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盛世长明第194节(2 / 2)


  他说着话倾身去探长明的额。

  “不必。”长明让长孙曜探了额温叫他确定没有发热后,方拉了他的手牵住,“我没事,额头不烫,不必传扁阁主来。”

  屏风外的饮春一时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不行。你现下的面色极不好,必须叫扁音来看看。”长孙曜柔声回道,又往外间传了一声。

  饮春这方听着令退出殿。

  见长孙曜如此坚持,长明只好不再多说,只是起身又轻轻道:“我脸色不大好看可能是因为我月事快来了的缘故,多多休息就行了,不必担心。”

  她来月事时虽不太难受,但确实也会更觉疲惫些,更叫她懒得动弹,以往为男子时就忍着,现在既是女子也就大大方方躺个二三日歇着。

  长孙曜是记着日子,但还是道:“同以往有些不一样,不叫扁音看看,孤不放心,孤会陪你歇着,这几日多注意。”

  长明点点头,冲他笑:“我知道,放心吧。”

  长孙曜忍不住捏捏她的脸,笑得宠溺又有几分无奈。

  不多时扁音便随饮春进殿来,替长明瞧罢,行礼恭敬回禀道:“太子妃殿下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气血不足,臣为太子妃殿下准备调理的药,请太子妃殿下午膳后服用。”

  长孙曜微微颔首,没有立刻屏退扁音,再问:“平日的药是否会影响太子妃月事,令太子妃身体多负担?”

  扁音低首垂身,鵲阁的避子药绝不会伤长孙曜和长明的身体,大抵是因着长明月事将至,长明这回又不同往日里轻松,长孙曜才这方担心,便又回禀道:“请太子殿下放心,鵲阁的药绝没有影响太子妃殿下的身体。”

  待扁音饮春出去罢,长明方又靠着他说道:“现在可以放心了,我真的没事。”

  因着前头琊羽针和金针封穴的缘故,她的身体暂时不可有孕,倒不是不能有孕,只是扁音说若这一两年里有孩子对她来说会有危险,故而长孙曜与她谈,他们暂不要孩子。

  两人也便共同决定,孩子的事三年后再慢慢来,每日里两人便一同服用避子药,都是鵲阁一等一的药,她倒是一向放心的。

  长孙曜握着她的手轻轻应了一声,又道:“只是我们并非医者,这些事总要医者来说才能叫孤放心。”

  长明知道他是心细。

  他的眸色稍稍变了变,又说道:“宫人说你亲送宛嫔回了毓秀宫。”

  他明白她送顾婉是要叫后宫那些人看得,不要欺顾婉,但只怕她见了顾婉心底便难受。

  长明这方明白他脸色为何突然犹豫几分,抬起头看他,顿了片刻后,她淡声:“我没因宛嫔难受,我们只是各有选择,只是选择尊重对方的选择,她若有需要我会帮她,她若不需要,我不会打扰她,我已经放下了。”

  她的语气很是平静,并不似假装强撑。

  长孙曜垂眸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语气轻柔却又很是郑重:“孤永远选择你。”

  *

  长明缓缓睁开眼,呆呆瞧了半晌的粉壁,后背贴在长孙曜暖和的胸膛前,觉到肚子上的暖,这方也才反应过来肚子上还落着长孙曜暖和的手,他还替她捂着肚子。

  他向来很是暖和,有他在,冬日里都不需要往衾被里塞汤婆子,只消他一块睡着,身旁就是多了个暖炉,脚也被他的身体捂着,整个人上上下下都觉得暖和。

  她真的很是喜欢这般,喜欢他这般暖,喜欢他在身边。

  觉到怀中的动静长孙曜眉眼略动了动,他稍弓起身子,又将怀里人抱紧几分,下意识地往她脖颈埋,长明还叫他抱着,脖子叫他蹭得发痒,转不过身子,只得扭过头去看他,旋即就叫他翻了身子转过去,长孙曜这方已经抬了眼眸,瞧得长明呆愣愣地睁着眸子,又见她雪白的面上透着薄粉,看着气色极不错,不由得一笑,将她抱在胸前。

  昨夜里,长明的月事便来了,一同往日里准时。

  “是再躺会儿?还是先传膳,用罢膳再歇着?”

  好在殿里也烧着地龙,不至叫她都不敢出衾被,她仰头往长孙曜面前一凑,碰到长孙曜的鼻尖,唇角禁不住翘起,亲他一下:“想起来洗漱用膳。”

  长孙曜笑着重重亲她的唇,一手伸出去扯了烘在暖炉上的衣袍入衾被,裹住长明:“好,那我们便起来用膳。”

  没待长孙曜长明起身,一早薛以便吩咐人去文渊阁将今日的折子都搬了回来,待两人用罢膳,折子朱笔等物早已准备妥当,如今长孙曜监国,更多事落在了长孙曜身上,薛以叫人搬回的折子比以往要多上许多。

  饮春取手炉奉与倚坐罗汉床的长明,低眸偷偷看一眼,两人还同以往一般,长孙曜批阅奏折,长明便靠在一旁看书,待换罢热茶,饮春便悄声退在一旁,同薛以等人候在屏风之外,以便在不扰着两人的情况下又能及时更换茶水等物。

  自长明住进东宫后,每月长明月事这几日,长孙曜都不会离开东宫,所有的政务也都搬到东宫来处理,故而两人身边伺候的宫人,不消长孙曜吩咐,自也将诸事准备妥当。

  半日过去,饮春换了两回手炉,添茶水糕点时,又悄悄瞧得一眼,长明还在看诸国杂记,长孙曜批了大半的折子。

  用罢午膳,两人仍回了罗汉床,长孙曜还于床上几案前批阅奏疏,长明还复在床里头靠墙那面,倚着床案读书,饮春瞧得,长明这方换了一本剑谱,从长孙曜案上取了一支朱笔,时不时圈圈点点。

  几束光透过窗纱斜落,薛以隔着光帘瞧去,一个玉面雪袍,一个绯衣娇颜,各执朱笔,好生绝色的一对璧人,恍若神子神妃,很有几分不真实。

  他从小跟在长孙曜身边,深知长孙曜这面冷心也冷的人,是实实在在的冷淡,又因着无人能及的贵重身份和身处皇家的缘故,性子又很是傲慢无情,可这般一个冷性子、傲慢冷漠、从没有耐心和温柔可言的人,对长明却是极尽的温柔体贴。

  时至今日,每每看到,他心中还是不免震愕感慨,他以前真的从没有想到过,冷漠无情的长孙曜还会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长孙曜将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长明一人,政务再忙,也没有冷落过长明片刻,除了国事剩下的时间都是长明的,不论作何都是同长明一道,永远对长明温声细语,事事亲为。

  长孙曜时在处理政务时,就突然抬起眼吩咐,春色甚好,应当为长明添置春衫首饰,夏日炎热,应当为长明添置衣裙首饰,秋日凉爽应当为长明添置衣裙首饰,冬日风寒,给长明做的衣裙得厚实暖和,首饰得配着长明的新衣裙制。

  要知道,长孙曜是一个从没管过自己的衣食起居的高高在上的太子,如今竟每日里都念着长明的衣食起居该如何。

  他不知道男子爱一个女子应该是什么模样,但他觉得应该就是长孙曜这般模样,不惜一切,不计成本,恨不得将天下都变成一个玩件放在长明手中,以博长明一笑。

  而他在长明身上也看到了长明对这份感情的回应,长明平日所穿所用一概只用长孙曜所赠,从未有将长孙曜所赠赐予人时,不管收长孙曜再多的礼物,也不曾随便放置过任何一件礼物。

  这样的两个人,真的让人无法想象,还有谁能插进他们之间,这十六年来,他也只看到只长明一人叫长孙曜动心起念,在他看来,必然是绝不会再有一个女子能叫长孙曜瞧上一眼,说句放肆僭越的话,长孙曜早就彻彻底底地陷在长明手中了。

  好在,长明亦是如此,被长孙曜死死拿捏着。

  两情相悦,两心相守,便是世间第一等好事。

  罗汉床上的两人不曾注意到饮春薛以进来侍奉时,那柔和的偷偷瞧过来的目光。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