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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姐姐的泪水

第28章姐姐的泪水

却说刚峰在夫人房中养伤,每日那种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全身几百道伤口,道道都火辣辣地疼,更有十处深可见骨的重伤处,经过消毒、消炎处理,一时间更是疼得如千百刀在不停切削一样疼。直疼得他牙齿都快要咬碎,疼得浑身都在发抖!

夫人和婉琴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也是难受万分,好在脸上无伤,夫人便不停用热毛巾替他擦去脸上汗水。婉琴则是用两手紧紧握住刚峰的手,有时刚峰疼的厉害时,不知不觉自己的手就用上了劲,他是男孩子,又是练拳、练脚的人,一用上劲,婉琴就觉得自己的手快被捏断一样疼。但婉琴想到这个弟弟的疼痛,就咬牙坚持,即不喊叫也不抽手,任由刚峰使劲握着,反而觉得如果让这个了不起的英雄弟弟握断自己的手都值得。

如此过了大半天,也可能是消炎药起作用了,也可能是刚峰已经疼的麻木了,即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只不过时不时就会全身抽搐一阵。

夫人见到如此,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便催婉琴去休息,婉琴只是不肯,反催夫人去休息。夫人这才感觉自己浑身酸疼。便也不强撑,准备到婉琴房中去休息,只是吩咐婉琴,注意观察,若刚峰有发烧现象,千万要叫一声,若刚峰要大小便,千万要叫门外值班的水兵帮忙,不可让刚峰沾到水等等,夫人才去休息。这一躺下,夫人便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一会便安然睡去。

却说这永丰舰上之官兵,对孙中山是极为忠诚、极为爱戴的。今见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为报“炮轰总统府”之仇,自己一人偷跑出去,历尽万难,勇炸陈烔明,虽没炸死陈烔明,但也炸死炸伤他们的十几人,简直是大快人心之事。心中对刚峰就崇拜的无与伦比。又见他受了如此重伤,既然不哭不喊,咬牙坚持,便把刚峰看得如天大的英雄,状如刮骨疗伤的武神一般。所以这些年青的官兵便主动安排两、三个做事特别细致的士兵,日夜轮流守在夫人舱室外,以便听从召唤,为刚峰服务,为自己的心中大英雄服务。

却说夫人一觉醒来,睁眼一看,天都亮了,太阳都升起来了。便埋怨自己,怎么睡得这么死。

她却不知,刚峰失踪这三天,她基本上都没有合过眼,即使躺在床上,也是满脑子可怕的结果,也没睡过一分钟。今见刚峰安全归来,虽受伤,但无大碍,提着的心一放下,怎么不睡得死呢?

一起身,更奇怪了,昨天自己下床都困难,双腿无力,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今天是怎么好的这样快?既然与平日无甚大的区别,仍然是浑身充满力量?她却不知,她本无大病,只是精神压力太重,忧虑太重,才造成像大病中极为虚弱的假象。如今刚峰一回,担心一去,劳累一天,一觉安稳,况且三十来岁的年纪,正是人身体状况最好之时,怎么不恢复的快呢?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

夫人回到自己的舱室,见到婉琴双眼通红但仍用手握着刚峰的手,刚峰仍未醒,只是满脸仍是汗,身子时不时的抽搐一阵。夫人便叫婉琴去休息。婉琴看到夫人已如常,知道她可能好的差不多了,便回去休息。

刚峰这一睡可就太长了,只到天黑才醒,原来他自小练武,身体素质极好,自前晚炸陈烔明,被打了大半夜,又经老师搭救,连着赶到永丰舰,治伤几小时,又疼痛好几小时,已是筋疲力尽,一入睡便是近二十小时才醒,也是医官精心调药的结果。一醒便觉浑身的疼痛仍然如刀割一般。他直得把牙咬得咯咯直响。

这时婉琴已起身,见弟弟疼得这样,心里特别难受,她用一双手握住刚峰的手说:“弟弟,弟弟,你疼你就叫两声吧,叫两声就会好点的”。话没说完,自己的眼泪就如雨点一样滴到了刚峰脸上。

刚峰本是疼得死去活来,一直闭着眼睛在咬牙硬撑,感觉到婉琴的眼泪像雨点打到脸上,便觉疼痛好了许多,他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一字一顿地说到:“我没事,姐姐不用伤心,一会就好了,一会就好了”。

夫人的眼泪也流了下来,连忙用毛巾给刚峰擦汗。就这样,一直熬了七天,刚峰感觉疼痛减轻了,人好受的多了,才恢复精神。

而这几天中,夫人和婉琴基本上每天只睡五、六个钟头就来看护他。那门外的水兵也一直静静守卫。时不时去替夫人换热水进来给刚峰擦汗,又时不时轻手轻脚抬刚峰出去大小便。却从无怨言,从无半点不耐烦。

这几天,刚峰喝水,都是夫人端着杯子一点点小心地喂,刚峰吃饭都是夫人和婉琴一小勺,一小勺慢慢地喂。两次重新换药,只疼的刚峰快要昏死过去,都是夫人和婉琴一人一只手地用自己双手紧紧握住,以减轻刚峰痛苦。期间孙大炮和老先生也每天来看他一两次,见没有感染没有发烧,二人已是大为放心,见他疼的那样,二人也是心疼,但毫无办法。只是觉得夫人身体已完全如常,精神也较好,二人皆放心了。

十天左右,虽然还是包着纱布,但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痒得难受,刚峰已经能自己坐起来,自己用手吃饭、喝水,自己扶着水兵们去厕所了。夫人仍然每天给他擦汗,每天给他喂水,每天给他喂饭,他虽推了几次,但见夫人还是坚持,便想:

“我当夫人是自己的母亲一般,既然母亲要喂我吃饭喝水,就让她喂吧,免得她不开心”。

十五六天,刚峰身上厚厚的纱布终于拆掉了,只是几十处重伤处仍然包着。刚峰已行动自如,夫人也就不好再给他喂饭喂水了。而婉琴仍然每天坐在他身边,时不时握住他的手问他还疼不疼。刚峰几次提出到别的舱室去住,让夫人回来住,夫人只是不肯,刚峰也只好不提。

这期间,夫人也问了刚峰当时的情况,刚峰也不隐瞒,一五一十、一点一滴都讲了,夫人心中一叹:我这学生看似莽撞行事,实则也是有心计,有手段之人。如此,大得几岁,还有什么事他办不来的呢?看来我和孙文是真看对人了!夫人又给他量了身子,叫侍卫们进城重新给他做衣服来。又叫侍卫们去找来给他看,免得他空躺着着急。

过得二十几天,刚峰已是彻底好了,除了几处重伤还得换一、两次药以外,其他都已长处新皮肤,只是看着还是一条条浅红而已。刚峰就坚持要去和侍卫们一起住,夫人也不再坚持了。因为老先生已按孙文指示去了广西,众小师兄弟们第三天就叫先生送回广州继续上学了。所以刚峰决定和侍卫们一起住。

这时夫人已彻底恢复了。依然是容光焕发、依然仪态万千。婉琴见姐姐和弟弟都好了,那高兴就别提了。

夫人又怕刚峰再行上次之事,悄悄交待侍卫们,看紧他。又叫老张侍卫去卫士大队传信,调刚峰三个师兄弟来与他同住。

安排完这一切,夫人才放心让刚峰下舰。又交待刚峰每天必须来听自己讲课,刚峰一一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