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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禁忌游戏(2 / 2)




我们公司才不会压榨穷人呢。与其压榨一万个穷人,还不如看准一个有钱人狠敲一笔,效率高多啦。



听说是这样的。



凉子和我从双人自行车下来,露西安和玛丽安也跟着我们停下了自行车。我们一行站在葛西宅紧紧关闭的大门前。多少有点意外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凉子的策略真的奏效了,周围根本没有长野县警察的身影。正在这时,室町由纪子和岸本也追上来了。由纪子一边喘着气一边叫:



凉子,你要敢踏入一步,我就抓你当非法侵入民宅的现行犯!



哎呀,真讨厌,罗嗦女人。干脆让她永远闭嘴好了!



不能乱闯啊。真的变成非法入侵也很麻烦呀。



总有办法的。对了,如果恰好有人呼喊求救呢



哪有那么巧的事儿?



我话音儿刚落,栅栏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叫声:



救命!快来人救命呀!



你看你看。



凉子得意地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冲我眨眨眼。



我真是彻底无话可说到这时候,无论如何我也确信,凉子这女人一定随时随地有恶魔加护,有求必应了竟然真的有求救声啊。



室町由纪子虽然阻止了凉子的暴走,但她毕竟是富有良心和良识的人,不可能对求救的声音坐视不理。



好,攻城!



凉子右手打个响指,露西安立刻甩起一条强化尼龙绳,绳头上带着钢叉直冲坚硬的门板飞去。玛丽安握住绳子,轻盈跃起,几下子就跳上墙头,身影消失在门的另一侧。露西安紧随其后。



随着解锁的声音,大门打开。凉子、我、由纪子依次走进去。宽阔的前庭里堆放着水泥,还停着大概十辆卡车。一个警卫从玄关飞跑出来。



你们几个,这里是私人所有的土地,还不赶快出去!我要叫警察了!



警卫的制服不是JACES的不过这件事我们早就从JACES的情报里知道了。这样凉子下手的时候就不用留情或有所顾虑了。



这主意倒不错嘛看这里!



她亮出警察手册,警卫愣住了。凉子向里跑去,玛丽安和露西安跟在她左右,由纪子和我随后。跟在最后的岸本像企鹅一样笨拙地跑着,还不忘废话一句:



那个,我们是真正的警察哦。



警卫追了两三步,冲着头盔上附带的麦克风快速地说了几句话。



我们刚刚踏足玄关,六个警卫佩着特制警棍拦住了去路。说不定他们的来头也是暴力团之类,形象颇为凶恶。



一般来说,按照凉子的气性,不管由纪子怎么制止她都会凭武力冲进去。我正想着,她突然浮现出邪恶的笑容,转头看看两位侍女:



露西安,我之前教你们的日语说来试试。



露西安点点头,露出天使般的笑容,用有点生硬的日语说:



大葛格,我最喜欢你了~!(译者:这就是传说中的少年向宇宙超级霹雳无敌通杀台词:Onichan,Daisukiyo~!)



貌似领头的那个年轻警卫呆立不动了。那凶神恶煞眼神粗鲁的男人惊得露出一口黄牙。



大葛格,我们两个一起幸福地生活吧!(译者:这就是传说中的少年向奥义:Onichan,Futarideshiawaseninaroune~!)



狂喜的电流冲过那男人全身。他僵在嘴巴开合了好几次,眼睛眯起一阵儿,猛然张开:



哦哦哦!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妨碍我和小妹妹的幸福!(译者:暴力团成员的警卫凭什么是妹控萝莉控女仆控?只有传说中的纤丽的少年才吃这套吧作者想怎么扯怎么扯,何必糟蹋两位侍女的形象。)



一瞬间陷入妄想世界的年轻男人大喝一声的同时,猝然转身,挥着警棍朝同伙们冲过去。



你干什么,上岛!别做梦了!



喂,少来了,你有病吗!



他惊呆的同僚们说什么也没用了。注入了妄想的能量,战斗力暴增数倍的上岛,无怨无悔地挥起警棍打倒了五个同僚。



好了,捣乱的家伙解决了,跟大葛格一起走吧,阿喵。



阿喵是谁?



露西安迷惑不解地观察着上岛这个奇异的生物,轻轻一抬手鸡蛋形状的金属物体击中他的眉心。



上岛带着一脸幸福的笑容仰倒在地上过个两三小时,他应该能从妄想世界里醒过来吧。



毫不费力地突破了玄关大厅是不错,可我真是忍不住相当、相当认真地为祖国的未来担忧起来。日本的年轻男人真的都灭亡了吗?



庭园一角传来激烈的狗叫声,不过声音没有靠近。不知夜间是怎么看管的,看样子白天那些护卫犬倒是拴住的。



我们进入有如宾馆大堂一般敞阔的大厅。应该继续上楼,还是应该往一楼的更深处去已经没必要为此犹豫了。有个男人站在铁铸扶手的螺旋楼梯入口处他身上穿着貌似很高级的三件头西装,右手抓着一把霰弹枪,左手揪住一个女子的头发,拖着她走下来。



那男人正是葛西敬吾。常在电视和杂志上见到他那张脸,一副瘦削而富有绅士风度的容貌。头发漆黑,多少有点不自然,估计是染过的。他从两片薄薄的嘴唇中挤出扭曲的声音:



警察怎么跑来了?



没功夫说这些废话。



简洁地回答着,凉子踏出一步。



葛西敬吾的视线追随着凉子的身影。他瞪大眼睛张着嘴,露出不由自主地鉴赏美术品般的神色。



凉子毫不闪避对方凝视的目光,又逼近了两三步,仿佛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她一瞬间就从葛西敬吾手中缴下



了霰弹枪,朝我这边扔过来。



拿好了,泉田君。



我赶紧伸手从空中借住霰弹枪。从那沉甸甸的份量看来,里面确实装填了霰弹。在极短的距离内被枪弹击中就绝对没救了。



给我看着点,由纪。



凉子理所当然似的下了指示,然后用英语对那个身着套装、战战兢兢发抖的女子说:



好了,已经安全了。这家伙敢动什么手脚,我一定会干掉他的!



那女子好不容易直起身来。



我想起她的样子了



前天晚上,三笠之森宾馆召开派对时,担当梅拉罗特里奇的翻译的就是她。



岸本屁颠屁颠地凑过去,伸手让她拉住。他还没受命令呢,倒是挺会赶时机的。



那女子头发散乱,眼睛周围有些淤青,嘴角流着血,套装的扣子也被扯掉了。室町由纪子同情地搂住她的肩膀,一边递出手帕,一边痛恨地盯住葛西敬吾。



葛西已经被凉子揪着领带,用力勒住了。她一边勒着葛西的脖子一边回头看看那个女子:



我把你救下来,你可要好好帮忙哪。我们可不是做慈善事业的。



这不是警察的义务吗?!



由纪子竖起柳眉。这些话都是用日语说的,不过她既然是做同声传译的,不可能不懂日语。



大厅靠墙的地方有把长椅,由纪子扶她到长椅上坐下。这时候,露西安和玛丽安接受了凉子的某个命令,向房间更深处消失了。



那女子用日语报上名字:



我叫希瑟维琳葛姆。我是奥伯利维尔考克斯的妹妹。



这真是惊人消息。奥伯利维尔考克斯不是阿特米西亚原来的恋人、最后可疑死亡的那个男人吗?凉子问道:



你们的姓不同,你结婚了吗?



我换成了母亲的祖母的姓,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



安全?既然这么说,你相信你父亲和你哥哥都是被罗特里奇家杀害的喽?



凉子一口气刺中核心。希瑟维琳葛姆轻轻叹口气:



我信。我不能不信。据说我父亲是喝醉了酒出的事故可是他从我哥哥死后就一直禁酒了。



这不难理解。我想起哈定总统可疑死亡的事情案件的有关人员之一是酒精中毒暴死的,可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美国还实行着禁酒法呢。



我母亲也是,据说她在疗养院自杀了,可我赶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被火葬了当然也没经过验尸。



那你是为了查明你家人死亡的真相,才作为日语翻译潜入罗特里奇家的吧。



有一年左右了。UFA在积极发展与亚洲的进出口业务,需要聘请日语、中文和韩语方面的专家。



希瑟维琳葛姆就日本的农业和粮食问题、外卖产业的实际状况等问题写出了一份精确的报告,交给上层过目。另一方面她还跟GAT的信徒交往密切,由此接近梅拉身边。梅拉也对她做过身份调查,不过没发现什么马脚。大概罗特里奇家对奥伯利维尔考克斯这样的小小家庭并不在意吧。



你成为日语翻译、接近罗特里奇家,是想为你家人报仇吗?



真的报仇太困难了,不过至少可以离我父兄死亡的真相更近一点吧。再说,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今后还会有人受到罗特里奇家的迫害的。



真相啊



凉子微微点头,严肃地说:



我先说清楚了,真相可不是那么甜蜜的。就像含折耳根成分的牙膏一样,一开始可是又苦又冲的。你要有所准备。



这个比喻不错可是,凉子有立场说什么折耳根成分的牙膏吗?



总之,葛西这混蛋也干了不少坏事,终于该遭报应了你可要好好还债哦!



凉子从我手里拿过霰弹枪,把枪口抵在葛西没多少肉的干瘪脸颊上。



IV



葛西敬吾,我以绑架监禁现行犯的罪名逮捕你。老老实实受绑吧!



我哪、哪有绑架啊?



少废话,顺便一说你不知道日语里有个美好的词汇叫以另案逮捕吗?



什么美好不美好的。我要行使沉默权,律师来之前我一句话都不会说的。



哎呀,是吗,随便你好了。要知道的事情我都听那个女子说了。



凉子正说着,露西安和玛丽安跑回来了,向女主人报告了几句话。凉子满意地点点头:



这座房子里的警卫系统完全解除了。监视摄像头的VTR录像也解决了。不管多先进的设备,交到她们俩手上,都不过幼儿园小朋友的水准罢了。



玛丽安和露西安听到凉子的赞赏露出微笑,然后左右夹在葛西敬吾身侧。两人的手无情地控住葛西的脖子,他稍有动作,两人只要向颈动脉下手,葛西瞬间就报销了。



对了,维琳葛姆小姐,你对梅拉的女儿阿特米西亚有什么了解吗?



阿特米西亚对母亲梅拉和主治医生莫沙痛恨不已,一直在诅咒他们。



希瑟维琳葛姆答道。



希瑟说,从孩提时代起,阿特米西亚就被母亲和主治医生灌输了她身份的真相,心里遭到极大的创伤。阿特米西亚时候,希瑟偷偷收集了她的私人遗物,发现了好多纸条,写满了对母亲和医生的诅咒。每一篇都只是片断,但充分说明了阿特米西亚受到的精神虐待。希瑟同情阿特米西亚,行动却被梅拉的保镖发现了。她遭到殴打后,被暂时监禁起来。



看样子梅拉罗特里奇已经不在这所别墅里了吧?



听到两位侍女的报告,凉子为了确认问了一句。希瑟脸色苍白地点点头:



我昨晚一直等他们用什么手段对付我,结果他们却没有下手。今天一早他们就离开了,包括莫沙博士和从美国跟来的所有人。我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昨晚凉子让梅拉白等了一夜,今天凉子却扑了空,算是一胜一负。



他们的去向问这别墅的主人就知道了。梅拉具体跟阿特米西亚说过什么?



根据希瑟简略的叙述,梅拉每天都对女儿说,阿特米西亚,你自身没有一分一毫的价值。你是我的所有物,你是为了服务于我才出现在这世上的。我赋予你生命,报答我这份恩情就是你人生的意义。如果我不存在,你的一切就等于零。希瑟似乎并不理解这些话的完全意义。



室町由纪子叹道:太过分了



由纪你也太天真了,我才不同情那个恐龙女呢。



凉子断言,甚至用愤怒的口气继续说:



她都上了大学了,逃出罗特里奇家的机会不是多得是吗。就算自己逃不了,需要人帮忙的话,好好把事情说明不就行了。追查UFA企业犯罪的人可多得是呢。有那么多机会,为什么不行动呢,那个恐龙女!



凉子两颊涌上红潮,双眸像流星般熠熠生辉。连室町由纪子和葛西敬吾都忍不住盯着她的样子目不转睛。两位侍女更是一直用仰慕的眼神望着女主人。



泉田君是个老好人,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还同情她这个加害人呢。如果阿特米西亚从一开始就明明白白地求救的话,泉田君一定会拼了命去救她吧?她却没有求救可见,她既没有看男人的眼光,也没有驱使男人为自己赴汤蹈火的本事。这么说虽然对不住维琳葛姆小姐不过,你哥哥也不是靠得住的人吧。



希瑟维琳葛姆垂下眼睛。凉子不留情面的指责似乎没错。



所以,阿特米西亚根本不值得同情!目标就是胜利,为了胜利而战,为了增强战斗实力,要等待时机,树立战略,磨炼战术。有哭鼻子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机谋;有怜悯自己的时间,还不如寻找敌人的弱点。她既然掌握了母亲和医生的惊人秘密,难道不会利用这一点要挟对方,保护自己的自由和尊严吗?!



凉子右手加力,霰弹枪的枪口紧紧压迫在葛西脸上,几乎压出痕迹来。葛西呻吟起来,我正要制止,突然觉得葛西的表情有点不对劲。



这家伙,为什么好像露出某种兴奋的表情呢



希瑟似乎是诚惶诚恐地提出问题:



那个,我还能说句话吗?



现在算了吧。没时间细听了,你自己就等于记录证言的碟片,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我派人保护你吧。



凉子高高在上地指名:



由纪,这事交给你啦。



我?为什么?



哎呀,这么重要的证人,你不愿意保护她吗?



那倒不是



梅拉罗特里奇为了赌住她的嘴,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他们的恶行胆大包天,才不想有人妨碍呢。



这都是你强加的说法吧本来,梅拉罗特里奇有什么犯罪行为呢?她对女儿的所作所为是道德上的罪孽,跟犯罪可不同啊。



由纪子这么问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管是克隆人也好,亲生女儿也好,阿特米西亚是梅拉的化身,这一点是错不了的。对自己的化身,她都能毫不在意地贬低侮辱,更不可能尊重其他人的尊严了。我跟你打赌,梅拉这个老巫婆,为了自己长生不老,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甚至不惜让人类灭亡呢。



克隆?这是怎么回事?



由纪子对阿特米西亚的手帕还毫不知情呢。



听凉子这么说,梅拉罗特里奇这女人简直就跟恶魔一样啊。



喂,由纪,恶魔可不一定要摧毁人类哪。因为恶魔要寄生在人类中间,相依共存才行。人类灭亡的话,恶魔也会随之毁灭的。梅拉罗特里奇才不是恶魔,她以为自己是上帝呢。



凉子豪快地点评着:



你当然知道诺亚方舟和洪水的故事吧。毁灭人类就是神的意愿。反正是自己创出来的东西,全部消灭又有什么不对,只要自己毫无损伤地生活下去就是了



凉子从形状完美的鼻子哼笑一声:



我头一次听说诺亚洪水的故事就在想了,上帝是多么愚蠢的东西啊。



她的视线从我脸上移到希瑟那边:



那个恐龙女,对自己下结论下得太早了。她要是晚死两三天,让我执棒的话,一定会打出代大逆转再见全垒打呢!。



你会帮助她吗?



由纪子问。



当然了,我会让阿特米西亚成为罗特里奇家的支配者。



要是您的话确实有可能啊。



我说,而且绝没有恭维的意思。凉子志得意满地说:



当然了,让我出马肯定没问题。而且我只要罗特里奇家的一半资产,或者UFA的经营权,随便哪一个当谢礼都行,多便宜的出血大减价啊!



我简直站都站不住了,由纪子仰望着大厅的天花板,岸本脑袋转来转去的左右张望。



您、您想夺她家产吗



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支持弱势的民主派,打倒穷凶极恶的独裁者,把可怜的民众从苦难中解放出来啊。日本不是还支持美国在伊拉克的行为吗?联合国安理会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呢。



要不要把梅拉罗特里奇的事情报告给警视总监?他应该可以向政府或美国大使馆要求妥善处理吧?



良识派的由纪子提议道。



不行不行。最后还不是两国之间肮脏的背后交易,又让梅拉老太婆逍遥法外。那种结果,就算大天使圣米迦勒能允许,我也不能同意!



凉子重重吐出一口气,将霰弹枪交给我,一手抓住葛西敬吾的衣襟:



喂,梅拉罗特里奇跑哪儿去了,快给我带路。不然的话



不、不然,你想怎么样?



你会遭到说都说不出口的耻辱的!想试试吗?!



葛西敬吾对凉子的威胁有所反应,可那种反应真是超乎我的想象之外只见他双眼中并非锐利而是阴险的目光悄无声息的变得柔弱了,薄薄的嘴唇也松驰下来,连眉梢都驯顺地垂着。



你、你会怎么样呢能具、具体告诉我吗那样我就什么都说出来



他简直是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这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葛西敬吾这家伙的特殊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