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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救出作战(2 / 2)




这虽然十分便利……但根据状况不同会十分不便。



因为义体〈Avatar〉的再构成会给中枢部造成相当大的负担,所以在再生的时候,老子没有办法自由活动。构成老子身体的纳米机械被设定成了义体的保全更加优先于有意识的行动。



简而言之就是受到一定以上的损伤之后,老子就会无法动弹。



美国海兵队的那群家伙们也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当老子的再生达到一定阶段之后,便会同最初重复所做的一样,向老子发射子弹。



而现在也将对物莱福弹向老子的头、胸口、腹部以及肩膀、手腕上各打了一发,在认真发射确认老子无法动弹之后,美国士兵们就会微微互相点头开始对话。



虽然对话的内容是一些惹人无趣的杂谈,但他们也并没有把枪口和视线从老子这里移开。想必是受过训练吧。这还真是出色。



但是——



「C班和D班的定时联络还没来吗?」



「还没有。因为有可能受到了电波妨碍,所以我让Bravo2去确认了」



「总不可能是格林德尔现象吧」



「但是——」



摘下魔章指环的美国士兵想必是自以为周围无人能够理解他们对话的意义吧。他们并没有沉下声音,反而在正大光明地说着英语。



「——陛下」



我在不暴露给美国士兵的情况下向在远处被老老实实抓着的皇帝陛下说道。



这是给声音以指向性,只能够在特定距离下结成焦点、传达过去——这个技术在二十一世纪初的时候就已经存在,若是老子义体上的分子机械〈Nanomachine〉,再现那个功能也并不困难。



「慎一他们似乎来救陛下了」



老子能够感觉到同样使用了分子机械制义体的少年……似乎是叫光流……来到了附近。据老子所知,那个名为光流的少年既不是会一个人突入城中的热血性格,目光也并不短浅——他毫无疑问是为了救出陛下而同慎一及其愉快的伙伴们入侵这座城里的。



他们想必是用了PDWS——『禁忌之铠』吧。只要有那个,不只是能够同持枪的海兵队互角,而且还能进行在此之上的战斗。那本来就是为了能够让外行人也能战斗,在战场上提高生存率——以这种兵器系统为目的开发出来的东西。



之所以没有传来其他地方的士兵的回应,要么是用魔法进行了通信妨碍,要么就是把城中的海兵队完全制压住了。不管是哪样,正是因为那些家伙被抓住了才会有这么回事,想必事情有在顺利进行。



听到慎一他们来了之后,皇帝陛下的脸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而在一旁像是听到了我和皇帝陛下的对话其他人,听到有救兵赶来,则是露出了一副欢喜的表情互相看了一眼。



这多少有了一些胜机。



虽然不知道慎一他们能否将这些恐怖分子们一扫而出,但只要他们乱入就能够给我的再生创造时间。



可是……



「而且自Charlie5的联络一直处在断绝状态就应该考虑是有入侵者在城里吧」



其中一个美国士兵这么说道。



状况不妙。但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的——倒不如说正因如此才会定期联络。



「是那个叫做〈安缪特克〉的组织的家伙吗」



「该死的日本人〈Jap〉」



「即便那群家伙真的进到了里面,也不知道靠近到了哪里」



其中一个美国士兵转过了外套下的枪口。



并不是转向了我。而是转向了坐在我旁边的人质。



「有必要教育一下那群家伙有在做多么无谋的事情」



如此说道的那个美国士兵把枪口——把手拿到装在枪口上的枪声抑制器〈Suppressor〉上之后便将其摘了下来。



没有被抑制、形同爆炸声一般的枪声在寝室中响起。



在场初次听到那道声音的人质们不禁缩紧了身体。



然后——



「唔……」



便划过了一道男人低沉的呻吟声。



「扎哈尔!」



负责对皇帝陛下摄政的迦流士叫道。



仔细看去——负责照顾皇帝陛下的老人弯曲身体趴在了地面上。他的腿似乎被打中了。他身体下大理石的地板上,积留的赤红血液慢慢摊开。



「…………!」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义体〈Avatar〉——并不是人类的身体这件事。所以当我被枪击的时候,所有人才会开始习惯下来。其他的人质们也没有因为我被枪击而一次一次产生混乱。



但是当老人被枪击的时候——他们便开始剧烈动摇起来。



而且明显正为威吓的枪声与火药的味道以及血液的味道开始在人质们之间唤起现实的、鲜明的恐怖。



「不要骚动!」



美国士兵怒吼道。



看见枪口对向自己的方向,侍女们一齐闭上了嘴。迦流士默默盯向美国士兵们,而扎哈尔则是发出长长的呻吟声趴在了地板上。



「我们是认真的。这不是单纯的恐吓」



美国士兵将声音再次放大,说道。



他之所以会专门摘下枪声抑制器〈Suppressor〉,想必多半是为了对靠近而来的入侵者——慎一他们进行警告吧。虽然不知道慎一他们在这里能够战斗到何种程度,但他们是想要介由含有『我们可是有人质在』的含义的枪声、悲鸣声、以及血液的味道将其散播出去。



「我们如有必要就会杀掉人质。不止如此。我们还很擅长在不死的情况下一直让其痛苦不已。就是那种吃到苦头的人会哭着大叫直接杀了我的方法。就让他们知道外行人进行人质救出这种行动的代价吧」



说到这里——美国士兵把声调降下许多之后继续说道。



「但是他们的短虑与蛮勇反倒正中下怀。加纳·慎一似乎是除过躺在那里的人偶女之外唯一拥有能够干涉〈Access〉超空间通路的权限的人类。既然我们寻求的东西擅自——自己集中在这里,反倒应该感谢、欢迎他的行动」



美国士兵们放声大笑道。



相对,我们没有一个人说什么。不、是说不出口。



只有——扎哈尔老人低沉的呻吟声伴随着血液,在地板上扩散着。







我们的目的地在城里的最上层。



虽说神圣艾尔丹特帝城是以挖空岩山为基础而造出来的,但自然也并非全部都由岩石建造,地板面积每当向上走的同时开始缩小要说当然也是当然的。



因为最上层配置着皇帝及其家人亲族的居室,虽然每个房间都很宽广,但是数量绝不算多。不过要说的话,这应该是为了区分出最上层就是皇帝陛下这一『公职人员』的自宅部分,而下边则是和工作有关的公舍吧。



而实际上,我也是第一次踏入最上层。



而佩特菈卡的寝室则是位于其中景色最好的南方一角。



「大概是那里」



美埜里嘟囔道之后便停下了脚步。



暂且藏身在了配置在走廊中装饰品——手里拿着枪的巨大铠甲——的阴影中之后,我们重新看向了她指向的地方。



那是走廊尽头的最深处。虽然只能看见两扇巨大的门,但是能够想象得到房间里十分宽广。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的话,想必不会觉得那是个人房间吧。真不愧是公主大人——更正、是女帝大人。



然后……



「该怎么办?」



「一口气突击进去!」



问的人是礼人先生,而最先回答的则是爱儿比娅。



鼻息粗乱回答道的爱儿比娅从表情上都能知道干劲满满。不过奋不顾身、或者说是一眼就能看出性格单纯的她,想必早已厌烦迄今为止一直在城里东跑西忙的作法了吧。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而——



「不行」



光流则是比起我更先安抚爱儿比娅道。



「迄今为止的作法,是因为能抓住敌人的空隙、并且没有人质才能做到。我们不能用同样的方法。第一、我们连房间的钥匙都没有」



对,这正是最关键的问题。



想到我们的宅邸都用魔法上着锁,不难想象佩特菈卡的寝室也会上着同样的锁。



如果海兵队员知道那个,上了锁龟缩在了里面,我们便没有任何办法。我们的宅邸中,预备的钥匙虽然是由缪雪儿总合管理的,但若是包含预备的钥匙都被带入了房间里,那便会十分麻烦。



而我们正就在被称之为『腐之七日』的事件中备尝艰难——不、现在这个话题就先放着不管。



「想办法从里面打开呢——」



「要是说从下面用魔法、炸药以及其他的东西炸开呢……?」



「用炸药的话应该是在墙上就是了」



礼人先生说道。



「虽然这是特殊部队突入的固定场面——他们会使用专用的管状炸药,我们拿着的普通手榴弹不太好吧。不管是墙还是地板」



「是这样吗?」



「如果人质站在墙边的话就不好了」



「啊……」



为了救助人质而把墙破开的时候若是把墙壁连同人质一起炸飞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据礼人先生所说,恐怖分子大都会预想到这种情况,而把人质配置在墙边。



「而且手榴弹也不过只是用碎片来伤害对方的东西,不适用于在墙壁、地板上开洞啊」



「毕竟是人体就能防住的程度呢」



美埜里说道。



说起来我也在漫画里面看到过。好像是在德国纳粹的某个人体试验里,一个人的身体似乎就能够挡住手榴弹的冲击力。这样的话本身就十分坚固的艾尔丹特城的墙壁……应该是不行了。



正当我们互相悄声说着这些事情的时候。



「那、那个」



缪雪儿战战兢兢地插了进来。



「我觉得锁应该开着」



「……唉?」



「门似乎稍微开着一点」



被缪雪儿这么说道之后,我们重新把目光转向了门。聚精会神、位于望向了稍远一些的地方的门。



这么一说的话,门确实就像是稍微从墙上浮了出来,看起来就像是开了一点……



「忘了关……应该不是呢」



「难道……是里面的人已经知道我们来了吗……?」



「嗯、谁知道呢」



我只能够向着歪起头的缪雪儿暧昧地回答道。



我们也并非是没有暴露——从打倒一开始遭遇到的那群家伙开始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了。虽然我并不知道定期联络是以怎样的频度进行的,但恐怖分子们即便注意到不对劲相比也不奇怪吧。如果看破通信妨碍并非是自然现象或是偶发的,而是有意而为之的话——他们自然会有所防备才对。这样的话,里面的恐怖分子们很有可能是在等我们。



「……就如爱儿比娅说的,从正面突破吧」



如此说道的我,回头看向了众人。



「反正除了那个以外就没有出口了不是?」



「……似乎如此呢」



美埜里点头道。



「如果能夹击的话,我是尽可能想让对方陷入混乱中的……」



如果配合时间从别的地方同时突入进去,龟缩在里面的那些家伙们就会混乱起来反应迟缓。这似乎便是突入战的固定作战。



但若是入口只有一个,这应该就不可能了吧。



「假设他们真的做好了准备等着,对方的武器想必也只有枪而已,这样的话就能用『禁忌之铠』做到些什么。反倒是在这里说这说那才更浪费时间——」



「这还真是不像慎一的强硬发言呢」



光流如此评判道。



「毕竟状况如此」



「你是担心皇帝陛下担心到难以自已了吧?」



「这不是当然的吗」



如果就在我们像这样悠闲自得的时候佩特菈卡他们出了什么事情的话。



我或许会直接闯进对方的陷阱里。所谓的张开陷阱守株待兔,在闯入陷阱的时候对方正便会生出空隙。为对方如同自己与想的一般掉入了陷阱而沾沾自喜。



但若闯入陷阱里的是能够行走的重型战车呢?



迄今为止的海兵队员们正因为『禁忌之铠』这偏偏把身体暴露而出的设计大意起来的。这样的话他们——我是这样想的。



虽然害怕他们把人质当作盾牌,但只要能够奇袭的话总能够做到些什么——不是吗。



「我和缪雪儿、爱儿比娅一气突入进去。美埜里和礼人先生就用枪、光流用你的义体〈Avatar〉支援我们」



对于我这外行人的提案——众人却并没有发出意见。



「…………」



我们紧张的同时也抑制住脚步声向门靠近。



我们首先在门左右分开,下沉气息。然后在我竖起耳朵想要探知里面的动静的时候——读取了我的想法的『禁忌之铠』便向内部放出超声波开始进行声波探查。然后便大致把握住了里面人质的位置和恐怖分子的人数。



坐在墙边的是人质,站着的应该就是恐怖分子。



……话说回来。好像有两个倒下的人,难道已经有人让杀了吗!?



不好、已经不留任何时间犹豫了。



「——!!」



我和缪雪儿、爱儿比娅把门一口气打开便突入到了房间之中。



突然——



「呜哇!?」



啪啪啪啪啪啪啪、低沉的枪声——想必是装了枪声抑制器〈Suppressor〉吧——持续响起,大理石的地板上蔓出火花。这是仿佛在说道不要动的、面向地板的威吓射击。紧接着,从最前边的恐怖分子们的背后突然便伸出了一个最前端装着一个像是巨大的口琴一样的筒的长长的东西。



巴雷特M82A3!对物莱福枪!



从枪口上倍具特征的反动抑制器〈Muzzle Brake〉便能知道。那是被评价为能够把从未来来的猫型机器人、不是,是肌肉老爹机器人都能够一击打倒的50口径对物莱福枪。不管再怎么说,对主力战车〈MBT〉还是没效果的就是了,不过轻装甲车这种程度的话便已经能够发挥出足够的效果……这便是被称之为对物莱福枪的来历。



这群家伙连着东西都拿着吗。



确实有传闻说海兵队有采用——倒不如说海兵队的方案似乎是A3,所以这下家伙拿着这个东西也毫不奇怪就是了。



『禁忌之铠』得到力场究竟能到什么程度、我又不知道具体上的数值,不知道它能不能抗住巴雷特50口径弹的直击。虽然我自认为对面的武器完全不会起作用并且能无双全开——但还是觉得有些担心。



而且——



「欢迎光临」



士兵们背后像是指挥官一样的男人——而且他自己也单手拿着M4短缩型突击步枪说道。



虽然所有人都穿着外套,但是武器都是美国海兵队的。毫无疑问。这里的恐怖分子有一半以上是美国士兵。



「——慎一!?」



「佩特菈卡!」



我因传来了佩特菈卡的声音而慌慌忙忙抬起了头。



正如之前用音响探查看见的一样——恐怖分子们的背后、墙壁的一角便是被抓住的佩特菈卡和迦流士、从者们。想必是在睡觉的时候被袭击了吧。他们都是穿着睡衣的模样。而佩特菈卡也正如预想的一样穿着西式睡袍,不过这先不管。



「……!?」



看见倒在佩特菈卡旁边的特雷吉雅之后,我便睁大了双眼。她丝毫未动。阿哥特雷吉雅为什么会这样。



之后我又注意到了在他们的背后呻吟的扎哈尔老。躺在地上呻吟的扎哈尔老的腿上流出了鲜红的血。



用音响探查看见的『倒下的两个人』似乎便是特雷吉雅和扎哈尔老。



「——你!」



我感觉到血气瞬间便涌上了头。



我因怒火而向前一步走去。那个瞬间,数十挺枪便喷出了火焰。



其大部分都是M4——小口径高速弹,但其中也有之前所说的巴雷特射出来的一发50口径弹。但他们却都瞄向了我的膝盖以下。



因为距离十分近,所以子弹基本上都在没有偏移的情况下命中——但是。



「你老老实实遵从我们这边说的就行了。总之即便没了脚应该也不会影响对超空间通路的干……涉……?」



聚集在硝烟之中的恐怖分子的——海兵队员的笑声急速萎缩。



想必是看见我、以及我旁边的缪雪儿和爱儿比娅没有一丝伤痕了吧。『禁忌之铠』的防御力场不仅防住了M4的小口径弹,而且还把巴雷特的50口径弹都防了下来。在途中、我看见巨大的——有大拇指大小的弹头虽然被防御力场抓住、但是却依然在空中不停回旋的时候,还想着会不会就这样直接贯通而吓出了一身冷汗就是了。



「怎——」



恐怖分子们自然是一脸震惊。这也是理所当然地。



于是我们便在此刻——没有任何顾虑地冲了进去。



首先是爱儿比娅、其次便是我、最后则是缪雪儿。



虽说是一间很宽广的房间,但是被『禁忌之铠』强化了脚力的我们眨眼之间便同恐怖分子们开始肉搏。虽然他们重新想要以枪迎战,但是我们冲进他们的正中间之后,枪击实际上便被封住了。他们想必是立刻便理解到随意开枪会有误伤同伴的危险在吧。



虽然其中也有把枪当做棍棒一般殴打过来的人,但这种程度『禁忌之铠』自然不会被怎么样。



但是——



「该死的!」



其中一个拿着巴雷特的海兵队员架着它指向了爱儿比娅。



不好。再怎么说在接触状态被50口径弹攻击,『禁忌之铠』不知能否扛得住。而当我下意识想要帮助爱儿比娅而打算射出『禁忌之铠』的钢绳钩的时候——



「——!」



但是却并不需要我援护爱儿比娅,从一旁冲进来的光流把对向了爱儿比娅的巴雷特一脚踢了起来。又重又长的对物来福狙击枪,轻易便被弹开、朝向屋顶开枪了。



紧接着——光流便直接同爱儿比娅一起、把碰到的恐怖分子们全都扔了出去。不愧是义体〈Avatar〉。虽然不到『禁忌之铠』的程度,但却能发挥出从外表上看不出来的膂力。



或许是已经自暴自弃,虽然依然有人对我们发起了肉搏战,但却被从背后而来的礼人先生以及美埜里枪击了。因为『禁忌之铠』完全不会因为手枪子弹而怎么样,所以即便是在乱斗之中他们也能够不怎么在意地射击。



然后——回过神来,恐怖分子们已经只剩下了一半不到。



能行。就这样一口气——



「不要动!这家伙变成什么样你们不管吗!」



正当我打算一口气把所有恐怖分子干翻的时候,便传来了这么一道怒吼声。



「…………」



停下动作把视线转向那方的我——看见或许是已经不打算隐藏真身、把外套脱下扔掉的海兵队员抓住了佩特菈卡的手,把手枪抵在了她的头上。



与猛冲过来的时候完全相反——我反倒是感觉血气收缩了回去。



「佩特菈卡!」



「放开、放开妾身!」



海兵队员把手臂卷在了矮小的佩特菈卡的脖子上,把她当做了自己的盾牌一般举了起来。佩特菈卡的脚则是不停踹向空中,使劲挣扎。



「陛下……!」



迦流士大叫道。



他正打算起身——但是却当场停止不动。



「就这样不要动。不然的话皇帝陛下的头就飞了!」



「别——别管妾身、这只是单纯威胁!」



不只是迦流士,佩特菈卡向着一起停下动作的我们大喊道。



佩特菈卡之所以会被抓,正是因为之后作为人质使用最为便利。毕竟是皇帝陛下。这样的话杀死佩特菈卡在某种意义上说,对美国这之后的许多事情上都难以为继。考虑到这一点,这听起来确实像是单纯的威胁……



「不要在意……」



她想必是想要说不要在意她吧。



但是——



「我们这边可是有『预备品』在的。杀了这家伙一个人可不会造成什么麻烦」



如此说道的海兵队员把视线转向了起身一半便停止不动的迦流士。



他确实正是帝位继承权第一位。若是佩特菈卡事有万一,他自动便会成为皇帝……从这层意义上佩特菈卡确实并非是绝对不能杀死的人。



我们——看来失败了。



如果没有害怕最开始的枪击而是直接不容分说地把恐怖分子们打倒便是。看见扎哈尔老和特雷吉雅被击倒在地,我们也不应血气上头。从一开始就应该只注意救出佩特菈卡默默行动才是。



但是变成这样的话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办法吗!?



虽然我们是打算来救佩特菈卡他们的,但这样下去的话我们都会被一起抓住。



「慎、慎一大人」



我回头看向了旁边的缪雪儿。



她投过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仿佛就要哭出来的目光——我开始拼命地回转脑袋。



要想办法突破这幅困境。啊啊但是,他似乎真的打算把佩特菈卡给杀了,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啊啊真是的,因为太过焦躁,甚至都没法好好思考!



然后——



「……唉?」



我便在这时看见有什么东西在那个海兵队员的背后在动。



那只有微微的一瞬间。



正当我在想是什么在他背后动的时候,海兵队员的身体便开始摇晃。下个瞬间,将近两米的那副身体便迅速脱力倒在了地面上。



到底是什么?虽然看着的时候并不知道,但是我们迅速便反应过来那是谁做的。



是特雷吉雅。



不知何时伤口痊愈的她从背后袭向了海兵队员。



啊。原来如此。



她是义体〈Avatar〉。因为是由分子机械〈Nanomachine〉构成的身体,所以稍微怎么样也是不会死的,许多的伤都能够自我再生。虽然海兵队员们并没有忘掉这件事,但因为我们大闹了一番,对她的警戒想必便一时移开了吧。



而在这段时间完成再生的特雷吉雅则是就像是在说『忘了老子可是很困扰的』一般从背后袭向了他。



紧接着特雷吉雅便袭向了再次混乱起来的海兵队员们。



而把枪指向佩特菈卡的人也立刻将其转向了特雷吉雅——但是他们的手却被特雷吉雅连同枪一起轻易抓住、用力扭拧,发出了苦痛的悲鸣。啊啊、那应该是手指折了……



而佩特菈卡则是趁那个时候挣脱了拘束,跑向了我们这边。



「慎一!」



她张开双手朝着我的方向——



——枪声。



突然、佩特菈卡便开始姿势崩坏。



她就那样直接倒下、在地面上翻滚、直至到我这里。



而她的背后则是站着架着M4短缩型突击卡宾枪的恐怖分子。他似乎并非是海兵队员,衣服是在艾尔丹特普遍会见到的东西。他想必就是本来的〈忧国士团〉、被海兵队员们诱惑而来的人吧。



不、这怎样都好。



「佩特菈——」



我却无法正常地发声。



她被枪击了。佩特菈卡被枪击了。被枪击之后——便倒下去了。



并且摔倒在了我这里。



不、没事、没事、一定只是摔倒了而已。



你看、她一定会如同理所当然一般站起来,哼哼发怒的同时还会怒骂一声『就不能好好抱住吗!』——



「佩特菈……卡……?」



我挤声说出了的她的名字,但是却十分颤抖。



我抱起了倒在地上没有站起的她。而我却也无法忍受介由『禁忌之铠』。支援AI想必是察觉到了我的想法,『禁忌之铠』如同蜕皮一般从我的身上剥落,我用自己的手臂把佩特菈卡那娇小的身体抱了起来。



但是——



「…………!」



或许是因为脱去了力气,她的身体十分沉重,并且十分冰冷。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佩特菈卡……佩特菈卡!」



我即便呼唤她、她也没有回应。



虽然在周围大家——特别是美埜里和礼人先生、特雷吉雅以及光流在同剩下的恐怖分子战斗。



但是听起来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远离的声音,就像是在莫名地延长。



虽然缪雪儿和爱儿比娅立刻便跪在了旁边说着什么,但说实话,我并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佩特菈卡——



「你……为什要那么做……」



「……妾身……」



微弱的声音从我的怀中传来。



她活着!她——虽然活着。



「……不想成为……会……拖你后腿的女人……」



「为什么……」



你在说什么啊。



佩特菈卡怎么会拖我的后腿。



她一直都——



「慎一大人、陛下」



缪雪儿也脱下『禁忌之铠』如此大喊。



「魔法!治愈魔法——」



佩特菈卡微弱地摇了摇头。



「没有用的……」



「但、但是陛下——」



「慎一呀……妾身……帮上你的忙了吗……?」



我的胸口因为佩特菈卡的话而被紧紧揪住。



什么啊。为什么你事到如今会问这种事啊!?



这简直——简直。



「…………」



我没有办法发出声音,只能够点一点头。



「是吗……」



看着那样的我之后,佩特菈卡便满足地笑了。



「仅此……妾身便……」



「别这样!」



我讨厌这就像是临终前一般的话!



「缪雪儿、缪雪儿、快点把佩特菈卡……」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有没有用。



即便缪雪儿开始慌慌张张咏唱咒文——



「妾身不是说过没用了吗」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佩特菈卡就老老实实——」



「慎一……呀」



佩特菈卡突然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说道。



「你还记得初次相遇的那天吗?那仿佛就如同昨日一般」



「……」



鼻子深处变得酸痛、眼前的景色瞬间便已模糊。



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既然有苦的余裕,就想想能够帮助面前的佩特菈卡的奇策、加纳慎一!什么都可以!



但是我却什么都想不到。



我——只能够紧紧地、紧紧地、抱紧她。



我与其说是在帮助她、反倒就像是要抓住将要离去的她一般,把自己的脸贴在了她的胸口上。管它血会不会沾上来。啊啊。不行了。已经听不到心脏的鼓动了。血——



「…………」



「正是如此、妾身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汝等的无礼」



「………………………………唉?」



没沾上?



没有——出血?



「而且你这家伙根本不懂女人心为何物」



唉、呃、等一下!?



胸口是让枪击了吧?因为心脏被枪击了,所以因为是致命伤,用魔法治疗才没有用吧?心脏被击中才没有心跳还暂且不提,不出血是不是有点奇怪?话说回来,人能像这样一直说话吗?



「自那之后还说这什么胸口平平之类。不敬之罪也要有所限度」



而且——透过衣服碰到的胸、未免也太硬了。呃、佩特菈卡虽然正如她自己所说的一样完全没有胸!但是话虽如此,她又不是人偶,人体怎么可能这么硬………………………………………………………………………………………………………………………………………………………………………………………………………………………………………………………………………………………………………………………………………………………………人偶?



「你在听吗,慎一」



此时我才终于注意到。



不知何时……佩特菈卡的声音并非是从怀里的她那里、而是从背后传了过来。



「这……!?」



慌慌忙忙抬头回首的我,看见在那里盘着胳膊站的佩特菈卡之后便——绝句了。



「佩特菈卡!?」



「唉……?」



跟在大叫的我之后,一边哭泣一边咏唱像是治愈魔法的咒文的缪雪儿也跟着回头。而她也就那样直接因为太过震惊而僵直不动了。



然后——



「嗯——终于注意到了吗」



佩特菈卡一边盘着胳膊一边说道。



她……半裸着。呃。虽然并不是到处都露了出来,但是裹在她那娇小的身体上的,既不是我们平时已经见惯的皇帝陛下的衣服,也并非是睡衣,而是一副把某种白布随意裹在身上的模样。



这简直就像是早安吻一样、就像是度过了激烈的夜晚之后的——令人神魂颠倒的模样。



「为……为……」



为什么。



当我们连这么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僵直不动的时候——我怀里的『佩特菈卡』便突然动了起来。『佩特菈卡』淡然地、稳稳地离开了我的怀中,站到了佩特菈卡的旁边。



就像是双胞胎一般。



「……傀儡……人偶……!」



我注意到在两个佩特菈卡的背后还站着一个熟悉的人物之后便注意到了。



比佩特菈卡更为娇小、身高更矮的她——是矮人少女、罗伦·赛里奥斯。她负责操纵佩特菈卡的傀儡人偶,所以便作为侍女入城了——



「啊、啊!?」



至此,我脑中的各种事情才联系在了一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辛苦了、罗伦」



「陛下、您有受伤吗」



「没有」



罗伦丝毫没有在意我,而是淡淡地向真正的佩特菈卡确认道。因为他们来就是不怎么表露表情的人,所以并没有因为我的反应而露出慌张的模样。



「嗯、演技着实不错。作为替身而言无可挑剔」



「在下光荣至极」



「慎一和缪雪儿也这么想吧?」



「啊、嗯。完全没有注意到…………………………………………不是说这个!」



缪雪儿不知为何还是僵直不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罗伦……你迄今为止……是在哪里……!?」



「被当人质抓住了」



「骗人吧!?你在!?」



虽然我知道那些像是侍女一样的人有几个人——但是却被佩特菈卡和迦流士,以及似乎是被枪击的特雷吉雅以及扎哈尔夺去了注意,完全没有注意到。



——说起来、扎哈尔老呢?



「扎哈尔老!?」



「没事、没有打中动脉,已经止住血了」



如此说到的是美埜里。



仔细看去,大家早已驱逐掉恐怖分子,对扎哈尔老的应急处理也已经结束了。不愧是他们。特别是美埜里和礼人先生的行动十分迅速。



顺便一提——爱儿比娅似乎依然没有理解状况,她不停地相互看向了两个佩特菈卡。虽然爱儿比娅应该见过傀儡人偶,但好像并没有见过真正运作的样子来着。



「所以这个是——」



光流向爱儿比娅说明道。



我则是终于冷静了下来、得出了向佩特菈卡——向真人的那一方询问的余裕。



「是怎么做到的?什么时候替换的?还是说从最初开始就这样了?」



「在慎一你们来之前,在毛司替换的」



皇帝陛下一脸得意地说道。



「在把跟随的侍女指定为罗伦之后——呢。之后在事情解决之前便藏起来了。因为没有衣服,所以便适当地把房间的窗帘扯下来了」



佩特菈卡曰……虽然用罗伦的魔法启动了傀儡人偶,但因为是匆忙之间,所以便没有给人偶出啊的呢一副,话虽如此,也不能裸身回到恐怖分子们面前,所以便把自己穿着的睡衣穿在了傀儡人偶的身上。



本来的话是打算找准时机让傀儡人偶大闹一番,强行创造出让所有人逃跑的空隙出来的。而我们便在此时乱入了。



「…………」



在我的旁边,缪雪儿一脸震惊不已地看向了佩特菈卡——



「陛下……真是太好了……」



然后在突然这么说了一句之后——就像是在说已经忍不下去了一般,泪水不停滑落。想必是松下了绷紧的弦了吧。



「真的是……太好了……」



「缪雪儿……」



佩特菈卡面向遮脸哭泣的缪雪儿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虽然她自己也知道在皇帝和女仆、她们之中孕育出了超出身份与立场的友情——



「抱歉。缪雪儿,让你担心了」



「没……没什么……!」



「慎一也是——」



这样说道的佩特菈卡弯下腰,把脸靠向了我。



在随意卷在身体上的布子下面,她较小的胸露了出来,我不禁心跳了一下——呃不是说这个!



「以为妾身要死了焦急不已吗?嗯?哭了吗?」



作出坏心眼的笑容,皇帝陛下如此问道。



「才、才没有哭呢!」



我反射性地这么大叫道、摇了摇头。



但实际上我哭了——我已经哭了吧。虽然我并没有确认就是了。太羞耻了。啊真是的,真的害羞到想让人当场满地打滚。



「我可没有哭哦!?」



「不愧是慎一」



光流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说道。



「真是一幅如同在当女一号一般、正统派的傲娇模样」



「我才没有当!!」



谁是傲娇啊。



看见一副悲鸣一般的声音放声大叫道的我,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佩特菈卡则是——



「傲娇……原来如此!慎一是傲娇啊!原来如此!」



如此,她似乎十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