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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纳深秋第97节(2 / 2)


  威利夫人还有她的孙女,威利小姐露着不遮的喜爱之意过来说:“爵士,所有的人都喜欢桑尼亚。”

  冯济慈学着老不要脸的样子亲吻桑尼亚的手背,桑尼亚有些羞涩的说:“我跟威利小姐一起约了五次茶会。”

  冯济慈满面包容:“我们也可以办几次茶会,家里的客厅,楼下的餐馆只要你愿意,随你使用,你可以跟她们去国王大道,听听新朋友的意见,你可以买下半条街我亲爱的。”

  桑尼亚遮掩的呲牙,冯济慈也对她呲牙。

  啊,我们真是一对虚伪的夫妻。

  威利夫人抓着孙女的手用了一些力气,她们离开,那位祖母对孙女说:“如果斯万德先生家还有未婚的先生,那是最好的了……”

  她看着自己最爱的孙女低声说:“你受过最好的教育,长的这么好看,当然配得上国王大道半条街,我的小宝贝,小珠子,小甜饼干……”

  某些地方来说,奈乐人夸张而又浮华。

  掌声结束,室内一片安静。

  那位帕比先生站在高台脱帽四处鞠躬,终于开始了他的演讲。他说:

  “尊敬的来宾们,不管你们来自何处,或者祖上来自高山,或者祖上是河流之畔的渔民,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血统朴素的纳税之人。

  那还是四十五年前,那年我青春正好,拜倒在博学钟之下如痴如醉,然而有一天晚上,当我拜读最古老的那本书籍,我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冯济慈接过仆人捧来的美酒喝了一口,他看到不远处,有人走进这间餐厅,他到一个临时办公桌取出钱袋抓了一把铜尼尔推了出去。

  这位先生穿着粗织的纺织物,一看就是最最底层的劳动人民。交钱之后他脱帽看向帕比先生,眼神热烈而痴狂。

  当然,他也就听了一会后很主动的就出去了。

  第二位走进餐厅,这是一位女士,她抱着一块完整的羊皮……

  台上,帕比先生说:“……那晚我反复阅读最初,最初的那些文字只描述了一个场景,那就是当最后的人在花冠山遭遇灾劫,大地母神派来了爱子搭救,而我们这些人也从那之后用金钱供养库洛。”

  他在环视一圈之后继续:“对,这就是我们已经知道的那些事,可是,这正确吗?我反复阅读,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传记,还有那些经我都看了,所有的文字告诉我,母神说,他们遇到了灾劫,就让你的灵与肉化为盾庇护他们吧!是不是这句话!!是不是!!!”

  他大声的嘶吼,对所有人嘶吼。

  所有人点头,有人大声回答这个问题:“是的,是的!是的先生,母神就是这样说的!!”

  帕比先生声音更大了:“那么,母神!!有没有说!你们向那些人收取高税呢?没有!没有!!没有一本经证明母神说向我们这些人收取哪怕一个铜尼,那么他们凭什么违背母神的意志?!那些库洛,他们不过是我们的护卫,对,他们从不高贵!真正高贵的是我们啊!!!”

  一瞬间,所有的人都蹦起来鼓掌,喝彩!只有冯济慈与桑尼亚互相对视,满脸的莫名其妙。

  第73章

  有关于那位帕比先生的演讲, 冯济慈与桑尼亚绝对不会站出来反驳他。

  从不多的情报里可以分析出来,这位帕比先生不是孤军作站。他们在此地已经通过各种手段养成了大量的信众,群体效应已成那就不要单兵作战。

  对付他们最好的方式就是, 以冷酷的手段, 用律法直接切断这些人的行动,然而奈乐王允许他们的演讲。

  别人还能说什么呢?他们是外国人啊!

  彼夜桑尼亚辗转反复, 这姑娘现在的思维方式早就跟从前不同, 她见识过太多的东西了,从某些地方而言索雷就是这个世界加强版的维和部队。

  而作为索雷重要部门的头领, 她思考的方式也早就训练出来了。

  看着全无睡意眼神清明的桑尼亚,冯济慈又是想笑又是心疼。他问这个曾经单纯到以为奥古斯是理想尽头的姑娘:“在想什么?”

  早就等这句话的桑尼亚猛的坐了起来,她盯着冯济慈说:“先生, 我的老师葛瑞丝她相当狡诈,嗯,我承认她也是伟大的, 就以女性身份在奥古斯当中奠定重要地位这一点, 每一代葛瑞丝都应该是伟大的。”

  噗……在想这个吗?

  冯济慈笑完, 陪着坐起来问:“抱歉,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您笑我也没关系,我不在乎!我是说,我好像触摸到了一些东西,您知道索雷是做什么的对吗?”

  她站起来关闭温暖器,取了几根干柴摆在卧室壁炉点燃它们。她喜欢耳听寒风,在冬日炉火的噼啪声中思考。

  “对, 你们抓坏人, 可现在你休假了不是吗?”

  冯济慈起身,陪着已经暴露工作狂属性的家伙一起想事情, 他也无需说什么大道理,桑尼亚的成长,他是说思想上的成长已经不需要他了。

  桑尼亚歪歪头:“索雷没假期,我想来就来了,葛瑞丝也很少说我,她怕我跑了,某些地方而言我好像还挺重要的。

  伟大的第一奥古斯阿尔伊顿常与我写信,还会送我礼物,这使得葛瑞丝老师经常抱怨。”

  冯济慈拿起火勾将灌满水的铸铁壶挂进炉膛问:“要茶么?”

  桑尼亚摇头:“不,谢谢,这对睡眠没好处。”

  冯济慈叹息:“那,泡个脚?这对睡眠有好处。”

  桑尼亚仰头无声大笑,这姑娘笑的完全不漂亮,当她身心愉悦会将嘴巴张的很大,展示最少十八颗牙齿。

  没关系,冯济慈从未想过与一位温良贤淑的女人共度一生,他喜欢妻子是自由的,热烈的,就像致橡树里说的那样。

  桑尼亚只是想起在普利滋,先生喜欢坐在客厅用一个高木桶烫脚,他会把脚烫的粉红粉红的,普利滋王第一次看到简直惊讶极了。

  她也永远不能忘记,先生用那种我见过更大世面,你们这群乡下佬懂什么的语调说:“你们知道什么是更好的血液循环吗?人活的根本就在好的血循环,要知道血管不循环也就离死不远了……”

  后来普利滋王的近臣们将与国王一起泡脚视作王的信任。

  血液以任何方式停止都会死,大家又不是傻子。国王只是喜欢他,喜欢他用我什么都懂的语气胡说八道而已。

  现在回忆起来,即便不知道真相,普利滋王那时候也是把先生当成弟弟在宠爱吧,这大概就是来自血脉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