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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娶臣妻第20节(2 / 2)


  好在薛岑也没说什么,似乎上次的事情只是举手之劳,根本无足挂齿。

  进了山庄之后,就有人来迎接他们,琴濯听到山庄的下人都称呼薛岑为“岑公子”,似乎颇为熟稔,显然薛岑已经是山庄的熟客了。

  琴濯悄悄问孟之微:“你们这皇上可真不单纯,怎么什么人他都认识?”

  孟之微回嘴:“那也是你的皇上,中原子民该一视同仁。”

  琴濯不满她打岔,不过听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次张九澄宴请的都是同道中人,琴濯看众人的衣着打扮,无一不透露着“有钱”两个字,想来也不是单纯吃吃饭喝喝酒,必然要有一番大动作。

  张九龄大概五十多的年纪,与薛岑这个年纪只及一半的后辈颇为看重,琴濯暗中打量着二人,不由对薛岑对外游刃有余而感到好奇。

  她听孟之微说过,薛岑没登基前还在一个叫青枫山的地方习过武,说起来也算正儿八经的江湖人士,这么一个人当了皇帝,难怪身上总有一种洒脱的江湖气,反倒不像那些整日“朕”来“朕”去的。

  琴濯戳戳孟之微,“你有没有打听过,皇上在江湖中是不是也有个大名?”

  “那还真没准,看样子皇上跟张九爷都是老熟人了,我们这次的事十有八九能成。”

  “还挺神通广大……”琴濯看了下远处的薛岑,小声嘀咕了句,随着孟之微四处走了一圈,等到宴席快开时入了座。

  杨大人和孟之微的身份没变,依旧是代表朝廷的。张九澄见孟之微年纪轻轻有此成绩,因而分外欣赏,席间还亲自过来询问。

  “咱们朝廷有你这样的年轻人,就不愁将来了。”

  “九爷过奖了。”孟之微拱了拱手,见张九澄询问的目光投向琴濯,主动介绍,“这是内子琴濯,亦是钱州人士。”

  琴这个姓比较特殊,张九澄听后有一瞬思索,问道:“可是延北的琴家?”

  琴濯颔首,并未对自己的家世有所难言,“正是。”

  张九澄确认后,面上有一丝怅然,继而感慨道:“原来是故人,方才我便觉得眼熟,没敢确信。我在海外漂泊了几年,也是近几年才回来,方才知晓琴家的变故,你父亲……可惜了。”

  琴濯知道父亲一直是个经商的天才,听出张九澄话中的敬重之意,温言道:“我爹如果知道九爷还记着他这位‘对手’,也一定高兴。”

  张九澄看她如今气色不错,也已经嫁做人妇,夫君还是当朝的青年才俊,便也不再提她家中变故之苦,只说往后有什么事尽可来小红庄找他。

  孟之微也没料到琴濯家居然跟张九澄还有渊源,等人走后还有些恍若梦中,“原来我身边深藏不露的人不止是皇上。”

  “我哪有深藏,我爹跟张九澄也算不上朋友。”

  “算不上他还记得这么清楚?听他方才说回来钱州的时候还四处打听你的下落,若非朋友也做不到这份上吧。”

  琴濯思索了一下,找了一个比较合适的词,“确切地来说,我爹跟张九澄算对手。当年他们都是经营海域生意的,经常你来我往,不过都是光明正大,不屑于搞那些小动作,可能也有些惺惺相惜吧。”

  “这关系还挺复杂。”孟之微有点理解,有一个光明磊落的敌人,也是促进自己奋发的一种方式,“看这位张九爷对伯父还是挺在意的,你在小红庄的特殊待遇可坐实了,我先拍拍你的马屁,你回头帮我说几句好话?”

  “那就要看你这马屁能不能拍得让我满意了。”琴濯抱着手臂徐徐转身,眼光流转。

  孟之微为了朝廷大业,当即腆着脸跟上去,把自己寒窗苦读的所有赞美之词都说了个遍。

  薛岑也没想到琴濯会跟张九澄认识,对琴濯的身世也多了一分好奇。

  “看来孟夫人的父亲身家不小呢,能跟张九澄这等富豪认识,当年必然也是富甲一方。”

  听着黄鹤风的话,薛岑垂了下眼,私心并不想对琴濯探究太多。他已起意,如果了解得越深,那真是自找苦吃了。

  “张九澄当年也并非有如今的钱财地位,琴家也就是钱州一份子吧。”不过看张九澄对待琴濯的态度,也许这次的事也可以多一分胜算。

  薛岑如是想罢,又觉得如此利用琴濯不妥,几番思量后暂且搁下了念头。

  小红庄里有天然的溪流穿庭而过,午间的宴席便绕溪而置,曲水流觞别具风格。

  孟之微不禁道:“我以为做商人都是铜臭味多一些,没想到这位张九爷雅兴颇多,比那些文人墨客还讲究。”

  “当年钱州的才子里可是还有张九爷一份呢,不过张家世代经商,好像有祖训子孙不入朝堂为官,所以张九爷最后还是选择经商了。”

  那会儿孟之微年纪也小,对人们口中乐道的事情并不感兴趣,琴濯也是因为爹娘的原因才耳濡目染。

  孟之微一边听着琴濯讲述,一边细细打量张九澄,逐渐品出味儿来,“你还别说,透过张九爷的胡子,我发现长得还真不赖。”

  “亏你还是状元呢,光看人长相。”琴濯觉得自己白说了半天,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碗里,“别看了,再看也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你既注重皮相,还不如看看你们皇上。”

  “皇上天天看,不也会腻。”孟之微抬了下眉,把目光调回菜品上,觉得味道不错后边专注吃起来。

  琴濯从不会辜负美食,所以吃东西的时候从不会心不在焉,尝过两道菜便夸厨子,“这芙蓉肉做得真不错,肉质很鲜嫩,不知道张九爷哪里找来的厨子,我倒想去讨教一下。”

  “这不是虾么哪里来的芙蓉?”孟之微从饭间抬起头,看着筷子尖上色如芙蓉的肉片道。

  “我现在发现给你吃好东西就是暴殄天物,吃过的东西你也不会记着。”琴濯摇摇头,又不厌其烦地说起菜名,“这菜是猪肉跟虾肉做的,因为形状跟颜色故有此名,并不是真的芙蓉花。”

  “这不是跟那道荔枝肉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你倒还说对了。”琴濯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顺便夹了一筷子芙蓉肉到她碗里。

  “你要早说我也就明白了,我这门外汉哪里知道这些,皇上也不一定知道呢。”孟之微朝着对面扬了下下巴。

  “不知道都要比,你还挺骄傲。”琴濯也看去对面一眼,见薛岑这半天只是喝酒,菜并未动几口,暗道此人不懂养生之道,如此空腹饮酒必然伤身,当皇帝的日理万机还不懂得保重自己,实在是任性。

  琴濯和孟之微都不擅饮酒,每个桌上都摆着一小坛酒,瓶身青翠,瞧着也喜人。琴濯把酒倒在一样青翠的玉杯中,闻了闻又看了看,却没有入口。

  孟之微道:“想喝就喝两口,醉了不还有我带你回去。”

  琴濯的酒量很不好,往常家里酿的果酒她也只是抿小半杯,多了便上脸,晕晕乎乎一整日都不精神。

  她闻着这酒味醇香,又见薛岑一杯接一杯好似喝凉水一般,以为味道必然不会太烈,哪知一入口差点从鼻子里呛出来,掩着帕子咳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