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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魔都、魔女、魔人、魔兽(2 / 2)


“喂,贝叔,别发呆了。快给客人带路去。地方有得是,可要带他们好好走走。”



贝托——即被日本人称为“贝叔”的阿力克山德鲁·(略)·贝托洛夫斯基,仍然带着一脸诚恳的表情,带着我们向前走。他说话的语调依旧平稳:



“来吧几位,别让我费事了。我还是挺喜欢各位的,可不想让你们遭遇什么不幸。”



“哦,那可多谢了。不过,你已经给我们足够的不愉快经历了。”



“这都是为了生活嘛。什么国家的利益与我无关。不过是给我的老婆和四个孩子、老婆的父母和我的母亲八个人混口饭吃,我也不容易啊。”



“不是六个吗?”



本想讽刺一句,但他根本无视。



“不过,两位的演技可真不错。”



他换了副悠然的口气,



“如果是平常的拌嘴,那种程度的表演说不定我也会上当,不过你们也是气得够呛了吧,可不够冷静呢。你们两位的呼吸都是同步的,没意识到吧?”



竟然被看穿了?!察觉到我的眼神,贝托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



“没关系,我不会说出去的。说了又没什么好处。再说,被警视小姐这一踢,看起来真的会疼呢。”



贝托要是干出什么多余的事情,可不止疼而已——我在心里默默地转着念头,贝冢聪美则抓住我的右手腕,低声问:



“警部补,你没事吧?”



与其说是提问,她的语气更像是确认。我点点头,贝冢聪美长呼一口气:



“太好了,虽然演得不错,可也要适可而止啊。”



“怎么,连你也看出来了?”



“那是,药师寺警视,不管是手下还是脚下可都不会留情的。要是认真踢一脚,泉田警部补你早就晕过去了。”



——别吓我啊,我本来想说,但贝冢聪美说的是真心话。我在心里叹了口气,那种痛,女人永远都不会明白……



“那接下来有什么战术?”



“哪有什么战术。”



还不是怕被人发现才强忍住苦笑的表情——我一边暗自忍痛一边低声说:



“总之,让对方认为我们Non-career组和Career组织奖关系不合,先这样就好了。他们再有什么举动的话,我们随机应变吧。当然不会轻松,不过也不会更糟糕了。”



周围的俄罗斯人依旧面无表情,但说不定只是装作不懂日语——突然



“咦,泉田兄,还有各位,大家怎么在这里啊?”



一个白痴样的声音从箱形建筑物的一角传来,同时一个人影朝这边靠近。



所有的日本人面面相觑。室町由纪子又露出“啊,忘掉了!”的表情惊讶地捂着嘴。凉子故意似的啧啧有声,而我呢,连啧舌的心情都没有——室町由纪子在这里,岸本明当然也远不了。



岸本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仍然雀跃地迈着小跳步凑过来:



“啊——那不是剑齿虎吗!”



岸本指着笼子叫道,仿佛在博物馆看到恐龙模型的小孩子一样新鲜。



“了不起,真了不起,真的有活剑齿虎呀。果然不是泉田兄的妄想,我不该怀疑你的,真对不起啊。”



他直爽地向我道了歉,当然我可高兴不起来。至于为什么——



日下沉默着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两名俄罗斯人掉转枪口正对岸本。



脸上还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一点儿作用都没发挥,岸本就这样跟我们一起变成了俘虏。



IV



终于理解了所处的状况之后,岸本白眼一翻向后便倒。幸亏阿部巡查和贝冢聪美一左一右架住了他。



“岛仓议员,这六个警察怎么处置,请交给我吧。”



“好吧,随便你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谢了。”



日下草草地施了一礼——对岛仓来说不啻于侮辱性的冷淡举止。实际上,他对凉子、由纪子,还有我们几个人的身体和生命没有任何处分的权利。只不过,他自命“国家要人”,自信对我们这些“非要人”的生命有随心所欲的资格罢了。



“为了祖国大业欣然舍弃生命,这正是日本人的美德。虽然这样的美人真是可惜了,不过但愿你像樱花般绚烂地飘逝吧。”



“少废话。”



凉子一句话打断他,顺便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岛仓怒目圆瞪,恨恨地咳嗽了一声。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好吧,既然这样就让你领教领教——本人伟大的计划。”



“想说就说啊。”



“说出来可别吓死你。我要让西伯利亚从俄罗斯分离独立出来!”



“哈……?!”



我们全体都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而日下倒是坦然地接口继续说起来:



“然后首先要让他们归还日本的北方领土。”



岛仓对日下的话连连点头,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这个机会日本一定要抓住,放弃了就太可耻了。成天跳着脚叫唤‘还给我还给我快还给我嘛’,还不是只有被拒绝的命,这样太可耻了。”



“按我的计划,就可以一举解决日本和俄罗斯之间的边界争议——由我亲手缔造!”



岛仓的声音充满热忱——因为这是秘密计划,至今为止他大概一直隐忍着向人炫耀的欲望。



“另一方面,中国一直眼热日本海方向的出口。对了,让他们用海参崴以南、波西耶特湾附近的土地割让给日本——当然,不是无偿割让。对世界第二大经济大国,那样就太失礼了。”



“打得好算盘,不过俄罗斯能乖乖听你的吗。”



“当然要让他们听话。”岛仓断言道,“俄罗斯一直想开发西伯利亚远东地区。从彼得大帝、叶卡捷琳娜大帝以来,一直没有实现这个愿望。但是,现在距离这个愿望变成现实更加遥远了。西伯利亚远东的人口连年下降,反倒是中国移民越来越多。在这样下去,国土都要为中国人所占领了。”



凉子耸了耸肩:



“那也正常嘛,毕竟哈巴罗夫斯克距离北京只有一千八百公里,距离莫斯科可有八千公里之遥呢。”



“确实距离很远啊。”——在此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贝托突然插了这么一句,接着又闭上了嘴。



——他们的对话让我震惊不已。竟然有想让西伯利亚从俄罗斯分离独立的日本人吗?我忍不住叫嚷出声来:



“胡说八道,那根本不可能!”



“你知道巴拿马运河的历史吗?”



日下发问,语声简直像揪住学生把柄的阴险教师似的。看来这人在知识方面的虚荣心也相当强烈。



“那有什么,谁不知道啊。”凉子不屑一顾,“巴拿马地球本来是哥伦比亚共和国的一部分。堂堂的美利坚合众国为了建设连通太平洋和大西洋的运河,对巴拿马地区垂涎不已。后来美国煽动巴拿马地区居民叛乱,生生分裂出了巴拿马共和国。然后美国大老爷就在巴拿马共和国正中央得到了永久租借地,实质上的美国领土,巴拿马运河由此而来……怎么,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答得好!那么,你知道原本是墨西哥领地的德克萨斯和本是独立国家的夏威夷,是怎么变成美国领地的吗……”



“谁那么无聊回答你的历史常识题啊。我倒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倾美国之力才能完成的事情,凭你一个人就想做到吗?”



“一个人……哼,这个嘛。”



日下洋洋自得地环视了一圈身边的同党。在我看来他倒像在从周围的人与自身的差距中找优越感。



“对了,你们想创建的国家想好国名了吗?”



“当然。你们几个将有幸成为这世界上最先知道的人——‘远东西伯利亚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简称DPRFS。”



“哇……够长的,而且品味低下。”凉子吐槽说。我也有同感。“民主主义”也好、“人民”也好,在国名里带有以上字样的任何一个国家,看到日下那张脸、那副表情,一定会觉得遭遇了什么黑色冷笑话吧。



岛仓愤怒地想说些什么——估计是想强调这个计划不是日下而是他本人的功劳吧,却被日下郑重地无视了。



“众所周知,俄罗斯横跨欧亚大陆……”日下又开始“传道授业”了——



“列宁的俄国革命只在欧洲区域展开,几乎无法假手亚洲区的食物。他最大的恐惧就是列强以军事力量干涉革命——当然后来的事实也是如此发展的,不过他对此也早有防备。”



这次的授课内容是俄国革命史吗。我实在烦不胜烦,出乎意料的是,凉子倒是带着认真的表情听下去。



“列宁的打算是与美国结成同盟,借助美国的力量。”



“美国才不愿意惹这种麻烦吧。”



“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据说列宁打算把西伯利亚全部让给美国。这样,无论是英国、日本,都不敢对西伯利亚地球下手了。”



“出让整个西伯利亚地区?这可是比美国本土面积还大的广阔土地呢,真够大方的——真的假的啊?”



“这是历史上隐秘的篇章嘛。再说西伯利亚地区当时由反革命军势力把持,对列宁来说,就让给他人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但最终结局可不是这样的。”



“进入斯大林时代以来,别说割让领土了,略有示弱的表现都会被清洗,绝对寸土不让。虽说列宁是革命家,斯大林可是世界第一的大地主。苏联的国土面积是世界第一,而且全部土地归属国家,就是说,全都是斯大林的领地嘛。”



不知为什么日下叹了口气,



“苏联解体的时候我可是高兴坏了,倒不是对共产主义有什么看法……”



“哈,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盼着社会剧烈动荡、血流成河、尸堆成山的场面,没想到变革的过程竟然很和缓,几乎都没死什么人,你很失望吧。”



日下笑而不答,证明凉子说得一点儿不错。凉子看看与岛仓大概拉开了十米左右的距离,罕见地压低声音问道:



“那么,那个岛仓大叔呢?”



“岛仓?哼哼哼……”日下愉快地笑了,“那个老头,想要的不过是留名后世罢了——所谓‘不朽的名声’什么的。”



“哈,他不是已经以‘通过核辐射污染全国的原子能灾难大BOSS’名垂千古了吗。”



“福岛核电站事故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可不一样喽。”



我忍不住插嘴:“他想获得‘夺回日本北方领土的大功臣’的名声?”



“正是如此。说起来,不只是北方领土,连上千岛群岛、萨哈林岛一起才好呢——当然,这些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时,岛仓有所感触似的大声叫唤日下,日下向凉子飞了个眼色,慢慢地走过去。凉子落在后面,瞪着他的背影,小声问我:



“你怎么看,泉田君?”



“不负责任地说——这个构想本身倒蛮有意思的,不过……”



“实现起来很困难?”



“根本不可能吧。”



“理由呢?”



“首先,俄罗斯怎么可能笑呵呵地接受他的提案呢。不管怎么说,那可是跟美国并列的军事大国啊。只要投入机甲军团,连一个礼拜都要不了就能压制整个西伯利亚地区了。”



“你看国际社会会有什么反应?”



“嗯,如果西伯利亚地区的原住民本身有分离独立的愿望还罢了,可是从来没听说有这种舆论啊。无论是联合国还是其他国家,都不想被牵涉到民族分裂的事情里吧。”



“即使发生内乱,他们也会袖手旁观吗?”



“原则上不干涉内政嘛……再说也不至于到内乱的地步吧。”



我在寒风中稍微缩了下头,想了想继续说,



“再说,如果闹到日本连续杀人犯为民族独立做后台的地步,任何国家也不会支持的吧——美国都不会。”



“日下想必会设一个傀儡总统替他出面的。”



“俄罗斯方面绝对不会手软,派出大军一举攻下。至于美国和中国,无论内心怎么考虑,很有可能会出面调停,那时候就更难回头了。”



“一定会引起大乱子吧。”



“那么您有什么制止他的办法吗?”



“我才不想制止他呢。”



“啊?!”



我忍不住去盯住凉子,而她的双眸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那个杀人狂所希望的不正是大混乱和大规模流血事件本身嘛。”



“刚才说到前苏联解体的时候他说过了。”



“我估计,没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这小子深以为憾呢。”



“所以他想一手引发大战吗?”



“痴人说梦的妄想而已。”



“不过,比您征服世界的构想可要具体得多呢。”



这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要命发言立刻引起女王陛下的不满,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要真想知道我的具体计划,原原本本告诉你也无妨!不过,给我记住,一旦知道了我的计划你可就不能回头了,你有觉悟了吗?”



“不不,那个,我只是说计划是不是具体,对实现的可能性可没做评论哟。”



我慌忙解释——其实这些有的没的废话不说也罢,只是这是我脑海里已经只剩下某一首乐曲在回响——音乐剧《歌剧院魅影》中的“不归路”(POINT OF NO RETURN)。



日下和岛仓等人刚才跟我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两人密谈了一阵儿,突然又跟了过来。我厌烦地磨蹭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真想早点儿回去。”



“回到充满核辐射的日本?”



“回到富有常识的世界,我是说。”



后来断断续续地又听到什么用剑齿虎的克隆技术复活猛犸象、在全球变暖达到极限的时候让日本全体移民到西伯利亚、与西伯利亚联手封锁中国等等等等……今天一天简直把一辈子能听到的妄想都听够了。真想坐在拉面屋里看着电视,聊聊大联盟的棒球或者女足什么的。



唉,平凡才是幸福的基础啊。



V



虽说与“平凡”相对的就是我们眼下的“非凡”状况,但我的上司一如以往气宇轩昂意气风发。日下最开始挑起争端的时候上司大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是打算大获全胜的。作为了解她实力的下属,我觉得自己多少也应该出点力。



“对了,在场的日本人除了犯罪者以外,全都是公务员。既然不用担心牵涉到普通民众,正好轰轰烈烈地大闹一场呢。”



“那些外交官会协助我们吗?”



“那些家伙只要不碍事就行了,碍事的话就一律当敌人对待。既然是敌人,那么怎么处置都行。”



“您这三段论似乎好像不怎么太讲道理……”



“连自救自保都做不到的外交官,日本不需要!”



凉子故意提高了声调,



“把责任推到普通民众身上,反过来让别人来救自己,这顺序根本就弄反了好吗。喂,你们俩,还在那糊里糊涂的呢,现在已经这个没品的阴谋已经开始实施了,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负责任,倒是说来听听!”



“你们俩”指得是大鹤和浅川,两人意识到凉子的话,猛然陷入“出乎意料”的泥沼中,挣扎着弱弱地抵抗了一句:



“话虽这么说……”



“我、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刚才不就知道了吗。你们俩点头哈腰的对象,跟连环杀人犯联手,打算颠覆分裂俄罗斯主权呢。国际社会舆论说不定会认为日本是恐怖主义国家哦,哦呵呵呵。”



她笑得不怀好意——我可不觉得这是笑得出来的场合。



“不过,只要不惹得美国老爹不高兴,其他国家说什么也无所谓吧。”



“这、这、太无礼了。”



“哦,莫非你们忘了‘南美无核条约’在联合国投票的事儿了?赞成国家一百五十,反对国一个,弃权国一个。反对的是美国,弃权的是日本——虽然投了弃权票,还是被修理了呢。”



“唉,这些话就不要再提了。他们也不过是最底层的小催巴而已。”



宛然一副稳健中立派的样子,日下向凉子解释着,



“与此相比,你难道不想听听那些剑齿虎的来历吗?你大概也能想象吧,一九零八年,有陨石坠落在西伯利亚通古斯地区——甚至可以说那不是陨石,而是彗星。方圆二十公里的树海全部倒塌,燃起通天大火,连冻土都溶解了。”



——这事儿倒是都听岸本说过。日下微微闭上眼睛,仿佛在脑海里描绘当时壮观的景象似的。



“就在那片冻土之中,埋藏着一两头剑齿虎——准确地说是短剑剑齿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它们一直处在假死的状态中。经过了一万年的长眠,它们终于在地面上觉醒复苏了。”



“说得倒像那么回事。”



“反正也是想象出来的。一九零八年,正是妖僧拉斯普京惑乱沙俄宫闱、垄断皇宫内廷的时候,根本没展开什么像样的学术调查。后来就陆续发生了一战、沙俄革命和内乱,还有斯大林的大屠杀。根本没人关心通古斯这种地方。”



“从通古斯大爆炸到现在可都过了一百年以上了。这期间剑齿虎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这个嘛,就是大自然的神秘之处了。”



“就是说你也不知道吗。不管怎么说,总之你运气不错,弄到了剑齿虎并且使之繁殖下去……”



“很遗憾,这并不能实现。现在诞生的剑齿虎都没有生殖繁衍的能力。”



“哦哦,那还真是遗憾呢。这么说,只能不断地克隆了?”



“没错,而且克隆的个体每次都在劣化。”



日下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淡定的表面下似乎有忍不住的怒火。看来他的剑齿虎再生计划实行得并不理想。



突然,他露出想到什么似的表情。对此我有不详的预感,但立刻被一个沙哑粗鲁的声音打断了——是三人组之一的金丸。



“日下阁下,这几个男人就不用留了吧。”



——还真是个直率的男人。



“客人只要三位就足够了。”



“我很清楚你在想什么,金丸君。”



日下的唇角不无恶意地扭曲着,“男人也有男人的用处。他们到底对恐怖和痛苦能忍耐到什么程度,你们也有兴趣吧?像那样的美女是很宝贵的。你不觉得男人正好用来做一些随意性的实验材料吗。”



“我、我、我知道的全都招。绝不隐瞒,我什么都说。拜托饶了我吧!”



岸本难得展现了一次诚实的美德,但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赞许。遭到与他同一立场的几个日本人的白眼,他就没再作声。



“怎么办呢,本来想让你们去参观我的大本营的……”



“是收费参观的吗?”



“这就是痴心妄想了。只有我想让你们参观,你们才应该想参观。”



“说的就跟有什么可看的似的。”



“这不是正在眼前啊——非常美的东西。”



日下的话引起月冈等三名干部一阵下流的笑声和欢呼,想必是引起了某些最恶俗低劣的想象。实际上,他的话引起了我对三位女性安危的格外警惕,但没想到接下来的话倒是大出意料。



“我要让你们见识见识在全世界都引以为豪的日本人最美好的牵绊——那就是,Career和Non-Career同心协力共度危机。那是多么美好的场景啊。”



月冈等人露骨地显示出失望,但我们也被日下的真意弄糊涂了。他到底想让我们干什么?



“接下来我会放出一头剑齿虎。那家伙可两天没有喂食了哦。让一名Career和一名Non-Career联手,共同对抗猛兽。如果能击毙它,为了表示敬意,我会提高对你们全体的待遇。”



怪不得日下刚才就若有所思的样子,竟然是这样。凉子问:



“要是不能击毙呢?”



“那就只有变成猛兽的饲料了。那么,到底是谁和谁组合呢——啊,就那个唯一的男性Career,和个子最高的那个Non-Career你们两个吧。”



这么说是选中了岸本明和我。



说来丢人,但我还是表白一下吧——一听到我拼了命去保护的Career即不是药师寺凉子也不是室町由纪子,而是岸本明这小子的时候,我的决心就像撒了气的气球一样,带着“piu~piu~”的声音在空气中飞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