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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第237节(2 / 2)


  昨日太尉班师回朝,威宁侯手持酒盏,数次将目光投去,只盼着与岳父目光交汇,起身相敬,然而从头到尾岳父都没有看他一眼,冷漠与不悦之意昭然若揭。

  威宁侯有多了解岳父的能量和本领,就有多惧怕他的报复和惩处,明明是往周家去用晚膳,结果午后他便催着出发,从前礼物都是由周靖准备的,这一次他却是亲自置办,极其厚重的准备了数只紫檀木箱,内置种种连城之物,以此向岳父表达自己的歉意与谦恭。

  周靖冷眼旁观,心下嗤笑。

  刘彻自东宫返回周府,下马之后信手将缰绳递给侍从,便有心腹近前,低声回禀:“午时还没过,威宁侯就来了,二小姐来的稍晚一些,这时候正同三小姐在后院说话,威宁侯正在前厅恭候。”

  刘彻淡淡应了一声,却也无心前去应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道:“我去书房歇一会儿。”

  心腹觑着他神色,赶忙应声,又恭敬道:“属下让大夫给您瞧瞧?”

  刘彻这是心病,哪里肯用大夫:“没事儿,躺一会儿就好。”

  心腹毕恭毕敬的应了,另有侍从小跑着往书房去布置。

  威宁侯本就满心忐忑,又久久不见岳父前来,当真是坐立不安,在前厅等了整整两个时辰,鞋底将地砖磨得起码薄了三寸。

  暮色渐起,侍从们依次将廊下的羊角灯点亮,威宁侯眼见着周家管事吩咐人布置用膳的偏厅,却唯独没人理会自己,心下愈发惶惶,好容易瞧见妻子和妻妹携手同来,他眼前一亮,寻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迎了上去:“阿靖!”

  周靖视若未闻,旁若无人的继续同小妹道:“裙子还是做两条吧,一条妃红色的,一条豆绿色的,颜色都好看。扬州近来出了新鲜样式,一条裙子做三件,只是绣的花儿不一样,晨起含苞,午间盛放,晚间收拢起来,别有一番风雅……”

  威宁侯:“……”

  威宁侯闹了个没脸,又讪讪向周萱道:“我送的礼物,小姨可还喜欢吗?”

  周三小姐眼眸里闪烁着璀璨光芒,饶有兴致道:“二姐姐做几件,也帮大姐姐做几件,咱们穿一样的!”

  威宁侯:“……”

  周靖笑道:“也好,只要花朵式样分开也便是了。”

  威宁侯:“……”

  周家姐妹纯粹把他当空气,丝毫不放在眼里,自顾自进行自己的话题,这可真是明晃晃的打脸了!

  威宁侯脸上倏然闪过一抹难堪,脸上血色慢慢遁去,他捏紧拳头,默不作声的咬紧了牙。

  刘彻就是这时候过来的。

  周家姐妹见了父亲,脸上笑容瞬间变得真实起来,周三小姐快走几步到父亲身边,神情娇俏,亲昵的挽住了他手臂:“听陈伯说爹爹有些不适,怎么不叫大夫来瞧瞧呢?”

  周靖显然要比妹妹沉稳几分,近前去福了福身,含笑叫了声:“爹爹。”

  “我没事,歇一会儿便好了。”

  刘彻看着面前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眸光慈爱,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的样子——

  “为什么偏偏是‘慈爱’?”

  他疯狂的怀疑人生,也怀疑自己:“喂,我是不是变母了?!”

  皇帝们:“……”

  皇帝们:“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彻:“……”

  刘彻:“?????”

  这时候都笑的出来,你们还有心吗?!

  空间里讨厌的笑声一直没停,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刘彻听得心烦意乱,索性直接屏蔽掉,看一眼身边两个女儿,他心情十分复杂,抬手起来,试探着摸了摸左臂的肱二头肌。

  这个动作和因此带来的感知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

  也就在这时候,威宁侯小心翼翼近前去,躬身行礼,口称:“岳父大人安好?”

  又怕岳父如同妻子和妻妹一般,全然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开口之后,威宁侯便赶忙道:“此前岳父征讨西凉,小婿一直为您悬心,挂怀不已,现下见您平安归来,真是不胜欣喜……”

  刘彻:“你为我悬心,挂怀不已的方式就是纳妾?”

  威宁侯:“……”

  威宁侯脸色更白:“这,这是个误会。”

  刘彻:“那个甘氏难道不是你自己带回去的?你自己不要,穆家能硬塞给你?你真是挑了个好日子啊,我女孩儿在家斋戒,你跑去纳妾……”

  再一想那天是“自己的忌日”,刘彻感觉自己深深被冒犯了,语气愈发不善:“在其位谋其政,处在什么地方,就要做对应的事情,你既不是三岁小儿,又不是生来痴愚,怎么连这点小事都搞不明白?!”

  威宁侯自己理亏,哪敢反驳,再则,他也无从反驳。

  只得再三弯腰,作揖请罪:“都是小婿一时糊涂,多喝了几杯马尿,便昏了头……”

  “一时糊涂?多喝了几杯马尿,昏了头?我看你是借酒装疯,拿我们父女俩当傻子糊弄!你一时糊涂,怎么不去撞墙,为何不去投河?你多喝了几杯马尿,怎么没去把你爹的坟给炸了,再趴在马屁股上吃口热的?”

  刘彻冷笑一声,劈头盖脸,毫不客气道:“感情人糊涂了,酒喝多了,但脑海中还有最后一丝清明在,前脚跟二皇子的外家攀了关系,后脚纳了穆家送的美妾,我真是想不明白,你糊涂了都不吃亏,为什么清醒的时候却是一滩烂泥,非得我帮着才能上墙?!怎么,废物和无能还是间歇性的?你这是病,得治啊!”

  刘彻的嘴炮是经由皇帝群认证过的,这会儿拿出来对付威宁侯,真真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

  他嘴巴也毒,偏生占着道理,威宁侯无力反驳,只在愤懑和羞恼之间涨红了脸,将头低的更深:“都是小婿混账……”

  “你当然是混账!而且还蠢,蠢的不可救药!”

  刘彻毫不客气道:“老威宁侯一代英雄,怎么会有你这么窝囊废的儿子?这些年我和我女孩儿前前后后帮了你多少,感情你一点都没往心里记?!穆家是一,石家是二,怎么,你能拿去拉拢人的就只有后宅那点事?你怎么不直接去青楼挂个牌子,卖身养家糊口?!”

  威宁侯心头耻辱至极,一张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艰难的动了动嘴唇,想要解释一二,刘彻却压根不打算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声色俱厉道:“还不跪下!敢在我夫人的忌日出去鬼混,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