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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 / 2)





  伏黑甚尔有多狠孔时雨自诩还算了解,但能疯到拿伤换钱还是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孔时雨接过那张未被水渍浸湿的单子,想看看是多大一笔巨款才能让业内的暴君动心。

  胰腺爆裂,十二指肠破裂,总胆管部分断离哈?这么刁钻的腹部创伤你是怎么搞出来的?

  孔时雨挑起右眉,妥帖的收起这张再正规不过的报告单,但金额不算高,这不像是你的胃口啊。

  赌马赔光了行不行?甚尔轻笑一声,别婆婆妈妈的。

  见他不想谈,孔时雨点点头:钱到账我再联系你。

  离开前,中介人突然想起一件事:中午的消息,有雇主想对高专那个会反转术式的一年级动手,你有兴趣吗?

  伏黑甚尔对高专不算熟,也懒得再转头看他,挥挥手:佣金定下来再说。

  孔时雨干脆地离开了。

  电视里的播报员还在尽职尽责地播报天气状况,伏黑甚尔听见里面说明天中午雨会转小。

  正好,剩下三个委托在雨停之前一起解决得了。

  他重新拉上拉链,翘起一只腿,手支起脸,无名指恰好搁在嘴角竖起的那道疤上。

  这个姿势很容易挤压到腹前的伤口,但他不在意这些,墨绿色瞳孔被半垂的眼皮遮挡了一大半。

  孔时雨说的对,那点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要用特级假想怨灵全力一击来换肯定是不划算的。

  这其实算个意外,伏黑甚尔漫不经心地想,是这次简单到无聊的委托里唯一的意外

  咒灵幻化出的「诱饵」。

  「诱饵」是个不过六岁的男孩,在巷道深处有些可怜的站着。

  他穿着鼠灰色的浴衣,垂着头,深栗色的头发有些长。暴雨凶狠得像是要把他纤细的脖颈砸断,雨水顺着贴在皮肤上的发梢灌进衣襟。

  「流浪?」男孩说。

  咒灵这点把戏他懒得搭理,在特级咒具万里锁即将蛮横地将男孩脖子绞断的时候,「诱饵」突然抬起头。

  撕裂黑夜的闪电下,他的脸色惨白一片,暴雨把他眼下的泪痣洗涤得愈发干净。男孩表情很淡,歪头轻轻开口:「店长先生,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男孩手里攥着一张被雨水泡涨的彩票券。

  哈,这可真有意思。

  伏黑甚尔改变了主意。他姑且收回了万里锁,上前两步站在男孩面前。

  你倒是让我想起来了。甚尔抬起手轻轻扣住男孩的脖子,我过去可真是善良啊,还怪恶心的。

  他的手很大,绕脖颈一圈以后四指恰好搭住男孩的咽喉。伏黑甚尔慢慢收拢了五指,无比脆弱的东西就这么被他攥在手里。

  男孩被迫仰起头,表情依旧跟雕塑似的冷漠又平静。伏黑甚尔的脸近在咫尺,嘴角像是勾着笑。

  他抬手像是要去够那道嘴角的疤,但由于身高的原因,最后却只能落到甚尔的前胸。

  在触及到胸膛的瞬间,指尖化作锋利的尖刺,但甚尔懒得躲。

  死不了,有钱拿,想干的事还没干完,为什么要躲?

  伏黑甚尔手下用力,甚至还有闲工夫回想白天给那张彩票上涂了什么数字。

  右上腹血花溅开的同时,男孩乖巧又安静地死在了他的手里。

  一声惊雷炸开,雨更大了,尸体化作黑雾碎了一地。

  失去「诱饵」的咒灵痛嚎着扑面而来,伏黑甚尔啧了一声,觉得后续发展无趣极了。千里锁腾飞将咒灵捆缚,再稍微用力,一切在瞬间结束。

  在搭讪上,你的确是没什么天赋啊。

  他的这句话被雨和血一起冲散在黑夜里。

  第一卷 第4章 04

  在三个人抵达五条悟在千代田区的公寓的下一秒,暴雨贴着他们脚后跟泄下来。

  阔气的房东列出五六家晚餐餐厅以供选择,被其他两个刁钻住户两票否决掉所有。

  家入硝子给出理由:雨太大了。

  此外,仗着无下限淋不到雨的猖狂模样真的很可恶。夏油杰从另外一个角度补上了硝子没有说出口的台词。

  五条悟垮下脸,肩膀也塌了下来,只觉得自己和小伙伴住一起的快乐也被这场雨浇灭了。

  晚餐的角逐最终以外卖草草了事。

  雨还在下,三个人围着茶几坐在地毯上,棋牌游戏和一堆蓝光影碟被五条悟推到旁边。在雨声中,他们简单地将整件事从头到尾重新复盘了一遍。

  故事简单又荒诞。

  这个不属于咒术领域的怪物衍生出的麻烦还不少,家入硝子陷入危险,同时被高层盯上。

  而这两个问题目前根本没办法从根本解决。

  家入硝子端着热牛奶,他本人倒是不急。怪物来了给自己一刀完事,而高层的凝视久了也就习惯了。

  还是早点睡觉。他吹了吹杯面的奶泡,你们昨天还在札幌吧,前天我记得是福冈。

  札幌和福冈几乎在日本的两头,如果不是因为人员调动的确困难,这样的任务安排就像是在把特级咒术师当狗遛,更别提现在还是在假期。

  硝子甚至可以想到辅助监督拿到任务安排和咒术师联系方式的时候绝望的脸。

  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提议道。

  话虽如此,直到凌晨三点,家入硝子还睁着眼望着天花板。

  失眠这件事果然是无解的。叹了口气,硝子在床上翻了个身。

  他现在有点后悔答应五条悟的同居申请了。

  很后悔。

  这股悔意在他半夜去阳台上正面撞上夏油杰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阳台外没有开灯,夏油杰背靠在栏杆上,散着头发,外面暴雨扬起的水汽将他的发梢浸湿了一部分。他不说话,只是掀开眼皮,狭长的双眼似笑非笑看着硝子。

  这个眼神让家入硝子缩回去的脚步顿住,他迟疑了一下,将烟盒塞进睡裤口袋,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你的睡眠很糟糕。夏油说。

  硝子没有否认,他在站定之后想了想,挑选出一句比较得体的回答,或许是最近情况比较特殊。

  夏油杰笑了一声。

  这个借口很烂吗?硝子手指不自然的摩挲了几下,还是忍住了没有把烟盒掏出来。

  夏油杰缓声道:有点。

  硝子没有立刻接话。他凝视着栏杆外被暴雨撞碎的灯光,这是他从观布子市搬到东京之后第一次观察它。

  东京的市区鲜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候,整座城市像洗涤中的浮世绘,在狂风暴雨下获得片刻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