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其铠甲,与禁忌相关(2 / 2)
「虽然为了在实战场上身体不会缩成一团,不停修炼到了不是用脑袋去思考,而是让身体自然地行动……但即使如此,还是有着极限」
「是的。但是如果在那种情况下,有着其他的什么方法,即使勉强也能够让身体行动的话?」
「……!」
想必迦流士想到了什么,睁开眼之后看向了佩特菈卡的铠甲。
「为了那样……?」
「是的。而且挥剑想必并不是战场的一切吧。特别是在战场上——在集团战中的话,就需要士兵相互连携,因为兴奋或是焦急,很有可能连话都说不出来。锻炼程度低的士兵的话更才是那样」
「……这个我也有所印象」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有着能够圆滑的,将想到的事情说成话语的东西的话?」
「原来如此,熟练的老兵暂且不说,新兵的话——」
因为不习惯,所以发挥不出来的本来的战力能够发挥出十二分……?
「没有『头盔』难道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头盔?」
「这个您想必也知道,头盔会将视界显著地缩小。不习惯的话,甚至连走都走不了。更何况是拿起武器去交锋——」
说起来我记得在某处的漫画中读过,带上摩托车头盔的防护帽之后,就很难去干架。
人类在平衡感觉上意外的依赖视界。
尝试闭住眼睛单脚站立——这样的话就能够知道了吧。虽然睁开眼的话只要力量能够持续就能一直站着,但是闭住眼睛的话就很难保持下去。
视界狭小的话,身体就很难进行动作。
这样的话——只要想要确保防御力,就没有能将视界扩大的两全其美的方法。
那个透明的『膜』如果有这防弹玻璃程度的强度的话,就可以说作为铠甲有着充分的防御力了。如果是力场之类的话就不会产生『破损』之类的事情了吧。
然后,在手腕和脚这类最能够负伤的地方,在能够踢向地面,握住武器的部位施加上更为强力的装甲……的话?
嗯,这样想之后,那个机械少女的外表不也就有了合理性了吗?
「虽然有所僭越,这难道不是为了新兵用,或是作为征兵的时候聚集过来的外行人的武器制作出来的吗。我们的国家——日本虽然已经没有了征兵制,但是仍然有着讴歌万民皆兵,对所有国民实施一定的战斗训练,让武装常备在家庭中的国家。因为这些国家的要求,所以也会制作并非专业士兵使用的特化武器」
啊啊——我明白了。
我曾经从身为轻小说作家的父亲那里听到过。
在瑞士像是每家都有一把步枪的样子。虽然是有种讴歌永世中立的印象的国家,但是成人男性大多都是预备兵,一旦发生战争的话,全员都能够战斗——嘛啊,因为在现代并不会发生使所有国民动员起来的战争,所以也不过是传统之类的。
然后。
经常在电影和动画中出现的像是SF枪一样的东西——FNP90。大多使用树脂制作,虽然像是热带鱼一样的那把枪大多有一种是特殊部队使用的印象……但实际上,这个是为了防备非常时期而让这些预备兵保管在家里而开发的武器。
因为是作为个人用防卫武装分类的武器开发出来的,所以是以『小』『耐铁锈又轻巧』『第一感就觉得非常易于使用』之类的特征以及『预备兵能保管在家中』的想法制作出来的。
唔嗯……
这样想之后就更觉得是SF兵器了。
到底是谁做出的那个呢。至少以这个异世界的——不如说是艾尔丹特和巴哈拉姆,采尔贝里克这些国家的技术水准来说想都不会想出来吧。迦流士他们反倒是因为没有能够比较思考的东西,所以感受不到违和感,但是从我的眼中来看就像是机械○士突然从『魔○』中出来了一样不协调。
[Chotyo:魔戒,约翰·罗纳德·瑞尔·托尔金经过十二年创作和四年修改于一九五四年到一九五五年出版的长篇奇幻小说]
「说起来剩下的铠甲怎么样了」
「放在了我的房间里。就是那个办公室」
我向一边环视周围一边询问过来的迦流士回答。
发现之后搬运到宅邸中的『禁忌之铠』一共五架。
因为不管怎么说都不能一直房子在外面,所以让布鲁克帮忙将剩下的两台搬到了我的办公室中了。
「我和布鲁克就算万一碰到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说实话,既然不知道『禁忌之铠』是以什么区分男女的话,放到光流的房间也很危险。从外表看的话,光流真的就只能觉得是女孩子。
…………嗯?
话说回来,既然是个人用防卫武装之类的话,为什么会『仅限女性』呢。
虽然可能是因为发现的只有女性用的,但是在此之前做成男女共用的不好吗?
「……但是,这样的话越看就越……」
光流转向缪雪儿她们的方向念念道。
「与其说是铠甲,更像是动力服呢……」
的确,正是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该说是设计非常的简素,虽然面构成却非常的复杂,但是却完全没有中世纪的武器中经常提起的——装饰性之类的,余裕之类的东西。能够感受到的就是突出实用这一点的机能美,与现代兵器十分相似。
「嘛啊,连射线都发出来了呢……」
嘛啊,虽然可能和魔法相似。
「难道……」
虽然这并不仅限于奇幻世界之中而是经常有的梗——难道,在遥远的过去,在历史都无法到达的太古时代,有着所谓的超文明,因为一些理由被毁灭掉之后,其遗物便是这个『禁忌之铠』不是吗。
这样的话,这个SF机械风也就能够理解了。
「不管怎么说,尽是一些让人理解不能的东西呢」
不管再怎么样迦流士也不得不叹了口气。
「不知道该怎么脱下,真的是非常困扰」
「既然并不是诅咒之物,陷阱之类的东西的话,应该有些脱下的方法才是」
美埜里说。
「不如说如果是个人防卫用的兵装的话,或许有着安全装置,使得作战行动中无法脱下」
「作战行动——吗?」
光流询问。
「既然是为了保护训练程度低的士兵的武装的话……能够轻而易举的脱下来就无法达成保护目的了吧?在达到目的之前无法脱下什么的,等到周围完全没有威胁要素才能脱下来什么的,或许是这样」
「目的——吗。作战目的?」
现在对缪雪儿她们的四周有着威胁——的敌人应该没有才是。
这样的话就是要达成作战目的吗?但是她们之所以会穿上『禁忌之铠』是因为意外。完全没有作战目的。
这样的话——……?
「难道,就脱不下来了……?」
缪雪儿她们开始吵杂了起来。
「再怎么样也不能把这种姿态的陛下带到城里啊……」
迦流士苦涩地说。
嘛啊,的确,如果佩特菈卡就用这幅打扮来回走的话,或许会变成大骚动。如果皇帝陛下传出了被『诅咒的铠甲』所依凭的传闻的话,就更麻烦了。
变成那样的话,第一个会被怀疑的自然就是迦流士了。对于迦流士来说自然想要回避这些吧。就如同之前所说,因为有着皇位继承顺位,所以将佩特菈卡以某种形式排除掉的话,下一个成为皇帝的就是迦流士。
「城中会继续寻找有没有什么线索。幸好,在饮食和解手上并没有什么不便,虽然很抱歉,但是陛下只能就这样待在这里了——然后慎一,你们也是」
「会变成这样吗」
缪雪儿和爱尔比娅自然不提,我们只好以对应这个异常事态的形式进行生活。学校想必也不得不休校一段时间吧。
我再次看向被『禁忌之铠』缠身的缪雪儿她们,叹了口气。
☆
我抱着洗好的衣服前往了庭院。
虽然是和平时一样的工作……但是这个『禁忌之铠』又大又强的『手腕』,能够将平时双手才能抱起的量轻轻松松地搬运。反倒是因为不是用自己的手搬运的原因,无法涌现出『搬运』这样的实感,让我担心会不会中途有数件衣服掉落而注意不到。
只是……经过了一天之后,穿着『禁忌之铠』进行工作已经感觉开始习惯了。因为就算是抓住东西也没有『触碰』的感觉——所以当时让我非常的迷惑。为了追求抓着东西的实感,向指尖用力,反倒是把餐具握碎了。
身体并不会感受到疲劳。
因为明白并不没有需要顾忌问题——虽然明白,但是还有些许多的犹豫,不过那先放到一边——所以即使不能脱下去,也能够普普通通的将最近这段时间生活下去,不如说反倒是有着许多便利之处。
当然,我并没有觉得脱不下去也好。
这样下去的话也不能入浴……即使带上了体臭,也能够用香水之类的蒙混过去。又或是说,就如同所顾虑的,这幅铠甲也有着能够用某种方式清洗身体的机关呢……
「…………」
我一边抬头仰望洗濯天气那美丽的青空,一边将衣物一件一件的晒干。
真的……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够将这幅铠甲脱掉呢。
从刚才美埜里大人他们所说的话中来讲,这件『禁忌之铠』只要能够感受到穿着者周围有着危险,或是不能达成某种目的就不能脱下去。
「目的……」
我不是有着什么目的才穿上这幅铠甲的。
难道是这幅『禁忌之铠』像是判断我有着什么目的吗。我自身没有注意到的目的。
「目的……目标?那是什么呢……?」
『确认设定目标的请求』
「……唉!?」
突然,我感觉像是听到了声音。
正打算晒干的衣物从我的手中掉落了下去。因为我不知从那里听到了我不曾听到过声音,所以震惊了。
「是,是谁?」
虽然我环视了周围,但是却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
这样的话……
『目标设定。排除穿着者实现愿望的障碍』
「……唉?」
虽然我因为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而在一次环视了周围,但依然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是幻听吗。还是说……
「障碍是什么呢?」
『女性两名。同时被认定为威胁』
询问过去之后便回答了答案。
而且就像是在耳边低声私语一样。不。我觉得就像是在脑里响了起来一样。这想必并不是幻听吧。虽然前提是——并不是我的头变得奇怪了的话。
我想起了这幅『禁忌之铠』原本是精神支配系的魔法道具这件事。难道这个声音,是因为『禁忌之铠』在直接和我的心灵直接对话吗……?
「女性两名——」
『识别称呼,「陛下」以及「爱尔比娅小姐」』
「——!?」
我不禁当场站立不动。
是因为这幅铠甲在将陛下和爱尔比娅小姐说成是『障碍』。然后又说要将那个『障碍』给排除掉。
「我,我并没有对陛下和爱尔比娅小姐这样想」
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我一边拾起掉落下去的衣物一边向这个『禁忌之铠』——不,是向这个声音回答。
听到这个声音的感觉和魔章指轮很相似。
虽然最初听到的话语是我所不知道的异国语言,但是话语的意思就像是要将其覆盖住一样浮现在脑海之中。只不过,魔章指轮必须对方也带在身上,但如果对方丝毫没有带有些许的魔力的话就不能够疏通意思——这样的话,这个接听方式虽然相似,但却是和魔章指轮不同的机关吗。
『女性两名,「陛下」以及「爱尔比娅小姐」,是将对目标「加纳慎一」是实施的作战行动中产生障碍的可能性排除,穿着者如此认为』
「对慎一大人实施的作战行动?」
那就是说——是想要让慎一大人的感情转向自己的一方,是我自己这毫无自知之明的短浅愿望吗。
「我——」
我不禁咬住了嘴唇。
的确,每当看到陛下和爱尔比娅小姐待在慎一大人的旁边的时候,心就会痛。看到慎一大人和两人关系良好的时候——还会觉得羡慕。我想要靠得更近,比谁都想要靠近慎一大人,甚至想要一直感受到慎一大人的体温,气味——
「啊……?」
当我突然注意到的时候,经由『禁忌之铠』的『手腕』拾起来的衣物,已经被撕成了两半。
这是爱尔比娅小姐的衣服。
「是我……?」
我对·自·己·所·做·的·事·感到震惊不已而呆然站立。
我觉得非常的羡慕。或许也觉得非常的狡猾。
但是在此之上,我——难道也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对陛下和爱尔比娅小姐,在心底存有了憎恨吗。
不管是陛下,还是爱尔比娅小姐,我都非常的喜欢。
本应,是非常喜欢才是。
陛下对身为平民而且还是半妖精的我非常的亲切。而且我之所以能够和慎一大人相遇,也可以说是因为陛下。她是一位漂亮,凛然并且非常出色的人。
爱尔比娅小姐平时都说我的料理非常美味,然后会露出笑容吃掉。会褒扬只能够在炊事和洗濯,以及扫除上才能够如常人一般的我。是一位开朗,健康,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非常开心的人。
但是……我却并不想让陛下和爱尔比娅小姐独占慎一大人,每当慎一大人看向陛下和爱尔比娅小姐的时候,他就不会看向看向我,向我露出笑容的次数就会减少,向我说话的时间就会减少,那——即使如此我也觉得讨厌,我会这样想,也是事实……
『目标设定。排除穿着者实现愿望的障碍』
身上穿着的『禁忌之铠』再次这样说。
与此相对,我还是什么都无法回答——只是在那里如同冻结住一样呆然站立。
☆
事物在于思考方式——我这样想。
当初觉得,『禁忌之铠』是何等的麻烦以及危险!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脱掉?啊啊,缪雪儿和佩特菈卡,爱尔比娅好可怜!这是何等的悲剧!只是觉得又恐怖又疑惑又萌——更正,悲哀的事情。
但总而言之,脱不掉就是脱不掉。
在这里思考着渺茫的可能性也无法帮到谁,在这种精神状态下要浮现出妙案,从经验上首先是不可能的。
因此我便改变了思考方式。
看着笨蛋跳舞的笨蛋,如果同为笨蛋的话——就是这样。
说的更明白一些的话,就是我对现状非常的愉悦。
不管怎么说——因为这是迄今为止只会在动画和漫画以及轻小说中相遇的机械少女,动力服少女,就在现实中于眼前走动着的美妙的状况。而且并不是Cosplay!而且穿着那个的是半妖精的美少女和美少女皇帝,以及兽耳的美少女!还是真货!这个豪华的状态是怎么回事!就相当于身为御宅的其中一个美梦就在这里实现了。让人又燃又萌到变成废人为止都不会觉得不可思议。
嘛啊,所以——
「笑出来!茄子!」
因此,将缪雪儿和佩特菈卡以及爱尔比娅聚集在客厅之后,我便处在了用智能手机举办摄影大会的正中间。
这是在吃完午饭之后举办的。
「太好了太好了!太美妙了!」
我露出就像是要说出『那么先开始着手脱去上衣吧』一样的样子不停地拍照。
佩特菈卡和爱尔比娅想必也觉得应该开心起来,便开开心心地摆出了各种各样的姿势。可能是因为在之前的Cosplay摄影会里习惯了吧。
只不过……
「…………」
只有缪雪儿看起来不高兴——不如说,稍微有些没有精神。
「缪雪儿?怎么了?」
「……唉?」
搭过话去之后,缪雪儿突然一下子抬起了头。
她像是连自己被搭话这件事都没有理解到一样,向左看去之后,再将视线转回到我这里——摇了摇头。
「没,没有」
最后这样说重新露出了笑容。
是的。并不是自然地笑出来的,而是生硬到让人能够知道是有意识地装出来的。因为我平时就一直看着缪雪儿的笑容,所以明白。果然还是稍微有些没精神。
……嘛啊,这也是当然。
因为不知何时才能脱下动力服——更正,迷之铠甲。如果没有发现脱下的方法的话就必须一直这样下去。想到这些不会产生不安才比较奇怪。嘛啊,因为以前的穿着者最后被解放,从记录上来看并没有问题,或许并不需要这么深刻才是。
「慎一还真是势利呢」
这样说的,是在沙发上眺望摄影大会的光流。
他一边将手肘倚靠在沙发扶手上一边支起脸颊,然后一边看着这边一边叹了口气。
「转换的有些太快了」
「因为说到底,现在的这个时间点又不知道该怎么脱掉……这样的话,既然难得,想要留下一点数据也是自然的不是吗!?」
这样说之后我握紧了拳头。
是的。因为难得!
虽然我能明白缪雪儿不安的心情!但是!但是!
「因为是非常稀有的机会!」
「…………」
光流半睁眼地看着我。
怎么了啊。明明平时会第一个就贴过来,但为什么光流会用那种看起来刚醒来的眼神看过来啊。
「这可是这么可爱的啊!?虽然最初吓了一跳,但是三个人都非常的可爱啊!」
可爱就是正义!
「是……是吗?」
听到了我的力说——佩特菈卡露出了像是很害羞的表情。
呀啊,真的,那个样子太可爱了。可爱乘以二倍。可爱的重复描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忍不了了!
不管是爱尔比娅,还是现在有些没精神的缪雪儿,都浮现含羞的表情,而且又像是非常开心。呀啊,这边也是难分上下的可爱。
「脱不下来也没有办法,这样的话就只能去享受了啊!」
「就是这样。就正如慎一所说」
佩特菈卡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然后——
「这样的话,谁是这里边最可爱的?」
「……唉」
本应是兴奋状态的我因为面露笑容的佩特菈卡的发言——而硬直了。
「那……那是……」
我说不出话。
我瞬间理解到自己处在是多么的危险,如同在走钢丝一样的处境。是的。『禁忌之铠』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足够古怪了,我注意到,只要还在,不会消失,就不会得到解决的一个重大的问题滚落在了我的眼前。
「那,那个,三人都很可爱,哦……?」
我总之这样说了。
这并不是为了蒙混过去才这样说的,而是心底的,真实的,感想。
但是三人当然不可能仅仅如此就能够接受。
「妾身想必是最可爱的吧?最,萌的吧?」
「啊……那个」
「不,是我哦!是吧,慎一大人!?」
「唔……那个」
「慎一大人——我,我」
「那个……那个……」
在我犹豫的时候,佩特菈卡,爱尔比娅,以及缪雪儿之间的空气的紧张感越发增多。敌忾心就像是在让空气升温一样,我感受到全身都在流汗。
这个——这个流向是。
「……真是无事生非」
光流从沙发上起身,然后将从某处取出来的头盔带上,一边迅速退避一边带有叹息地这样说。
☆
午后柔和的风,吹过了宅邸的庭院。
伴随有颜色和声音的存在——让庭院前生长的草和花摇晃自身。我们无法看到它的实体,只能够求追逐它的影子,被抚掠过留下的痕迹所夺去眼球。
但是……
「之后就算是哭泣,我也不会去管哦」
就像是连风都在畏惧一样,飒……这样的声音吹了过去。
佩特菈卡长长的银发随风飘起,因午后的阳光闪耀动人。
美丽。虽然美丽,但却是如同战乙女一样凛然的美丽。因为从现在开始的战斗……让其决意将余下的其他要素削落,拭去余裕,露出了本质性的东西。就像是从鞘中拔出来的刀刃一样的机能美,虽然美丽——却也让人敬畏。
「好……」
缪雪儿与佩特菈卡在正面相对点了点头。
口调非常地平稳,也并没有她那和平时一样柔弱的表情。想必是为了回答佩特菈卡的斗志决下了意志——亦或是说是『禁忌之铠』让缪雪儿这样说的。
「那才是我这边的台词」
与之前的两人描绘出三角形的位置的是爱尔比娅。
本应天真烂漫的她,现在也露出了战斗之中的女性的表情。不。应该说是出去狩猎的野兽的表情。单方面地进行袭击,掠夺,然后胜利。连要进行战斗都称不上的自信,让她露出了狰猛的笑容。
三名少女相互对视。
横挡在她们之间的敌意,已然浓到让旁人无法进入。
我只能够无力地看着——
「现在正是……」
以佩特菈卡的声音为信号,她们各自架起了身。
「胜负之时……!」
战斗的枪声让其揭开了序幕。
用力将『手腕』打出的动作几乎与其同时。就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给包裹住一样……就像是要将某种能量注入狭小的虚空之中,将『手』相对。
下个瞬间,散发光芒的能量球体在此诞生,以猛烈之势开始回转——
「——扫帚!!」
——并不是这样。
『禁忌之铠』那如同巨大的钳子一样的『手』——从内侧折叠着的『指头』,不是,是『爪子』露了出来。想必是精密作业用的东西吧。
那『爪子』之间,有细小的纽带在牵引着。
让其简练地开始动作的缪雪儿将单个『手腕』的纽带——就像是拔开炸弹的安全别针一样迅速拔开之后,在其爪子和爪子之间的确出现了『扫帚』的形状……!
到完成之时都是一瞬间。看着爪子甚至要留下残像一样的动作,我只能震惊而已。
但是另外两人像是也是一样——
「太天真了缪雪儿!妾身也是扫帚!」
佩特菈卡的『手』上也完成了『扫帚』。
她的动作也是神速。我几乎没有看到其过程。
而且——
「我是梯子!」
爱尔比娅像是非常洋洋得意地大叫。
比『扫帚』更为复杂的构造物在一瞬间出现。如果同样都是一瞬间的话,能够现出更为复杂的构造物的一方才更快。虽然以普通的人类的感觉来说并无法区分出百分之一秒和百分之二秒的区别。
「什么!?」
「那,那么——东京塔!」
一下子将之前作出的『扫帚』用双『手』压碎之后——下个瞬间,再次张开的双『手』的爪子的缝隙之间,出现了类似爱尔比娅的『梯子』但却向一点相绞的尖锐的构造物。
那个是,那个是,那个便正是所谓的,东京塔!
虽然日本第一成为了东京天空树,但是在战后半世纪中,一直保持着日渐繁荣的日本的象征的那个电波塔的伟荣,确实就在那里……!
「什,什么时候就会的那种东西……!」
「以前,我向美埜里大人请教过了」
「什么……!?」
…………
嘛啊——该怎么说。
三人都在玩『单人翻花绳』。
用翻花绳在热烈的战斗着。
呀啊,嘛啊,原来是翻花绳吗!虽然有人想要这样吐槽,但是被『禁忌之铠』缠身,用像是精密作业用的爪子玩翻花绳的三人并不是寻常的速度。如果艾尔丹特有着翻花绳大赛的话,甚至可以确信,金银铜毫无疑问会被这三人给夺走吧。
气魄充分。表情认真。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认认真真的战斗。
然后——
「……我刚才一瞬间才想起来。慎一君」
在看着三人热烈的认真胜负的我的旁边——美埜里说。
她的口调感觉带着无语半分,感慨半分。嘛啊,虽然我也是一瞬间才刚想起来的。我想起在以前……在小学低年级的时候,和妹妹紫月用翻花绳进行的胜负。
「因为如果要是再次认真一决胜负的话,就真的会出现死人啊」
谁是最可爱的。
因为我得不出结论,所以正当三人要决下胜负的时候——我慌慌张张地提案了胜负的方法。说实话,或许是我的判断失误,总之只要不是干架怎样都好,之后我便不禁叫喊了出来。
『手,手巧的女孩子才有魅力!!』像这样。
缪雪儿她们穿着『禁忌之铠』。
不管是那被强化了数倍,数十倍的力量,还是那只要想,就能留下残像的速度,我都曾目击过。所以只要是体力胜负,不管是什么方法,不管怎么做都没有差别。如果变成那样的话,最终都会变成干架。
然后,我想到的便是翻花绳。
戴上手套之后,指尖的感觉便会有微妙的变化,在使用笔和刀具的细微作业上手便会笨钝——这种事情,想必谁都有所经验。这明显需要去习惯。
更何况并不是自己的手,而是连动的像是重机械一样的『手腕』的话,就更麻烦了。
这样想的我——硬是让她们在最为棘手的领域之中展开了胜负。这样的话,能够一下子分出差距便最好,即使分不出来,也能够在她们拖泥带水的时候拖出时间,我是这样打算的。
「但是那个——」
光流歪了歪头。
「该怎么做才能分出胜负呢?」
「…………我怎么知道?」
就算你问这种事。
而且话说回来,提案翻花绳胜负也是因为是在突然之间——要说的话,那是为了回避迫在眼前的惨剧而当场随便说出的信口开河而已。根本没有考虑在那之后的余裕。
「太不负责了……」
光流用满载轻蔑之色的眼睛看向了我。
「因为又不能让她们干架啊……!」
「我并不是说这些。『手巧的女孩子才有魅力』什么的——与其说是火上浇油,不如说在是往火上放火药来灭火一样哦?稍微错一步的话就会变成大惨剧」
「唔……」
正如您所说。是的。
如果缪雪儿她们有那份意思的话,自然就能把周围卷进来变成非常麻烦的状况。
而且现在的她们,稍微想一想的事情就会被『禁忌之铠』进行『扩大解释』然后改变行动。也就是说即使是一些细小的事情也会去想方设法的做完。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支援训练程度较低的士兵的机关,但是这个明显是缺陷构造不是吗。
而且话说回来,如果是平时的缪雪儿的话,根本不会去想着和佩特菈卡一决胜负。爱尔比娅也是一样。
不管怎么说,只能够在拖时间的同时,想出解决方法才行。
「迦流士他们……有没有知道些什么了呢……」
我已经他力依赖全开了。
「我不觉得就过了这么一天就能够明白些什么。而且如果知道了什么的话,应该会立即联络的」
「是呢……」
光流的话语是让人完全无法反驳的正论。
然后,在我们进行着这样的对话的时候,缪雪儿她们的翻花绳对决已经展开了不少时间——
「——这样下去完全没法分出结果啊!」
爱尔比娅这样大叫然后把翻花绳用的绳子摔向了地面。
啊。完了。
嘛啊,如果『禁忌之铠』的基本机能全部相同的话,『手指的灵巧性』的胜负上会吃亏的自然是佩特菈卡和爱尔比娅。
单纯的反射神经和腕力的差距,会因为『禁忌之铠』的力量从而被填起——因为『禁忌之铠』的力量太大,所以个人的力量差距便会消失吧。虽然三十公斤和四十公斤的握力有着极大的差距……但是如果和五百公斤的握力相比就等同于『无力』这样可以舍弃。
但是,这并不是为了延长日常生活,对细微的作业进行单纯的『强化』的东西。
因为爱尔比娅是画师,所以还是非常灵巧的,但是『绘画』的灵巧和用在翻花绳上的灵巧完全是不同的。手指的使用方法完全不一样。然而相对的,平时就对家事全般熟练于身的缪雪儿的灵巧,在翻花绳上反而能充分利用。
不管怎么说都很不妙。
翻花绳的胜负结束地比预想的还要早。
「不妙啊,这样下去的话……」
「没有关系!」
我阻止了露出下定会死掉的觉悟的表情打算插进三人之间的美埜里。
「虽然比预想的还要早……但是因为我想到会有这种事,所以已经想好下个比赛了……」
「唉?」
我对震惊的美埜里自信满满地点了点头。
然后——
「光流」
「是是」
光流叹了口气之后——将我事前拜托好的东西放到了手推车上运了过来。本来的话应该是我准备好拿到缪雪儿她们面前的,但是如果我擅自闯进去的话,可能会变得更麻烦,所以光流便自己对我说『我来做』。
手推车推到了相互对视的三人的正中间。
平时缪雪儿为了运送料理和茶而使用的手推车上放着的,是每人两个,合计六个的盘子,以及两根棒子,合计三对的——筷子。
然后放在盘子里的是……
「灵巧性第二次胜负!」
光流突然之间这样叫道。
不禁颤动的缪雪儿,佩特菈卡,爱尔比娅——光流环视她们之后继续说。
「最快地,用这双筷子!用可以成为日本传统文化精髓的筷子,将各自百个豆子从右边移到左边的人,便是最可爱的大和抚子!」
「大——?」
「大和……?」
「抚子?」
「宇宙战舰?」
不,不是那样。
果然从动画和漫画来教授日本文化或许很不妙,在我非常地事到如今地这样想的时候……她们像是接受了光流牵强的说明,然后用『禁忌之铠』的爪子握住了筷子。
「既然这样!就来进行谁能够最快地用这双筷子把豆子移动过去的比赛吧!」
「正如我所愿!」
一齐聚到手推车前的三人,开始了比赛——虽然是这样。
「啊啊……!」
「唔……怎么回事……!?」
「唔……?」
让本来就在没有使用筷子的文化的世界中的她们,突然之间就进行这种比赛当然不可能会顺利进行。因为在动画和漫画之中也曾出现过使用筷子的场面,所以筷子是怎样的东西,三人应该有所了解,但是如果要她们自己用的话,当然不可能一概而论。
更可况,她们并不是在用手指再是在用爪子做这些,所以相当于是不可能。更何况,筷子上是不会有能够吸附什么东西的功能的。
豆子从已经抓住的一角,吧啦吧啦吧啦地不停掉落。
即使焦躁起来想要刺进去,但又因为豆子又小又硬,而且还是球状的,所以筷子只会滑过并不会刺进去。
身缠粗犷重机械的三名美少女将后背弓起,因为初次使用筷子而非常苦恼的模样非常地超现实。
「但是……」
回到我们旁边的光流一边叹气一边说。
「真亏你能想到那种无聊的比赛呢」
「既能立刻准备好又非常和平的比赛的话,只能想到那些东西啊」
「嘛啊,那副样子的话像是能够争取些时间」
实际上——缪雪儿她们为了转移豆子在苦战中。即使用法变得比较像样子了,只要拿捏不好力量,即使夹起来也会在中途掉落,只好再去夹豆子,费尽心思夹起来之后,又会滑落下去——然后不停重复。
嘛啊,即使是熟练使用筷子的我们,也在五分钟之内达成不了,所以我觉得应该会争取很多时间才是。如果实在没有进展的话,想必又会有人停下来吧。
我一边眺望她们的模样——
「慎一君,干脆现在就决定是谁吧?」
美埜里这样嘟囔了一句。
「唉……!?」
我一下子绷紧了身子。
然后美埜里把脸靠近了过来。眼镜深处的眼睛,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唉。难道美埜里,在生气吗?
「而且话说回来,是慎一君不说清楚的原因吧」
「那是……」
「而且现在,嘛啊,虽然现在也轻易地把她们目的转移了开来,而且三人都同意了——但是这本来就是为了让慎一君觉得某人最『可爱』的比赛吧?」
「那,那是……」
「就是这样,慎一」
光流就像是不容说不出话的我反驳一样逼问了过来。
「而且本来她们最终的『目的』就是慎一吧?」
「…………」
「这样的话缪雪儿她们也就没有了战斗的理由,不就能脱下『禁忌之铠』了吗?」
的确是这样,这也是可能性之一。
有尝试的价值——吧。大概。
「但,但是……」
我为了从美埜里和光流的视线下逃走,背过了脸。
虽然有价值,但是又不可能去『尝试』……!!
「…………」
在我为了逃跑而转过去的视线的前方。
有着用认认真真的样子进行移动豆子比赛的三人的身影。
缪雪儿。
佩特菈卡。
爱尔比娅。
如果要问谁最有魅力的话,那就是三人都是非常有魅力的。
缪雪儿既是美少女并且又稳重,还稍微有些弱气,不仅清楚可怜而且还非常认真温柔,但又有些顽固,只要在身边就能让人安心下来。
佩特菈卡不禁是美少女并且还是很要强的绝对权力者,可是却又让人感觉非常的危险非常的虚幻,让人想要全力抱紧守护。
爱尔比娅又是美少女又像是小狗一样天真马虎,因此直率的表情和动作有时让人脸红心跳地大吃一惊。
三个人都非常可爱。
即使问我喜欢谁,我也真的无法分出上下。如果某个人向我告白了的话,我想必当场就会变成升天一样的心情了吧。甚至在考虑都不曾考虑的情况下就会说出『我也是啊!』抱紧亲吻之后,一定会变成连十八禁美少女游戏都会甘拜下风的,如同怒涛之势的高速展开。
不。在这之前说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美少女向我告白?是陷阱吗?是陷阱吧?是打算用鱼钩把我吊起来吗,真是可惜!』这样的话的我或许是神志不清了也不一定。
为什么是三个人同时……要决定其中一人实在是做不到!
「放弃怎么样,你们两人」
想必是因为无法如同想象的一样转移豆子吧。
佩特菈卡用非常焦躁的样子开了口。
「半妖精和兽人觉得能够赢过身为人类的妾身吗?」
「恕我直言,比起陛下,我在手巧上有着非常的自信」
「什么!?」
「即使想要让我动摇也是不可能的」
「唔唔唔唔唔……」
「陛下不是连一个都没有移过去吗。我已经移过去三个了哦」
「你……」
『禁忌之铠』真是让人畏惧。
三人几乎已经是其他角色了。
不如说……本来的话,佩特菈卡不是善于忍耐的人吗。但是现在却因为『禁忌之铠』的原因,思考变得直接,变得容易短路了。而且加上会读取穿着者的意思擅自行动——话说回来,会擅自让嘴自行回答的『禁忌之铠』的这个机能,会让她们焦躁起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才不进行这种比赛!」
佩特菈卡突然大叫之后,挥起双腕,把手推车推倒了。
缪雪儿和爱尔比娅的盘子飞起,豆子散落在了地面上。
「你要做什么啊,陛下!?」
「如果只是因为自己无法顺利进行的话是不行的啊!?」
「噫!无路赛无路赛无路赛无路赛!」
佩特菈卡向着声音粗暴起来的缪雪儿和佩特菈卡用更为粗暴的声音回答过去之后,挥起双腕将手推车砸烂了。
「不愉快!这种比赛是无效的!」
「…………!」
「…………!」
缪雪儿她们之间飘荡的紧张感一下子提高,变成了快要爆发之前的气氛。
讨厌的预感在我心中膨胀——
「——!」
三人同时握紧拳开始了动作。
☆
我那瞄准了陛下的攻击,被陛下轻轻松松的避开了。
同时——我交叉起来的双『腕』上有着像是被铁槌一样的某种东西打中的沉重冲击。虽然我让双足的装甲踩进了地面用力站住,但是却并没有将追加的力量全部吸收,我一边深深崛起两道沟壕,一边后退了数步。
「……」
我将突然之间闭上的眼睛睁开之后,陛下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正当我发觉这是像是想要将某种东西投掷出去的,将右『腕』挥向前方屈下身子姿势的时候,冲击和麻痹便是陛下在刚才用尽全身力气打向了我的结果吧。
『损伤轻微。纳米装甲修复开始』
虽然有人在我的脑中念道,但是我并没有顾及的余裕。
『格斗战模式。复合力场,设定格斗战出力分配,防御百分之五十五,机体驱动百分之三十五,姿势控制百分之十,必要电力上升,超传导蓄电池,蓄电量低下,微型燃气引擎,从一号变为二号,开始启动』
虽然我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这个『禁忌之铠』想必是打算帮助我与陛下战斗。我感觉到将我的脸和身体覆盖着的透明的『膜』变厚了。
然后——
「你们太好了!」
陛下交互瞟向我和爱尔比娅小姐之后这样叫喊道。
「一直都和慎一在同一件宅邸中,起床,吃饭,说话,睡觉!只要想就能见到不是吗!只要想就能说话不是吗!」
陛下……
的确,陛下和我们相比,同慎一大人在一起的时间非常的少。如果是相遇的先后顺序的话,我之后便是陛下,但如果和同样住在宅邸中爱尔比娅小姐相比,同慎一大人在一起的时间连一半都不到。
爱尔比娅小姐向着陛下飞去。
打到之后能够打断巨树,能够打碎岩石的『手腕』飞向了陛下,但是陛下却利落地向后弯下腰,轻轻松松地避开了。
「反正肯定会搞错然后在浴室遭遇的吧!?这是我从漫画中看到的约定成俗!反正还在搞错之后被推倒心动起来了吧!?因为幸运色狼的机会如山一样多呐!」
「那又怎么样!」
爱尔比娅小姐追着后退的陛下走向前。
爱尔比娅小姐将右手缩回然后扭转身体——正当人以为要重重打下一击的时候,她却以左脚为轴回转,用从地面斜跳起来的的踢击袭向了陛下。虽然陛下用一齐举起来的双『腕』承受了下来,但是不管怎么说,本来就因为体重不同,陛下的身体稍稍浮了起来。
在这时——
「慎一大人救下了我的命!」
爱尔比娅小姐打算抓过去。
虽然陛下打算把她伸过来的——『禁忌之铠』的『手腕』弹开,但是下个瞬间,从左逆回旋过去的踢击袭向了陛下。虽然陛下勉勉强强的将其避了开来——
「——!?」
掠过陛下尊颜的是——尾巴?
虽说只有一瞬间,但是不停回转爱尔比娅小姐向着视界被遮住动作变钝的陛下打过去了带有里拳味道的一击。因为回转带上了足够惯性,所以双脚用力踢过去的一击,将陛下踢飞了。
「慎一大人可是说我不管是耳朵还是尾巴都很萌啊!而且还认可了我的画——褒扬说非常的好,让我开心起来的都是慎一大人!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爱尔比娅小姐……
对于她的心意,我一清二楚。
褒扬了身为半妖精的我的耳朵——褒扬了对于我来说,只是作为别人忌讳嫌弃侮辱对象的我的耳朵。并且包庇了受人忌讳并且只不过是女仆的我。还教授了我读写。
全部全部……都是慎一大人。不计利益得失,对我做出这些事情的,慎一大人是第一个。
…………
但实际上现在并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啊啊啊!?」
被踢飞的陛下的身体狠狠地撞向了我,我和陛下揉在一起滚到了地面上。虽然因为铠甲的缘故身体并不痛,但是却并没有防下冲击,脑袋晕晕的。
「我——所以,请你们不要从我这里抢走慎一大人啊!」
爱尔比娅小姐一边俯视着我和陛下一边这样说。
「陛下不是什么都有吗!只要有那个意思的话什么不都能拿到手吗!既然这样就请不要从我这里抢走慎一大人啊!」
「那是我的……台词……!」
我一边起身一边向爱尔比娅小姐说。
「我也一样……!慎一大人,看到我那身为半妖精的证明的耳朵之后,不仅没有皱眉,也没有绷紧脸,还说『很萌』……!」
人类自不必说,即使在妖精这一方中,看到我的耳朵也只会觉得是『不伦不类』。是哪一方都不像的不伦不类者。是无依无靠的流浪儿。对于自出生就已经这样被定下的我来说——对于不得不背负神大人硬塞过来的不利活下去的我来说,慎一大人,是改变了我的人生的人。
不管是在初次见面的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还是教授我日语。
又或是一边说我做的料理很美味一边又开心地吃下去。
每当想起的时候心中就会被充实起来,甚至快要呼吸不过来。
但是——
「不要开玩笑了……」
陛下慢慢地站了起来。
「妾身的确是皇帝。的确可以得到大部分的东西。但是,你们给我知道,我也有这正因为是皇帝才有着不能得到手的东西!」
「…………!」
然后我想起来了。
陛下的双亲,因为兄弟之间争夺继承皇位,最后在数年前死掉了。如果不是皇帝的血族的话,就不会发生那样的骨肉相争,陛下也就能够和双亲共同生活了。
陛下咬住嘴唇低下头的身影,比平时看起来更加的渺小——
「你们应该有曾见过!也曾听过!采尔贝里克那件事!我们甚至连去喜欢谁都不曾被允许!甚至都不能去想着去喜欢上谁!不能去想,连去喜欢谁都不能!」
「……!」
我和爱尔比娅一齐屏住了气息。
的确——正如陛下所说。
我们,正因为有,所以才没有必要去怀疑慎一大人的厚意。不如说正因为有,所以才能够率直地接受慎一大人赠与的东西。
但是陛下——
「只有慎一啊,只有慎一,明明知道妾身是皇帝,却并没有任何企图,还在初次见面的时候突然说出了『幼女来了—!』这种话……无礼也要有个限度!但是,所以,所以妾身——」
「陛下……」
「妾身什么都有?只要有那个意思就能得到手?慎一所萌的,不管是妖精的耳朵,还是半兽人的尾巴,妾身哪个都没有啊!?从能够吸引慎一这一层意义上,妾身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小姑娘啊?你们却——」
陛下的叫喊,就像是要吐出血水一样。
我和爱尔比娅小姐只能沉默。
「连胸都是!本来就很大的你们肯定不会知道妾身的烦恼!」
「但是陛下不是很『苗条』吗!」
爱尔比娅小姐说。
「不是没有赘肉吗!慎一大人不是说了『贫乳是一种身份』吗!」
「你明明也注意到那个慎一在你身边的时候,经常被你的胸夺目眼球不是吗!」
啊啊……的确。
慎一大人经常会将目光转向爱尔比娅小姐巨大的胸部。果然越大就越好吗,我也曾这样烦恼过——
「再加上那对兽耳和尾巴!尽是慎一喜欢的不是吗!太狡猾了!太狡猾了啊!从最一开始就不成胜负!」
「但是这样说的话缪雪儿不也一样吗!」
「唉……」
「半妖精对慎一大人来说也是超稀有的萌点吧!?」
「那,那是——」
因为妖精本身数量就比人类少,所以在这之上的半妖精是非常稀奇的存在,要说稀少的话的确也非常稀少……
「就是,缪雪儿也很狡猾!」
突然,陛下的矛头也指向了我这边。
「而且还熟知慎一的喜好,用美味的料理紧紧抓住了慎一的胃袋!」
「是啊!缪雪儿的料理真的很美味!」
「这种事……」
「而且,当时那家伙一直都说缪雪儿缪雪儿缪雪儿缪雪儿!难道是和谁结下了说一次缪雪儿就能得到一枚金币的契约了吗!」
「但,但是在宅邸里,却会经常说起陛下的事情啊!?」
我一边想起带去夜宵的时候的对话一边说。
「一直一直都在担心陛下——陛下难道不明白在近处看着那样的慎一大人的痛苦吗!?」
「怎么可能知道那种事啊!不过话说回来那是真的吗!?」
「这样的话,也不会说出要做出代替陛下的人偶!」
「唔——」
…………像这样。
我们从拳头之间的攻击变成了言语之间的攻击。
但是最终,我们之中并无一人有着对于慎一大人来说既『特别』又『独一无二』的东西。
所以我们羡慕着,嫉妒着拥有自己没有的东西的对方,一边叹息着,伤心着其他两人有但是自己却没有的东西,但又费尽心思想要抓住慎一大人的心。
『达成排除目标障碍物的可能性变大』
某人向我这样私语。
大概——在陛下和爱尔比娅小姐的心中。
也有着自己搞不懂的东西。
不知道在说话的是自己还是其他的某人。
但是那些话语,的确是自己心中的东西——
「——够了,没完没了!」
陛下这样大叫,架起了身。
同时——我和爱尔比娅小姐也开始了行动。
☆
不妙。果然变成这样了。
我跳进了宅邸之中,一边在走廊跑着,一边喘息。
「哈啊……哈啊……」
但是,现在并没有停在这里的时间。
缪雪儿和佩特菈卡,爱尔比娅在庭院里在认真地战斗着。
踢过去。打过去。扔过去。不停地进行着漫画和动画中都不能看到的,华丽的肉搏战。越过宅邸的窗户便能够看到。如果只身介入那里边的话,会被瞬杀。所以美埜里和光流只能够看着。
那么我也那样做吗。
只是咬着指头看着?
「……又不能那样……去……做……!」
我知道。
她们会战斗本来就是我的错。
虽然『禁忌之铠』的确是她们之间的引火柴,但是本来就是因为我一副什么都不做的态度成为了让她们之间的不满膨胀起来的原因。虽然也因为她们表面上的关系友好,让我小看了这个状况,所以才没有注意到她们的感情。
正因如此,我才不得不去做些什么。
但是……
的确,如同美埜里和光流说的,最为简单确实的方法,就是我去选择其中一人吧。然后就那样立即结婚——虽然不至于是这样,但是总而言之,只要我宣言在缪雪儿、佩特菈卡或是爱尔比娅之中选择一人作为恋人的话,她们战斗的理由就会消失。
大概——铠甲也就能够脱下来了。我这样感觉。
但是,最让我羞愧的,就是我无法选择其中的某一人。
用其它的说法来说的话……就是没有办法『甩掉』其他两人。
因为我还记得自己被甩的时候。
你是没有用的。
你是没有价值的。
你觉得配得上我吗,蠢到这种程度?
因为感觉就像是被这样说——
「……总而言之……」
我气喘吁吁地进入了办公室中。
没有办法以选择谁来圆满解决掉。
所以现在没有办法选择。所以不应该硬是得出结论。
正如我自己对佩特菈卡所说的一样。虽然把问题往后拖并不好,但是如果要问自己对硬是得出的结论是否会后悔的话,毫无疑问是会的。
这样的话该怎么做?
只能凭实力停下来。
但如果没有那份实力的话,就应该从其他地方借出来。
即使是会被诅咒的东西。
「只能去试一试了……!」
有剩下的两台『禁忌之铠』放在我的办公室。
打开木箱之后,从外表来看基本上是一样。铠甲的手足在一开始和数个部件以及支撑这些的骨骼部分团在一起,就像是被固定成了肉冻一样。
是的。是——基本上。
仔细看的话,设计稍微有些不同。
据迦流士所说,将缪雪儿她们关住的『禁忌之铠』也一样,虽然基本上看起来形状一样,但是却并没有确认是不是『完全一样』的东西。
实际上,缪雪儿的是蓝色,佩特菈卡的是白色,爱尔比娅的红色,基本的配色和防御力场的颜色都不同。
至少有着『颜色区分』。
然后在这个『禁忌之铠』传说上,我的大脑的一角一直都有几个疑问。
其中之一——就是为什么『只能是女性』。
如果是试作品,有着男性用也毫不奇怪。
不。或是说有着男性用,但是在过去,作为『禁忌之铠』开始动作起来的,只是偶尔是女性用的吗?
男性碰到是不是真的不会动,又不是我自身试验过的。
剩下的两台中混着男性用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所以——
「…………!」
我下定决心之后,碰向了其中一台铠甲。
触碰——然后等待。
根据缪雪儿所说的,铠甲是在碰到之后,立即反应然后缠上她们的身体的。
不行。没有反应。
那么就碰另一台。
「…………」
还是没有反应。
不行吗。
「啊啊,可恶,动啊,给我动啊,不然我很困扰啊,这是紧急事态啊!明明是魔法铠甲但为什么这么挑啊……!」
在我一边叹气一边用拳头打到其中一台铠甲上——的瞬间。
然后铠甲便像是发出了卟噜的声音。
「——!?」
块状物,散了开来。
下个瞬间,数个部件从我的拳头到手肘,然后从手肘到肩膀,通过手腕爬了上来。就像是蛇一样,像是虫子一样,金属的部件和像是树脂制作的部件,以及其他的东西,逆转着重力在我的身体上逆流而上之后,也缠到了下半身上。
穿着的衣服就像是被卷走一样消失不见,相对的,紧紧贴在皮肤上的黑色服装覆盖到了脖子以下。能感受到哔哩哔哩的类似静电的东西是我的错觉吗。
然后——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我发出了悲鸣。
「好痛好痛好痛,什么啊这个——」
具体地说就是股间很痛,正确的说,股间像是被前面的什么东西压迫着,非常痛!
『本机是女性用』
「——哇!?」
突然,脑中响起了声音——我不禁叫了出来。
这是完全没有印象的声音。明明周围没有任何人,而且那个声音并不是让鼓膜震动之后听到的声音。感觉像是在我的脑中直接响起来的一样。
就像是心电感应一样,不然的话就是毒电波。
但是——
「难道,是『禁忌之铠』……?」
如果是用魔法之类的直接在脑中说话的话,便有着充分的可能。不如说,既然已经有魔章指轮这样的自动翻译机能的话,有这种的魔法也并不奇怪。
『规定,男性使用只能在紧急事态下。只要宣言紧急事态便能够解除女性限定的机能限制。数个技能使用不可能。请细心注意运用』
「……怎,怎么回事?」
『要求更加详细的说明。生物体管理机能上,关及排泄物处理的部件有问题。因为男性装备着女性排泄物处理机构,所以男性器压迫中』
「…………那就是说」
『这个大小的话判断没有问题』
「……那个,也就是说」
『因为足够小所以没有问题』
「要你管!!」
我泪目叫唤了出来。
简而言之,就是这个『禁忌之铠』——虽然的确是女性专用的,但因为我说了紧急事态,所以便以某些机能不能使用的状态装备在了我的身体上。
然后,股间之所以很痛,是因为本来是为了装备在女性的屁股上的,就是,那个,因为吸收那个的类似厕所的机能的部件,以男性为对象的话就会压迫各种东西,变得有些紧,的样子。
「总……总而言之……这样的话就能把缪雪儿她们……!」
我一边在意着股间,一边为了阻止下现在还在庭院中战斗着的缪雪儿她们,飞出了办公室。
☆
突然——有东西在我们战斗到一半的时候飞了进来。
就像是从空中降下来一样出现的人影。
不管是我的铠甲打出去的『手腕』。还是陛下的铠甲不停打出去的『手腕』。又或是爱尔比娅小姐的铠甲侧踢出去的『脚』。三人放出的三种打击,都伴随着尖锐的打击声被那个人影停了下来。用左右两方的『手腕』。以及踢起来的右『脚』。
简直,就像是在看某种曲艺一样。
然后——
「唉……?」
我只能够呆然地眨着眼。
人影——和我们一样。
都穿着『禁忌之铠』。就像是被无骨的傀儡人偶所背负着一样——从他的后背到左右张开的『肩膀』上装备着又粗又长又大的『手腕』,膝盖往下被钢铁制的『脚』所覆盖着。
是和我们同样的『禁忌之铠』——然后关在里边的,是和我们一样浮现出身体曲线的,穿着紧紧贴合身体的薄布衣服的男性。
也就是……
「慎一……大人……?」
是慎一大人。
我不禁后退。陛下也将『手腕』放下,而爱尔比娅小姐把『脚』放下之后呆住了。会震惊也是当然的。因为慎一大人穿着本来说是『只有女性才能穿』的『禁忌之铠』出现了。
「……为……为什么……」
我的口中说出了询问的话语。
我不知道那是在问『为什么穿上了那副铠甲』,还是在问『为什么您闯进了我们之间』。
「已经……够了」
慎一大人露出认真地不能再认真的表情这样说。
「这是我的请求……停下来吧……」
这样诉说的慎一大人的脸上,显得非常的悲伤。
我的心就像是被束缚住了一样——但是。
「慎一,为什么阻止我们!?」
「就是说啊!」
「请不要碍事!」
陛下和爱尔比娅小姐以及我,我们三人几乎同时这样叫了出来。
这说不上是事与愿违。的确,虽然我看到慎一大人悲伤的表情感觉非常的辛苦,但是另一方面,我也感受到对于慎一大人『妨碍』了我战斗而心存不满。
最终,『禁忌之铠』不过就是我自身吧。
是在我内心中的——另一个我。
是在平时绝对不会表现在表面上的,肤浅,傲慢,但是却非常率直的我。是『禁忌之铠』把她拉到了表面上了不是吗。
「——!」
陛下和爱尔比娅小姐开始了行动。
想必是打算绕过慎一大人的侧边,向我进行攻击吧。从左右同时攻击的话,对我来说也很难应对。我将慎一大人推向后边,首先向爱尔比娅小姐的方向——
「呀!?」
下个瞬间,我的左『腕』被抓住之后拽住了。
视界回转了半圈。注意到的时候,我站到了慎一大人的后面。
站的地方就像是要保护我一样,慎一大人背向了我。越过支撑着铠甲,既不像是骨头又不像是支柱的东西的中间,我看到了慎一大人的身影——他的后背,在我看来,气势凛凛,就像是男人一样。
陛下和爱尔比娅小姐放出的打击,被慎一大人举起的双『腕』弹开。
「慎一大人……」
我感觉到我的胸口深处有着炙热的东西在涌上来。
他庇护了。守护了。
将这个——我。
「为什么要包庇缪雪儿!」
「太狡猾了,一直都是缪雪儿!」
陛下询问过来,爱尔比娅小姐诉说不满。
但是——
「不是啊!」
「有什么不是的!」
「太狡猾了啊,太狡猾了!」
陛下和爱尔比娅小姐面向慎一大人——不,本来应该是面向我的——开始接连不断的攻击过来。但是慎一大人只是在单方面地防御下来。
当然,想必着也是因为有着和我们一样的『禁忌之铠』的力量吧。但是,我第一次看到了慎一大人像这样——不是用魔法而是自己亲自战斗的身影,那副身影让我感觉非常的凛然,我只能够在一旁看着而已。
然后——
「佩特菈卡!爱尔比娅!」
慎一大人呼唤了二人的名字。
只是因为这样,只是因为那渗出了认真的声音,两人便缓下了打向虚空的手。不只是这样,两人的动作还在一瞬间停了下来。
在这时——慎一大人气势满满地张开双臂,将陛下和爱尔比娅小姐的身体连同铠甲一同抱紧。
虽然是用『手臂』连同整个『禁忌之铠』——但是,他却将自己手臂从铠甲的『手臂』和『肩膀』的缝隙中伸了出来,将陛下和爱尔比娅的身体抱紧了。
「什,慎……!?」
「慎一……大人……!?」
虽然我也很震惊,但是在此之前,被抱紧的陛下和爱尔比娅小姐甚至连话都说不出了。虽说是铠甲,但这恐怕是慎一大人第一次抱紧两人,也因为这是非常稀奇的事情。
之后确认到两人就像是硬直了一样停下了动作之后——慎一大人慢慢地放下了手臂。
慎一大人离开了二人一步之后挺直了背。
之所以会抱紧两人,想必是为了让两人停下动作来吧。
「我并不打算去包庇其中某一个人哦。我只是……只是!并不想让大家伤心而已!」
慎一大人用真挚的口调这样诉说。
慎一大人看了陛下之后,看了爱尔比娅小姐之后,最后转向了我。
浮现在他的脸上的,依然是非常认真的表情。
我和他对视之后——感觉到胸口深处开始变热。
是的。我明白了。温柔的慎一大人并不希望我们战斗。不如说心中非常痛苦。正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我们才被他吸引了。
我们忘掉了这些。
本末颠倒,将慎一大人的心情放在一旁,开始争斗——
「慎一大人……!」
啊啊。这位大人,果然,非常的温柔。
我的视界开始变得模糊,鼻子的深处感受到了疼痛。然后激动的我,不禁冲进了慎一大人的怀中。
虽然我本以为覆盖胴体部分的透明的『膜』会相撞,但是『膜』之间意外地并没有发出相冲的声音,反而就像是水滴和水滴融为了一体一样,合在了一起。
「慎一大人——」
越过薄布我感受到了慎一大人的体温。虽然并不是像在平日就一直锻炼身体的骑士或是士兵一样粗犷的身体。但是即便如此却也比身为女性的我更为坚固。
非常的舒服。想要一直这样下去。
在我这样想的时候——
「缪雪……」
慎一大人发出了有些激动的声音。
但是同时……
『感知到性兴奋。感知到股间部位的男性器急速膨胀。产生运动支援机能的不便。实行紧急机能——』
「……唉?」
听到了『禁忌之铠』的声音。
听过几次之后,便也就基本上能够理解那奇妙的说话方式代表着怎样的意思。
但是这个——大概并不是我穿着的『禁忌之铠』。
恐怕,因为我有碰到慎一大人,所以慎一大人的『禁忌之铠』所说的话语从而传到了我这里。明显像是日语一样的话语和它的意义相互重叠,直接传到了的我的脑中。
兴奋,股间,膨胀……?
那也就是说——
「不,不,不,不是……」
慎一大人像是非常焦急,把头向左右摇了摇。
「因,因为——」
慎一大人露出非常慌张的样子向后退去。相互融合在一起的『膜』都相互离开,回到了原本的状态。
「因为是不可抗力呢!?不如说是当然的!」
「唉……?」
因为突然觉得慎一大人的口调有些奇怪,所以我,陛下和爱尔比娅小姐不停地眨起了眼。
刚才的是——
「唉!?不,刚才……是没错!因为缪雪儿柔软的胸部压了过来所以〇〇当然会膨胀的吧!」
「慎,慎一大人……?」
「不是!我不是想说这种事!是的,是因为现在在眼前的爱尔比娅那就像是快溢出来的胸部的错!」
「……唉?」
爱尔比娅小姐睁大了眼。
「不是!佩特菈卡完全摇不起来的小胸部也非常的萌,用一只手握住之后,先〇〇再〇〇最后再把〇〇的前边——」
「什……?」
陛下张大了嘴。
「不是这样啊啊啊啊!」
慎一大人抱住头叫了出来。
这时候我们注意到了。『禁忌之铠』会把穿着者心中所想的事——本人平时都不曾意识到的,心灵深处的东西给摆露出来。
也就是说……现在,从慎一大人口中说出的这些。
「缪雪儿非常可爱!但是爱尔比娅的爆乳,佩特菈卡的飞机场和很难舍!无从选择!虽然我喜欢大家,但是像这样吵起来就有点厌烦了——啊啊啊啊,不是!不是啊!啊啊啊啊我不是想说这些啊啊啊啊!」
慎一大人开始绝叫。
我和陛下以及爱尔比娅小姐——只能无言的看着他的身影。
「就算说要我只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但是也太难了,料理也是,既然有着想吃中华料理的时候,也就有着想吃西餐的时候,然后想吃和食的时候自然也会有的不是吗!能够一直进行选择才是重要的,可能的话我想要就这样三人永远贴在一起!不,不是,不是啊啊啊啊!」
「…………」
「…………」
「…………」
突然我和陛下以及爱尔比娅小姐合上了视线。
甚至可以说是依附在身上的邪魔褪去了。与刚才完全不同的冷静表情浮现在了陛下和爱尔比娅小姐脸上。
大概,我也一样吧。
这种状态应该用日本的宅用语说吧。
是的——『太恶心了』。就是『太恶心了』。
然后……
「……慎一君」
突然传来了呼唤慎一大人的名字的声音。
转向那边之后,美埜里大人和光流大人正好走了过来。
「啊,美,美埜里,请帮帮我!嘴,嘴擅自就!身体也,也动不了!」
「啊……嗯」
美埜里大人浮现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
该怎么说才好……就像是在可怜人一样,就像是在稍微有些远的地方看着非常可怜的孩子一样的眼神。旁边的光流大人,则是一副无语了的样子。
「因为这像是女性用的呢。慎一装备上这件事本身就非常的勉强,又因为装备上之后毫无节制地在用它,所以这想必是出现了动作异常[Error]了吧」
光流大人这样说。
「总之,陛下,缪雪儿,还有就是爱尔比娅?」
美埜里大人环视了我们之后说。
「看你们被恶心到之后稍微冷静下来了,所以先听我说吧?虽然你们在围绕着慎一君在相互争夺。但是并不是你们干架决下最强就能成为慎一君的『第一』,你们明白吗?」
「…………」
我们无话可说。
因为——的确正是如此。
而且……
「不如说,如果慎一君立刻就能快点决定下某个人的话,本身就不会吵架了吧?」
「——虽然我并不想看到修罗场,但是女孩子赌上我的决斗什么的,这个境遇本身就非常的萌,明明穿着『禁忌之铠』的女孩子相互扭打在一起的构图本身就非常的有色情感,就像是新次元的情欲感一样,如果不是相互干架而是使用关节技,身体相互推搡在一起,然后在那个时候,爱尔比娅的胸部和佩特菈卡的胸部紧紧碰在一起的话,甚至让人想要夹在那中间,仅仅只是想象〇〇就变得热——……不是啊啊啊啊!谁来阻止我一下啊啊啊啊啊!?」
「……慎一」
突然——陛下向前踏出了一步。
「唉,怎么了,佩特拉……卡?」
或许是感受到了有些不稳的气氛。
慎一大人的表情就那样固定住痉挛了起来。
「停下吧」
陛下这样说,露出了笑容。
但是她的尊容上——脸颊旁边就像是在痉挛着。
下个瞬间,陛下的铠甲的『手腕』打向了慎一大人的脸。
「——唉!?」
当然,因为有着『膜』,所以并不是直接打向了慎一大人的脸。但是慎一大人开始倾斜——但是手脚却丝毫不动,就像是人偶倒下了一样,倒在了那里。
当然,不可能做出任何受身动作。
然后——
「弄坏的话总归会停下来吧」
陛下这样说。
「……唉?」
「因为没有地方插进手指所以拽不开。然后我便打算先把某处打歪弄出裂缝,所以就一下子打了上去。大概那时候,结构就让弄坏了吧。大概」
「稍……等一……」
「啊,陛下,我也来帮忙」
「嗯。帮大忙了」
陛下和爱尔比娅小姐骑到了倒在地上的慎一大人身上。
「等下等下会坏掉的,会坏掉的,我会坏掉——好痛好痛好痛!缪,缪雪……!」
正当二人咔咔地揍向慎一大人的时候,慎一大人向我这边投来了求救的目光。
啊啊。慎一大人太可怜了。
现在我就去救——
「陛下。我也来帮忙」
我的嘴擅自这样说了。
「慎一大人。请稍微忍一下哦」
「唉,唉,真的假的啊啊啊啊!?」
美埜里大人就那样看着一直看着在透明的『膜』中一直摇着头的慎一大人。
「……嘛啊,至少不会把他杀掉吧」
美埜里大人这样说之后和光流大人一起坐到了设置在庭院里的长椅上。看起来是打算先观赏一下。
「啊,不要!那里不行,啊,啊,稍微等下,美埜里,连,连光流都,帮,帮我,帮我停下来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
就这样。
因为也获得了美埜里大人的许可,所以我们在慎一大人身上不停地持续着破坏『禁忌之铠』的作业。
☆
就这样——在那之后。
要说『禁忌之铠』怎么样了的话。
缪雪儿,佩特菈卡以及爱尔比娅围绕着我的,要排除『碍事者』的目的消失了之后,所有人的『禁忌之铠』就像是感受到了脱力感一样,当场就轻松脱了下来。
脱下来之后再次变回块状物状态的那个,便由带着傀儡人偶的萝伦以及罗蜜妲的父亲——莱德尔先生重新装进了新的木箱之中密封,然后上了几重的锁,重新保管在了城内仓库里。
顺便一提,五个里边有一个因为并未使用所以是洁净状态。
其中三个因为被缪雪儿她们了所以是稍微有些脏的状态。
然后穿在我身上的那个——如同佩特菈卡宣言的一样,就那样以被打坏的状态放进了箱子里。虽然已经我觉得已经完全坏掉不能用了,所以这是以防万一。
下次见到那副『禁忌之铠』会是什么时候了呢。
对于我个人而言,到世界完结之前都这样就好了。因为真的是倒了大霉。
然后——
「慎一大人,感觉怎么样了呢?」
「慎一,你要什么说出来。我什么都能给你准备好」
「慎一大人,为了不让您太无聊,所以我会画出您喜欢的画哦!」
三名少女向着在床上从头到尾裹着被褥的我这样说。缪雪儿。佩特菈卡。然后是爱尔比娅。三人都像是非常的开心。
相对的——
「…………」
我无言。
心情上就像是在地下迷宫里,遭遇了等级完全不一样的怪物之后屏住气息等待它过去的新人冒险者。先不提发出声音,甚至都非常在意活动身体发出的声音。
「……睡着了吗?」
「像是那样呢」
「那么还是不要打扰了……」
三人这样说,气息慢慢的变远了。
「话说回来缪雪儿。妾身饿了。做些什么」
「我也饿了!」
「那么该做些什么呢?」
「我想吃甜的东西!」
「既然难得。就在庭院里喝茶吧」
「那么我这就去准备」
…………
伴随着少女们的关系像是比以前还要好的声音,脚步声慢慢的变远了。但即使如此我还是在床上数到了一百之后——
「哈」
从被子里露出了脸。
看来我的假睡并没有暴露。
我一边安心下来抚摸着胸口一边起身之后——
「完全变成了女性恐惧症呢」
「——!」
我因为被含笑的声音搭过了声来,不禁缩紧了身体。
重新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之后——想必是为了替代缪雪儿她们来的,美埜里浮现出苦笑看向了房间里。
「稍微把脸抬起点怎么样?特别是陛下,想必又是勉强了迦流士他们才来的……」
「虽然……是那样」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嘛啊,的确,被一瞬之前还一直对慎一君说,喜欢喜欢最喜欢的女孩子们突然奋力殴打过的话,会得女性恐惧症也是当然的」
美埜里一边耸了耸肩一边进到了房间里。
「但是,嘛啊,也是自作自受?」
「……无从反驳」
无法反驳的我只能消沉。
顺便一提,现在的我是无法随心到处走的状态。加上全身的肌肉痛——这个并不是被打的原因,而是因为我自己在穿着『禁忌之铠』的状态下,不停地做出好莱坞电影里的动作的原因,大概——身上还有三十处的打扑伤。不仅贴着湿布药,而且全身还裹着绷带,因此从脖子往下就是个木乃伊男。这是缪雪儿她们破坏我穿着的『禁忌之铠』的时候弄出的伤。
顺便一提,总觉得还有一些是为了打我才打出来的伤。
虽然我清楚明白我现在不是能够抱怨的立场。
「现在清楚明白到在现实里做出后宫是非常辛苦的事了呢」
「才没有做」
不如说,也没有要做的打算。
「唉,那已经决定下某个人了吗?」
「呼呼呼。当然……」
我半带自暴自弃地露出了自负的笑容。
「……并没有决定」
「啊,是吗」
眼睛下边像是无语了的眼睛眺望着我,美埜里走到了我的床的旁边。
「但是,嘛啊,先不提慎一君,缪雪儿她们像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从结果而言真是太好了」
这也正如美埜里所说。
从刚才的对话中就能够明白,自这件事之后,缪雪儿,佩特菈卡,爱尔比娅三人的关系比以前变得更好了。虽然佩特菈卡和爱尔比娅之间有着微妙的距离感——嘛啊,考虑到爱尔比娅本来是巴哈拉姆的间谍这点,这也是理所当然——但是现在真的亲近了许多。
「果然相互用拳头对过话后,关系就会变好呢」
「难道不是单纯的有了共同的敌人吗?」
美埜里说。
「共同的敌人——吗?」
「嗯」
「有那种人吗?是谁啊?」
「…………」
美埜里露出笑容指向了我的脸。
…………
呀啊,嘛啊,的确我被三人一起奋力殴打了一遍!不如说,既然美埜里是我的护卫的话,在更早之前帮忙不好吗——虽然我这样想,嘛啊,但也已经是事到如今。
「嘛啊,即便是玩笑,那个『禁忌之铠』会把真心话暴露出来反倒是很好也不一定。就像是放下了很多事。因为说出了至今一直顾虑没有说出来的不平不满。她们本来就没有相互讨厌,所以说出真心话之后友情更加的深厚了」
「……啊啊,原来如此」
说起来,当初——因为『禁忌之铠』再次被封印,沉入了深海之中,或是更极端点,放进火山里,迦流士他们像是考虑过这样的『处分』方法。
但是却被身为『禁忌之铠』的被害者的佩特菈卡给阻止了——昨天,我从过来探望的迦流士口中悄悄听到的。
之所以会和缪雪儿她们关系变得更好,从结果上说也是因为『禁忌之铠』的原因,所以这绝不是邪恶的东西,所以不要丢弃而是保管在城中——像是这样。
「但是真的,到底是什么呢,那个」
不管怎么看都像是SF里边出现的强化服,实际上,装备上之后,在脑中出现的那个声音,我觉得像是所谓的搭载AI使用说明一样。虽然听的方式总觉得类似于魔章指轮的翻译机能,但是与其说是依凭的某种幽灵在说话,不如说是一种有着机械印象的说话方式。
「…………」
美埜里浮现出有些深刻的表情。
「美埜里?」
「是?怎么了?」
搭过话去之后,美埜里就像是从梦中醒来了一样眨眼回应。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是说哪里?」
「呀啊,你不是露出了有些复杂的表情了吗?」
「啊—…………嗯」
美埜里浮现出暧昧的表情点了点头。
「慎一君,你有仔细看到过那个『禁忌之铠』放在箱子里的状态吗?」
「唉?没有,因为装备的时候,有些忘我,而且非常着急」
「是吗。那你还记得迦流士说过上边写着和我们的文字很像的东西吗?」
「……啊」
说起来他像是那样说过。
而且迦流士之所以会把那个带到我们的宅邸里,也是因为那个原因。
虽说是文字,但说白了就是符号,既然同为人类所想出来的东西,会和完全不同的世界产生的东西偶然性的相似大概也并不奇怪。所以于我而言,我对这些事情没有深入考虑过。
「我暂且拍了几枚照片就是了」
美埜里一边取出智能手机一边说。
「虽然文字有些龙飞凤舞,基本上有些难以读懂,但是该怎么说,和我们的世界的文字,的确有些相似」
「…………」
我一边眨着眼,一边等待着美埜里的下一句话。
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在这边的世界的太古之时制作出来的『禁忌之铠』。
写在其表面的文字和我们的世界的文字相似。
其形态机能与其说是铠甲不如说像是SF作品里的强化服。
所以——
「嘛,嘛啊,大概,是错觉吧」
「是,是呢,应该是错觉」
努力不去在意浮现在脑中的某种想象——我和美埜里相互露出了若干,有些干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