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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娶臣妻第30节(2 / 2)


  “什么也敢说,这几天你跟皇上在一起,没给人甩脸子吧?”

  “我傻吗?给当今皇上甩脸子,我有几个脑袋够砍的。”琴濯觉得跟她说话自己白眼都翻得酸了,“再说了,皇上人挺好的,我干嘛要不待见人家。”

  “哎哎哎,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孟之微指着她,对她如今的反口表示极大的不解。

  琴濯将她指控的手指头摁下来,脸色自然地替自己找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那我以前不是不了解么,现在知道了当然要重新定义一下。”

  “看来这趟还不全算走霉运,还有点小收获。”起码让她对皇上的印象大为改观,以后自己也不必因为皇上来蹭饭而不好跟她说而两难了。

  “说起来当时还是皇上拉了我一把,我才没被落下来的石头砸到。”琴濯还记得当时的情景,说起来对薛岑还是很感激的。

  “确实得好好谢谢皇上。”孟之微一想当时的险境,还忍不住后怕,“还是皇上顾得周全,我那会儿跑得腿肚子都转筋了,眼前发晕,连石头落下来都不知道。”

  这一点琴濯也深为赞同,当时连她自己也没发觉,亏得皇上眼疾手快,不然她可能早就葬身在大石头底下了。

  两人这边说着话,听到入口有动静,就急忙凑了过去。

  灵溪被两个士兵当先带上来,琴濯看到她恍恍惚惚的神情,怎么都叫不应,不禁有些着急,回头看见薛岑也上来后,起身跑过去。

  薛岑却连忙将她挡住,几乎是顷刻之间叫人把入口用栅栏封住了。琴濯先是疑惑,随后就听到什么东西撞在栅栏上,扑腾着要从里边出来。

  琴濯被吓了一跳,不由得侧着身子往薛岑那边倾了一下,看到从栅栏里看到几根森白的手指头,几双狼一样的眸子在幽暗的入口处无比瘆人,当下也变了脸色,“这是……什么人?”

  “应该就是之前犯了村规被关进去的。”

  琴濯惊讶道:“居然还有这么多?”看来他之前说的也没错,这村子外来人口不少,不像本村人对夫妻意义蒙混无知,定然无法守着这规矩,有这么多前车之鉴,也难怪其他人都不敢随便破坏规矩。

  这些人常年被关在黑暗的地底下,别说吃喝,就连日常活动都受阻,久而久之已经不能适应外面的阳光,一直都是匍匐于地,几乎都算不上正常人了。

  连程风看着那怪异的样子都觉得可怕,方才要不是他们跑得快,可能就被当成大餐了。他喘了口气,看到薛岑背后的血印,急忙上前,“皇上您没受伤吧?”

  “不是我的血。”薛岑偏了下头,表示无大碍,看被士兵抬出来的阿昭。

  他们夫妇被关进去的时间不长,阿昭可能一直在保护灵溪,薛岑带人进去的时候,是在一处石壁的缝隙处找到灵溪的,沿着地上的血迹才找到阿昭,若是再慢一步,可能人也救不回来了。

  琴濯看到阿昭的一条裤腿血淋淋的只剩半截了,不由捂住了嘴,“该不会是……”

  薛岑没有明说,琴濯也意会出来,不禁觉得可怕,气得面容一阵恼怒发红,“你们也太过分了!为了守那破规矩,好端端的人被你们折磨成什么样了!”

  村长缩着身子不语,黝黑的脸上却还带着愚昧的固执,只是面对栅栏内的东西,他也不免有所惧怕。

  孟之微亦咬牙:“真是想不到朗朗乾坤之下还有这种事,你们哪里是可怜,简直就是可恨!”

  便是见惯刀光剑影的士兵,也对里边的情形有些不适。因为常年在地底,那些人找不到吃的,只能互相蚕食,几乎是见到活物就吞的地步,惨状叫人不忍直视,便是这会儿听着他们的嘶吼,也叫人忍不住心里打颤。

  薛岑叫人带阿昭下去医治,在没有找到切实有效的方法前,丝毫不敢松懈入口的守卫。

  琴濯看着那些怪异的人,心里还咚咚跳个没完,“这些人还能恢复过来么?”

  薛岑看他们的眼睛覆着一层白膜,显然已经病变,举止异常连话也不会说,只如同野兽一般嘶吼,面色也有些沉郁,“怕是很难了。”

  “那还一直关着他们么?”琴濯觉得将他们放出来似乎也不是个办法,他们都开始吃人了,堪比野兽一般可怕,可说到底他们却又还是人。

  “先想办法安置吧,放是不能放的,而且以他们这样的体质,已经很难适应地面上的生活,大概率是活不长的。”薛岑见琴濯垂着眼,便又提起灵溪,“她似乎受了些惊吓,把孩子给她或许能安抚一下。”

  说到灵溪母子,琴濯也顾不得可怜那些人了,连忙跑去把孩子抱了回来。

  灵溪在阿昭的保护下倒没有受伤,只是地底的情形突破了她的想象,令她一时接受不能。听到孩子咿咿呀呀的小奶音,灵溪终于回过神来,却只是抱着孩子哭。

  琴濯安抚了她一阵,见薛岑他们尚在此地修整,便去杀了几只鸡炖汤,一方面是想给灵溪补身体,另一方面也犒劳一下为了找他们劳累的人。

  即便薛岑没有发话,黄鹤风也不敢真让琴濯一个动手伺候他们这些人,忙拉上程风帮忙。

  第40章 破布衫(2)

  下了两天雨, 就连路上也泥泞又潮湿,人从草林子里出来,就像在水里淌过一样, 裤腿鞋袜都是湿淋淋的。孟之微带着人一路寻过来,能喝到一碗热乎乎的汤水别提多难得了。

  只是孟之微看着碗里不规则的面片, 玩笑着啧了一声:“孟夫人也偷懒了, 这面片扯得有些许潦草啊,像块破布似的。”

  要在平时琴濯一定呛她有的吃还意见多,这次听她瞎碰对了, 笑道:“这你还真说对了,这就叫破布衫。”

  “你要一开始跟我说,我还以为煮布衫子呢。”

  这名字虽然糙了点,味道却没的说, 有熬得鲜香的鸡汤做底, 这东西看着“破”,吃起来却不比任何精心制作的面食差。

  村里的菜蔬不多, 琴濯只能多放了点儿土豆,有鸡汤的调味倒也不会寡淡,如今天气也凉了,连汤带水吃上这么一碗,连脚底板都暖了起来。

  琴濯拿着长柄勺一舀,刚刚好就是一碗,另用一个小盆单独盛了一些放在薛岑他们的桌上,薛岑见她还要起身,忙道:“剩下的有大风他们招呼, 你不必忙了,快吃吧。”

  薛岑说着, 很自然地盛了一碗面,推到了琴濯面前。

  孟之微见自己的活儿被薛岑给代劳了,愣了一下脑子里有点懵懵的,不过见琴濯也没表现得异样,那一瞬而过的微妙实在在她脑海里就像击了个小浪花,转瞬就没踪影了。

  琴濯随后问起关于绿溪村村民的安置,孟之微也就没顾上细究。

  “他们的想法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如果不加以干扰,只怕再过几年还是如同现在一样的悲剧。”

  孟之微听后叹了口气:“活人容易安排,那些半死不活的……唉。”

  “尽人事听天命吧,将他们放在此处也是个隐患。”

  众人深以为然,说到对村长他们的处置,琴濯依旧有些愤愤:“这种人也不知道毁了多少原本可以美满的家庭,我看就该关他一辈子,也让他们尝尝常年不见日月是什么感觉!”

  表面上看村长他们虽是手不沾血,但间接造成了这么骇人的结果,仔细想想都叫人毛骨悚然。孟之微觉得这种人死了反倒是便宜了,于是附和着琴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