么晚了啊。我得回家了……」



「嗯。那我送你到半路。」



「咦──?不用了啦。」



「偶尔送一下没关系啦。再说我们很久没见面了。」



「那就……好吧……嘿嘿──」



瞧她开心的。就只有嘴上跟我客气。



我带著东头走下阶梯。



就在即将经过客厅门口时,嗯?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我一头雾水,从门没关的客厅前面经过──



「啊!东头同学,你要回家啦──?」



由仁阿姨面带笑容跑了过来。



老爸也从她背后偷看了我们一眼。



由仁阿姨凑过来逼近东头,说:



「还好吗?回得去吗?觉得不舒服的话,吃过晚饭之后再走也行喔?要不然乾脆留下来过夜──」



「不、不要紧!我回得去……!」



「这样啊。那就好……」



嗯嗯?为什么要这么关心她?



正在感到诧异时,由仁阿姨瞥了我一眼,然后迅速靠过来对我耳语:



「(水斗水斗,我跟你说。下次东头同学要来的时候,你提前几天跟我说!)」



「咦?」



「(我们会找藉口出门不在家的!也会把结女一起带走!好吗!)」



为什么要不在家──啊。



我顿时浑身异常冒汗。



我忘了。



并不是只有结女一个人,看到我推倒东头的场面。



由仁阿姨紧紧握住东头的手,用发自内心的笑容告诉她:



「恭喜你!今后水斗也要请你多多关照喽!」



「好、好的。谢谢阿姨……?」



根本大有问题。不光只有我个人的感情。



从今天起,由仁阿姨他们对东头的认知就从「我的前女友」转职成了「我的现任女友」。



而后来结女收到圆香表姊的简讯,我们才知道就这短短几小时,这种认知已经扩及到了我的所有亲戚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