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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1 / 2)





  刻意冷漠的神情兀地愕然了一息,幽黑深眸里惊澜再起,恰如死水掀起涟漪,足够意动便难以平复。

  僵硬的背上渐渐被某种湿润的液体浸透,束在腰间的手纤弱又颤抖。

  他伤心的弟子轻声哽咽:师尊因何避弟子不及?

  她似乎极力想避免怨诉的口吻,可三年来积压的情绪又哪是这刹那间能隐忍得了的。

  邬道升还是听出她言语中的一丝浅淡怒气。

  师尊三年前给我留了首已便闭关,说甚自此后弟子也有了佩剑。佩剑使命是终身护主,师尊与弟子佩剑,便是将弟子安危抛给一柄剑了,自此便再不管我了吗?

  背脊上的湿润感渐渐加深,沈纵颐的哭音闷没在她师尊僵直的背脊后,我知道三年于修士而言不过弹指一息,可于弟子来说,却比三生还难过。弟子天赋不堪有辱山门名声,师尊有意抛弃纵颐,何必如此迂回弯折,直言便是,沈纵颐绝不是纠缠之人!

  青年绷紧身子,腰间的束缚于他而言几近于无,他偏偏似被铁拘住了身子,动弹不得。

  沈纵颐哭声渐消,沉默了许久,松开双臂,在他身后苦笑一声:我说了这么多,您却还是一言不发吗?

  邬道升垂下眼皮,望着腰腹处被女子攥出的衣裳褶皱,喉结微攒。

  沈纵颐

  知道了!她骤然厉声打断他,这样严厉冰冷的语气是邬道升从未听过的。

  他紧接着就听见她转过身的声音,既是无缘师徒,我即刻下山。金乌州剑尊的首徒自然不能是个废灵根,这几年是我厚颜了,仙君莫怪。

  无以剑莫名响起剑鸣。

  邬道升俄而侧身,正见沈纵颐解下首已剑。

  见他回身来看,抬眸回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去,唇角弧度似嘲讽又似苦涩:没想欠仙君什么,这剑归还您,但救命之恩实是无以为报,当然,您也不会稀罕个废灵根的恩情。

  如此,纵颐先行谢过。这便下山,绝不再叨扰您。

  她离开时甚决绝,邬道升没抓住她的手,一时间竟动用了灵力将其困在峰口处。

  她愕然一瞬,而后回眸淡笑:仙君这是要杀我?以了首徒之位被废灵根鸠占鹊巢的不满吗?

  她顺从地看向他,红唇轻启:其实何必亲自动手,修士讲杀孽因果不过若是这样能解恨,似乎也值得,毕竟你已经要飞升了。

  她说这种话。

  像一只引颈待戮的羔羊,看向屠夫的眼神纯白又澄澈。

  再冰冷的杀意在这种眼神下也只有溃败。

  更何况他从始至终没有想过做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