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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你是?楼云依然好脾气地问道。

  不料这人并不理睬他的问题,将他打量的彻彻底底后,眉头一皱,似是自言自语道:

  感觉虽然比较相似,但还是有些不同。

  楼云觉得自己彻底被无视了,心思放宽,也不生气。只是这人脾气怪怪的,好像不太好相处。

  那人又自言自语一阵,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最后看了楼云一眼,眼神怪怪地走了。

  待他离开,锦白鹤白两人拉拉楼云的衣服。

  锦白小声道:刚刚那个人是个很可怕的人。

  鹤白小声道:他经常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神神叨叨的话,也从来不怕仙上。

  哦?楼云望着那人离开的方向,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他想了想,又问道:你们可知他是什么来历?

  这里是灵兽住处,那人在这里出现,原身必然也是灵兽。只不过若是剑尊养的,怎么可能不怕剑尊呢?

  锦白道:我只是听说,他在仙上拜入景华仙门前,就已经在这里了。至于它的来历,至少我们这些仅仅几十年的灵兽是不知道的。

  鹤白想了想,补充道:我还听说,他原身是一种很珍贵的鸟,但并没有人见过他变回原身是什么样子。

  楼云闻言,略一思索。倘若锦白鹤白两人的说法都是真的,那么刚刚那人,起码已经活了七百年以上。

  至于他的原身是什么

  回想一下那人的一袭金色锦衣,那种高贵而热烈的颜色,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种传说中的鸟禽。

  如此一来,各种细节也说得通了,这种远超普通灵兽的寿命,必然是一次又一次的浴火重生换来的。

  第32章

  楼云跟着锦白鹤白两人, 顺着一条石板小路, 绕过密密的果林,眼前出现一片低矮竹屋。

  早上的时辰正好, 陆陆续续有各种各样的灵兽, 或灵兽化作的人形穿梭其中。一眼望去,能看到的就有好几十个。

  楼云不禁有些惊讶。

  他回想下原书的内容,似乎只提过祁朝有养灵宠。现在看来,祁朝不仅养, 还养得挺多。要是换个人这样,简直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收集癖。

  没想到祁朝那么冷峻的人, 某些行事之处,意外地有点温柔。

  楼云眼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三人进入一处小院, 坐在树下一张石桌前。

  锦白鹤白两人从屋中端出好几样点心果子, 造型别致可爱。待两人重新坐回石凳上,鹤白道:

  之前你吃过的那种果子, 这个季节没有了。现在的这种你看看怎么样?

  楼云低头看一眼桌面,几个盘子里全是点心,便问道:

  哪种果子?

  就是这种咦?

  一眼看去,发现方才端出的一盘果子, 现在只剩下一个空盘。

  鹤白疑惑一瞬,道:难道是我端错了?

  楼云又朝桌面扫了两眼,眼睛一眯, 伸手从一堆点心里, 揪住一只白绒绒的屁股。

  那只屁股被他一拖, 脑袋从点心里钻出来,点心中间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大洞。

  果然是被你吃了。原来你不仅吃灵石,其他的也要吃。楼云倒是不生气,笑盈盈对它道。

  咕咕咕?灵鸽瞪着眼睛,朝他叫两声,也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装没听懂。

  锦白道:我们这里好像还没有灵鸽,楼云,你要留下它,给它取名字吗?

  楼云伸手,摸了摸它顺滑的脑袋,想了想,道:不如你就叫东信?

  灵鸽:

  灵鸽翻了个白眼,头一埋,又钻进点心里。

  锦白好奇道:这个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楼云看着灵鸽,眼神温柔,像是透过它在看其他东西。

  在东琴城收到的回信,就是从他这里拿到的。

  锦白鹤白不明所以,似懂非懂点点头。

  楼云吃了几块点心,剩下的全进了灵鸽肚子。

  时候还早,用过早饭楼云想看会儿书。祁朝说过阵子有个秘境,在此之前把《凌云初级心法》看完,多少能充充电。

  锦白鹤白见状,便留他一人在此,走时顺便把东信拎走了,说是让它和其他灵兽好好认识认识。

  院子里挺安静,清风拂动,很适合静下心看书。

  楼云难得看进去了,翻过几页,正入神时,头顶突然落下一颗小果子,啪一下砸到书页上,咕噜咕噜滚落在地。

  楼云一惊,抬头,高高的树枝上,有个人坐在上面。繁茂的枝叶挡住他的脸,但那身金黄明艳的衣服,倒是颇为眼熟。

  楼云俯身捡起那颗果子,伸手举起,递给他:

  是你掉的吗?

  那人坐在树枝上,没应声,两条腿垂下,摇摇晃晃。

  过了两秒,那人突然将腿收上去,一阵轻盈的风略过,他落下来站到楼云跟前。

  谢谢。略微嘶哑的声音响起,这人小心观察着楼云,伸手接过果子,随手擦了擦,咬一口。

  楼云突然觉得,这人好像比方才态度好了些,便笑道:还不知道你名字呢,我叫楼云,你叫什么?

  那人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憋了半天,开口道:

  秋河。

  好名字啊,挺好听的。楼云真诚道。

  秋河仿佛不想提这个,手中翻出一个果子,递给楼云,没什么感情地道:这个很好吃,你尝尝吧。

  楼云欣慰,本以为这人不好相处,没想到性格还是有点可爱的。他接过秋河手中的果子,在对方专注的眼神中,将果子两口吃完。

  是挺好吃的,谢谢。楼云一笑。

  嗯,秋河没什么反应,视线在楼云脸上扫一圈,又道:我还有事,走了。

  楼云略觉突兀,不过想来秋河大约不善与人相处,便也觉得正常。

  待秋河离开,楼云继续看书。不知怎么,上午日头正好,整个人却开始昏昏欲睡,上下眼皮打架,打着打着就抱在一起了。

  楼云伏在桌上睡着了。

  他意识逐渐下沉,坠入一片空茫的黑暗中。

  这片黑暗无边无际,整个人在其中浮沉不定。楼云转身,看到不远处一个模糊的光点。他朝那边走去,临近光点时,突然被拉入一个场景。

  视线模糊,入耳是一阵令人脸热心跳的喘息,和接连不断,半分痛苦半分欢愉的声音。

  楼云呼吸一窒,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巨大的冲击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声音居然是从自己口中传出的!

  这、这这

  楼云惊呆了,模糊的视线里,他伏在一片湿润的草地上,不远处隐约传来潺潺流水声。

  眼前是一双交叠的手,下面的那只指尖绷得发白,因受不了而微微颤抖,被另一只死死按住,十指紧扣,动弹不得。

  楼云简直没眼看,闭上眼,场景里的画面却像来自脑海般,毫无阻隔地展示在眼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楼云简直要崩溃了。

  不知过了多久,这片场景终于停息下来。

  他伏在草地上休息一会儿,睁开眼,有人正伸手理顺他耳边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