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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鸿运第49节(2 / 2)


  云深耸了耸眉,将碗里的汤喝完,随口评价道:“食之无味。”

  温柚:“自然比不上学长做的。”

  云深扯唇,指尖轻敲桌面:“喜欢吃我做的?”

  温柚坦坦荡荡的:“您就别明知故问了。”

  行。

  好歹是有一点喜欢的。

  吃完饭,云深的体温依然居高不下,温柚不敢耽搁,风风火火地拉着他出门上医院。

  云深今天头脑昏得厉害,才想起来还没通知司机过来。恰好车库里停着一辆女生也方便开的小轿车,温柚把云深推进副驾,自己来到驾驶座,点火上路。

  云深第一次见她开车,忍不住问:“上次开车什么时候?”

  温柚想了好一会儿:“前年,在老家。”

  云深:“……”

  温柚车技生疏,还有轻微的路怒症。银灰色宾利驶出小区,来到大马路上,旁边一有车辆靠近,作势要借道,她就会冲人家大喊:“别过来!离我远点!”

  云深看乐了,笑得身子弓起,咳嗽不止:“喊什么?按喇叭啊。”

  他手搭在窗框,指尖抵着太阳穴,侧着脸看驾驶座上的女孩,行车过程将近半小时,手机似乎都没拿出来一次。

  来到医院,大厅人流如织,发热门诊更是爆满。

  云深之前在其他医院看过诊,医生几乎没调整方子,依旧让他输生理盐水配合消炎药物。

  温柚和他一起坐在输液厅,护士将细针扎入静脉,告诉他们大约一个小时能输完。

  “这么久。”云深靠着椅背,困倦地闭上眼。

  他左手搁放在扶手上,骨节分明,青筋突出,输液针贴着手背,衬得皮肤颜色白得发冷,温柚盯着看了会儿,忍不住想起前阵子他在车上无意识地抓住她的手,那时他掌心滚烫,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那样的热度了。

  输液厅里人来人往,很是嘈杂,云深阖着眼假寐,忽然听到前方不远响起刺耳的玻璃碎裂声。

  几米开外站着个满面通红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正发着高烧。

  他身旁有个十岁出头的男孩,手里举着输液架,呆滞地望着地上的玻璃碎片,身体止不住瑟瑟发抖。

  “看你干的好事!”男人火冒三丈,扯开手背的输液针,一巴掌扇到孩子脸上,“你知不知道这一瓶多少钱!”

  众人哗然,温柚身子猛地一颤,她对儿童暴力有应激,脸色刷地苍白,与那个挨打的男孩一样颤抖起来。

  下一瞬,她眼前忽地一暗,一只微凉的大手绕过她肩膀,轻轻遮住了她的眼睛。

  他掌心干燥,因为输液的缘故,果然不如从前那般热了。

  温柚怔住,不再发抖,心跳却加快,纤长的睫毛忽扇,似乎能触到他掌心。

  看不见的地方传来孩子的哭声,夹杂路人的劝说,那个暴躁的父亲似乎还未停手。

  “这点事都做不好,生你有什么屁用!”

  “还哭?老子不抽死你!”

  男孩不断向父亲求饶,哭声压抑,并不敢放肆。

  须臾,遮在温柚眼睛前面的大手忽然移开,紧接着,一个干净的医用口罩挂到了她脸上,男人指尖一提,那口罩向上窜了几寸,掩住温柚视线,变成了眼罩。

  温柚:……

  她听到身旁传来窸窣的衣料摩擦声,云深似乎离开了座位。

  温柚忍不住将眼罩扯下来一点。

  看到生病的父亲凶神恶煞,揪着孩子的衣领把他提起来教训,好像孩子摔碎一个输液瓶,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

  云深朝那边走去,他身材高大英挺,在人群中很扎眼,自带一股压迫。

  来到那个父亲身旁,他一手将悬空的孩子扯下来,放在自己身后,另一只手如法炮制地攥住了中年男人的衣领,凭借身高优势,将他一点一点从地上拎了起来。

  伴着围观人群的倒抽气声,云深眼眸深黑,不带任何情绪,像看着个垃圾,手劲越来越重,男人被勒得面庞涨紫,呼吸困难,痛苦地挣扎着。

  云深冷笑着问:“好受吗?”

  他刚才就是这样拎着自己的孩子。

  他便也让他感受一下个中滋味。

  片刻后,云深松开手,把人重重地丢在地上。点到为止,没再为难他。

  男人捂着脖子剧烈咳嗽,目光恐惧地盯着云深,也不知道知错没有。

  小男孩缩在云深身后,可怜巴巴地啜泣着。

  云深转过身,抵唇咳了咳,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钞票,递给小男孩,让他去找旁边的护士再拿一瓶这个药。

  这对父子衣着破旧,数九隆冬里,仍穿着不甚保暖的夹袄。若非贫困已极,中年男人也不至于为一个输液瓶大发雷霆。

  男孩用生满冻疮的手接过纸钞,哽咽地说不出谢谢。

  温柚看到云深弯下腰,不轻不重地揉了揉男孩的脑袋,语气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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