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结月是最懂他的。不管是哪个时候的他。

  手冢结月礼尚往来地戳戳他的胸口，嗯，真硬。

  “我不适合。碰见认真好学的学生还行，要是态度不端正，怎么教也教不会的学生，我只会想打他一顿。”

  北风呼呼地吹过，空气中寒意弥漫。

  高专悟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晚上有点冷。早点回去休息吧。”他用眼神瞟了眼教师悟，眼睛里写着，没事就快走，不要打扰他们。

  教师悟仿佛走在路上被踢了一脚。单身狗没人权吗？

  手冢结月也有些困了，她掩住嘴角，打了个哈欠：“明天早上在总监部里开一次会吧。”最后再教他们一点东西。

  温暖的阳光穿过云层，倾泻在总监部里古老的建筑上，散发着一种古典美。

  “叮叮叮，咚咚咚。”

  一阵敲打声打破了这和谐美好的清晨。

  五条家的建筑队在修补总监部之前打坏的房屋。

  其他人忙忙碌碌地从旁边经过，也没多看一眼。现在所有人的心神全被昨晚收到的短信惊住了。

  两面宿傩可能复活。

  会议室内，七海健人和日下部笃也回来了，换成另两名一级咒术师在医院值守。

  夏油杰带着手下的诅咒师也参与了此次会议。手冢结月对外宣称，因为羂索意图复活两面宿傩，所有咒术师应通力合作。

  面对两面宿傩可能复活的压力，所有人都不敢明着对夏油杰有微词。他怎么也是特级咒术师。此时多一个咒术师，就多一份力量。

  手冢结月上台发言，“根据天元大人所言，羂索已经收集了至少10根两面宿傩的手指。他意图复活两面宿傩，在这个人类存亡的关键时刻。请大家好好合作，若是有人在此期间破坏咒术界的和平，一律格杀勿论！”

  能参加此次会议的都是一、二级咒术师，大家对此事忧心忡忡。对夏油杰这个特级诅咒师都没多看两眼。

  手冢结月继续说：“为了保障咒术师们的人身安全，执行一、二级任务时，必须有一名一级咒术师在场。遇到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必须立刻通知五条悟。”

  七海健人提出反对：“没有这么多一级咒术师。”这是真的，咒术师们常年加班，就是人数太少。

  手冢结月退一步：“那就两名二级咒术师带上一级咒具。勉强够用吧。”羂索有可能猎杀咒术师，或者派出咒灵来抢夺手指。就像漏壶那样。

  她向在场的众人问道：“你们知道人类诞生的历史吗？”

  全场鸦雀无声。

  众咒术师一脸迷惑。

  七海健人看到半天没人说话，怕手冢结月在台上尴尬，主动站出来说：“古猿学会直立行走，因此空出双手，开始使用工具。人类与其他动物的差距就此拉开。”

  手冢结月感动得都要哭了。“我还以为咒术界都是文盲。七海桑，你学识真渊博。”

  七海健人：这真不算是夸奖。

  被当成文盲的众咒术师：“……”

  手冢结月语重心长的对高专悟说，“帮我记一下，回去之后再加上《人类历史》这门课。我对咒术师们的整体文化水平绝望了。”

  高专悟：绝不能让结月发现，我也不知道人类的历史。可恶，居然输给了七海。

  教师悟察觉出手冢结月的想法。“咒具。”

  持有咒具，普通人也能杀死咒灵。

  “不错。虽然有点迟，不过还是要抓紧时间研发咒具。比如探测咒灵的级别，或者增强‘帐’的力量，关住咒灵。这两点都能有效减少咒术师的伤亡。”

  夏油杰和七海健人同时捏紧了拳头，灰原就是因为在任务中咒灵的实力超过预期才会死。

  教师悟：“咒具的研发很难。”这是咒术界共同的认知。

  手冢结月：“研发任何东西都很难。”她指了指天花板上的吸顶灯。“人类的第一个电灯泡经过了7000多次实验才研发出来。”

  咒术世家出身的咒术师被这个实验数据惊呆了。他们第一次知道电灯问世前需要这么多努力。咒术师们小时候的睡前读物可没有这些赞美普通人的书籍。

  “人类的每一次进步，都是无数人努力的成果。咒术界太过固步自封了。”人类都4次工业革命了，咒术界对咒具的研发连毛都没有。

  手冢结月没有一个字说夏油杰，但字字都是在骂夏油杰。

  会议结束后，手冢结月将自己制作传送阵法的事详细说给教师悟听。

  教师悟疑惑：“你刚才在会议上怎么不说这个？”

  手冢结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这是给你拉拢人心的机会。我要他们的人心有什么用？咒具是五条家的，阵法你自己刻。我相信你应该很快就能学会。”

  人心所向，他才能真正掌控咒术界。

  她站到窗前，看着忙碌的人们，“一般的咒术师只想好好活下来，你尽力降低他们的死亡率，他们能感受得到你的用心。辅助监督嘛，多发点钱，多给他们一点尊重。”

  普通人的愿望何其简单。天天说保护世界，太空泛了。还不如安全感、尊重和钱来得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