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学铭的车停在孙书楠爷爷的老房子前。

  车刚停稳孙书楠就急不可耐地开车门跳下去。

  “慢一点！”杜学铭的提醒孙书楠根本没听到。

  她一门心思地要去看老房子边的那棵老树。

  脚下积雪咯吱咯吱地响，孙书楠就像只小兔子，一溜烟往前跑。

  刚跑几步，脚下一滑。

  她身体向前一倾，眼看着就要摔倒。

  突然有人拉住她的胳膊，把她硬生生提了起来。

  “谢谢。”孙书楠呼出一口白烟，向杜学铭道谢。

  杜学铭把她放回地面，“你急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确认一些事。”

  杜学铭望着她，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她的真实想法，“我和杨湛在屋里只是说话，你不要听梅莉胡说。”

  “你说梅莉？哦，我没在意。”孙书楠摆了摆手，她的眼睛还是看向不远处的老树。

  杜学铭误会了。

  他以为孙书楠是在和他闹别扭，不肯看他：“你想知道杨湛的事吗？”

  “我知道啊，你说过她是你朋友。”

  “不，她不是我朋友。”

  孙书楠愣了一下，“那她是……”

  “她只是一个故人。”

  孙书楠从老树上收回视线，“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这回轮到杜学铭意外了。

  难道她不是在担心因为杨湛的出现，他们两个分手？

  杜学铭觉得他有点看不懂这个小丫头。

  说她开窍了吧，她有时大度地让他心累。

  说她没开窍吧，她又貌似挺明白……

  杜学铭抬头看了看天：他的恋情，貌似跟别人不太一样。

  “走吧，我们先进屋再说，外面冷。”他提议。

  孙书楠不太情愿地开了门，带他进屋。

  长时间没有住人，屋里全是灰，冷得就像冰窖。

  杜学铭去了厨房，找到炉子。

  这里的供暖设备依靠的是烧柴和煤炭。

  他清理了一下炉子后，又去外面找到了木柴，很快，他把火生起来。

  孙书楠看得目瞪口呆，“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住在应城的人很少有人会烧炉子，再说杜学铭是杜家人，就算他是私生子，他的生活条件也不差，他怎么会生火？

  炉子里的火苗照亮了杜学铭的脸庞，微微红光让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生火有什么难的，我很小的时候就会。”

  “你好厉害，我就学不会。”孙书楠懊恼道，“我生火时总会把事情闹砸，以前爷爷总是骂我，不让我碰这些东西。”

  “你害怕火吗？”杜学铭忍不住问了句。

  “不害怕，但是心里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在阻止我。”孙书楠思索着，“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诫我，不要碰火，太危险了。”

  杜学铭眼睛里跳跃着火苗，炙热而温暖，“是很危险，你还是不要碰的好。”

  炉子热了起来，很快把热力传递到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