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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2 / 2)

  他眼睛通红,抬起来望着仲若旭:“你呢,早些年你来者不拒,不是下决心为谁守贞了吗?怎么现在,对你嫂子的动向这么感兴趣。”

  “谁说的。”

  仲若旭不承认,烟瘾又犯了。

  他垂手,茫然扣着之前蝴蝶纹身的地方:“我哪对她感兴趣过。”

  贺嘉辛笑了,规劝道。

  “别想了,真的,四哥有个心仪很久的女人。最后还不是栽到了她身上。也许他们最后会分开,但是和他在一起以后,这小姑娘还能看上谁。”

  淡淡的雾霭,烧灼在对面的楼栋里。

  似乎有个女人呆在哪里。

  孑孓立着,挽起黑发,站在露台上抽烟。

  抬眼往下望。

  薄春树木抽芽,似有淡淡的绿意。

  仿佛到了夏季,就会成为群青。

  “勖玫?”

  贺嘉辛半眯着眼睛,似乎注意到了远处的女人。

  她在光晕的笼罩下,在微茫的暖色景深之中。

  仲若旭呼出白雾:“嗯,是我小叔的女人。”

  贺嘉辛撑着阑干,有些不解:“她在看什么,对你哥有意思?”

  “谁知道呢。”仲若旭不着情绪地说。

  “从她那里,似乎能很清晰地看到这边。”

  贺嘉辛笑了一下:“景荣光把情妇安扎到这个小区里,也算是下了重注啊。”

  “勖玫生了小男孩,景家的。”仲若旭说:“那时候她出演了一个很著名的剧。本子得了茅盾文学奖,好像是王安忆的《长恨歌》,生活上世纪上海弄堂里的女人,好像叫王琦瑶吧,当‘沪上淑媛’,攀上公子哥儿的故事。”

  “她把自己也封闭在了故事里。”

  “故事里的男人,个个软弱无能,只会玩女人,不负责任。”

  仲若旭转过脸来:“你别对我小叔有什么滤镜。他也是一样的。”

  “你这——”贺嘉辛笑了:“诗人!得了,你别连我一起骂啊,我可招架不住。”

  《长恨歌》是这样说的。

  “女人是一点政治都没有,即便是勾心斗角,也是游戏式的,带着孩童气,是人生的娱乐。女人的诡计全是从爱出发,越是挚爱,越是诡计多端。那爱又都是恒爱,永远不变。”

  仲若旭找了个墙角,懒散坐下:“很可笑吧。所以小叔对勖玫也是这样。父权主义的上位男性视角,觉得在他拥有的社会资源里,她是可供挑选的物件儿。”

  “贺嘉辛。”

  “所以那个走丢的女人,对你而言也是物件儿吗?”

  贺嘉辛含混地笑了,“你这话说得——”

  他很快反应过来。

  仲若旭没有开玩笑。

  虽然他的语气很讽刺。

  但他就是想让贺嘉辛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