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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恋爱(2 / 2)




“怎么了?”



“眼前这座桥旁边的是永代桥,我想应该是永代桥。这座桥比其他桥要低,要撞到头啦快蹲下!”



冬月握着扶手蹲下身,我也跟着蹲下,永代桥掠过我们的头顶。



“抱歉,比我想的要高,根本不会撞到。”



我们蹲着身子面对面,脸离得很近。



“什么嘛。”



冬月咯咯地笑,见她笑得这么开心,好想下次再带她来。



啊啊,我总算明白了。



一直笑容满面,开怀大笑的人,总会吸引到别人。



真厉害啊,即使她双目失明,也能笑得这么开心。



这是怎么了,我眼中的冬月似乎越来越耀眼。



冬月的笑颜近在咫尺,水上巴士切开河流时响起巨大的扑通声,我的心也随之不断激荡。阳光照耀在冬月身后的水面上,荡起闪闪波光。



羞涩的感觉涌上心头,我连忙侧眼起身。



“好像到东京湾了。”



眼前是广阔的海面,空气中有了些许海水的气味。



“差不多快到了吧。”



“这个角度倒是看不见大学。”



船向左转舵,看来马上就到越中岛了。



就是那个时候。



浪潮拍打在水上巴士上,船身稍微摇晃了一下。冬月眼看就要摔倒,我急忙伸出一只手将她撑住。她的肩膀很柔软,像是丝绵靠在臂弯中。



“呀。”



“啊,对,对不起……忽然碰你,对不起。”



我连忙道歉。



“没事,没关系……”她笑着说:



“真的,好开心。”



看到在我怀中笑着的冬月,我不禁怦然心动。







“我回来啦~”



我家在月岛的一处公寓的第四十六层,一回到家我便兴奋地感叹:“今天玩儿得好开心~”。我摸着扶手从门口开始数,第二扇门就是自己的房间。



离开咖啡店后,我和驱在浅草桥逛了好几家烟花专卖店。



我们走到筋疲力尽,最后他还带我去坐水上巴士,为我带来了很多欢笑。



我摸着墙壁找到开关,将灯打开,我的眼睛无法感受到房间里的灯光。



这只不过是习惯罢了,一想到屋里的灯开了,就有种到家的感觉。



“欢迎回家~饭吃过了没?”



是妈妈的声音。



“我回来啦~今天吃什么饭?”



“天妇罗怎么样。”



“太好了!”



走了整整一天,肚子早就饿瘪了。



我比别人更容易饿。



虽然肚子饿了,但我就是不好意思在其他人面前吃饭。



当然,在家的时候不用别人帮忙也能自己吃饭,只要妈妈告诉我饭菜在那里,我就能摸索着找到盘子,将食物送进嘴里。



虽然已经习惯,但一想到嘴边可能会沾上东西,就担心得不得了。



何况还是在驱面前。



“约会还顺利吗?”



“怎么知道我是去约会了?”



“你今天化妆比平常更仔细了,还换上了洋装。”



我依照自己的脸和记忆中的样貌,亲自化妆。选衣服时会先摸布料,靠手指的触感分辨,依照妈妈告诉我的衣服的颜色,自己给自己换衣服。虽然最后还是需要妈妈来确认,但我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今天比平常打扮得更加用心。



为了能让驱觉得漂亮,我今天比平常起得更早,不,应该说是醒得更早。



起来之后我冲了个澡,花时间仔细准备。



完全不觉得这是什么麻烦事。



倒不如说,仅是想到“希望他能觉得好看”,就好开心好开心。



只是准备的时候就这么开心,见面时可怎么办呀。



“看你傻笑的。”



听到了妈妈的笑声。



看来是我在想和驱的约会时嘴角扬起来了。



心中渐渐泛上了羞涩,我急忙掩饰说:“我哪儿有傻笑~”。



店里有许多连驱都没见过的烟花,他将那些烟花是什么样子的,说明书和注释上写的都讲给我听,后面甚至说得嗓子都嘶哑了。



这也是他的温柔之处。



约会的时间还不到半天。



他为我腾出时间,陪着我……想到这些,心就如同小鹿乱撞。



驱时不时地会说出非常温柔的话。



为了不伤害到我,小心又小心。



“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是那种感觉。



眼睛看不见,太不方便了。



你还能出门啊。



这世上也会有人说出这种话。



很遗憾,确实是有这种人。



他们会这么想,是因为盲人太少了。



大家只是都不习惯。



我想对他们说:“这其实很普通。”



得知自己失明的那一天,我也确实深受打击。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习惯、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可以吃饭,可以洗澡。



也可以用手机,还能听有声书。



能梳妆打扮,也能穿裙子。



盲道比较难走,所以不能穿鞋跟细的鞋子。



但长靴或是凉鞋还是可以穿的。



其实,我也在过着和大家一样的生活。



虽然有很多事是自己一个人无法办到的,但总能找到办法。



办不到的时候,也能老实地请别人帮忙了。



在这期间,我也交到了朋友。



所以,我希望大家不要太过担心。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我也有好多想做的事。



但他们却觉得我生活得很辛苦。



然后和我保持距离。



这才是,最令人难过的。



但驱却不一样。



“那个,失明的话,你看到的是什么呢?是一片漆黑吗?”



他在试着理解我。



“呃……”我正思索该怎么回答时,“你要是不想说的话……”他却似乎慌了,害得我忍不住笑出来。



“可能很多人觉得是一片漆黑,但我恰恰相反。”



“相反?”



“那是一种近乎于白,就像是身处在一片透明的雾中。”



“哦——”



他又说了,“哦——”,是他的口头禅吗,好可爱。



那声“哦——”感觉像是在认真考虑如何回答,我觉得他这一点很好。



“下一个问题也是,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没关系,放马过来。”



“你是什么时候失明的?”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得了癌症。



医生说在我脑中发现了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肿瘤。



最初的手术简单得让人扫兴,我还想这就完了?



但是。



初三的时候,发现癌症转移到了双眼的视网膜上。



是摘除眼球。



还是保留眼球通过手术和抗癌药治疗。



我被迫做出选择。



最后选择了保留眼球,通过手术和抗癌药治疗。



那时我住院了一段时间,连毕业典礼都没能参加。



“抗癌药物治疗也很痛苦,会掉头发,脑袋整日昏昏沉沉的,记忆也很混乱。”



不知为何,我希望能将一切都向他倾吐。



所以,我说出了全部。



“那之后我就失明了,然后我学习盲文,上学,花了四年时间才拿到高中文凭,其实我比你要大上一岁的,你可要好好尊敬我哦。”



说出一切之后我又添了个玩笑,其实我才是承受不住悲痛的那个人。



我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秘密。有些后悔,不说什么比你大一岁就好了。这时驱淡淡地 “哦——”了一声,再次说出温柔的话语:



“冬月你是什么时候生日?”



“三月二十八号。”



他说:“我是四月二号,也差不了多少啊……你也就比我大五天,就算是同龄人咯。”



苦了你了。



你真不容易。



我并不是想听到这些同情的话。



也不想被别人可怜。



只是单纯地希望,有人能听我诉说。



驱是能够理解我的人。



就是这个,就是这一点。



这份温柔,让我不能自已。



“驱……”



“嗯?”



“你好温柔。”



听到这句话,他提高了声调连忙否认。



慌张的声音好可爱。



好喜欢他这一点。



喜欢他不着痕迹却又理所应当地为他人着想。



喜欢他温暖的手掌。



喜欢他的高音调。



喜欢他逗我笑。



喜欢他的温柔。



虽然觉得有些遗憾,要是能看到他的脸就好了。



但即使看到了他的脸,我也一定一定,会喜欢上他。



我喜欢驱。



但又害怕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他会不会讨厌障碍者呢?



我知道驱不是那样的人。



可却止不住地心慌,害怕。



但转念一想。



如果我看得见又如何?



健康又如何?



就算我没有失明,也还是好害怕,好害怕。



我恍然大悟。



原来告白是一件这么可怕的事啊。



喜悦从心中涌出抚平了思绪,好开心,我知晓了什么是告白。



好开心,即使身体这个样子,还能体会到恋爱的滋味。



驱又是怎么看我的?他会向我表白吗?



还是我向他表白好呢?要是被拒绝该怎么办?



即使我们互加了LINE,他也没主动联系过我。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



好开心,好开心,好痛苦。仿佛撕心裂肺。



喜不自胜,却又痛彻心扉。



“……驱。”



紧拥住这乱七八糟的感情,我哭了起来。



*



实话说吧,虽然一万日元的宿舍费便宜得离谱,但因为某个原因我还是恨不得立马退宿。



二人间,没事儿就跳闸,浴室厕所都没有,这些个小问题对我来说早已不是问题。



要问罪魁祸首?



那就是划船训练。



什么宿舍传统呀,百年传承啊,黑船来袭纪念啊,理由说得是天花乱坠,总之所有住宿生全部强制参加。



住宿生要在早上五点以前到晴海码头集合,乘上一种小型舟艇。然后要喊着口号绕东京湾沿岸一圈又一圈地划,直到太阳升起。训练中有的人手上磨出血泡,有的人磨得屁股翻皮。真搞不懂这都啥时代了还有这习俗。



六月初的学园祭上有住宿生开展的舟艇乘船体验活动,这项活动就是训练的目的。



乘船体验活动是学园祭数一数二的高人气活动。就是将两排六列配置的小艇上的桨手缩减到三列,其余的座位让来参观学园祭的人坐,带着他们从越中岛、月岛、丰洲之间的这个三角海域驶过春海桥后绕上一圈。



上来就把桨手减到一半,我就知道这活动轻松不了,再加上乘客的重量,划船的时候感觉船沉得像是漂在铅海上。周末的学园祭上,除午休时间外,我们要从上午十一点划到下午四点,一天四个来回,这哪是苦修啊简直就是地狱。到时候胳膊肩膀腰上的肌肉酸痛是免不了了。虽说只要熬过了这一连串的地狱之旅,身体也许能更结实一些,可我又对健美没什么兴趣。为这,我岂止是想退宿,都想回家窝着去了。



时间来到学园祭当天。



只剩最后一次划船,没想到真给我熬了过来。



马上就能从这人间炼狱中解放……我放松心情最后一次乘上小艇。



鸣海就在我旁边,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训练,他的身体是越来越结实。前面坐着两个穿着救生衣一脸欢笑的女性。



“驱,加油~”



“等等!船向右歪了吧?”



说话人是冬月和早濑。



为啥这俩人也在?



“空野!加把劲儿!”鸣海说道。



“是你太使劲儿了!”



“呀”冬月小声尖叫。



“冬月,你没事吧?害怕吗?”



我还是忍不住担心,她眼睛看不见,要不要紧?



但她自己却说:



“超开心!”



加油,加油,驱!加油,加油,驱!



她欢腾得连我都目瞪口呆。



“至于那么高兴么?”



“是海潮的气味,还有风,特别舒服!怎么可能不高兴!”



溅起的水花落在脸上,我感觉到一丝清凉,周围满是潮水的气味。



细小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冬月在那点点光亮中,绽放着笑容。



恍惚间我已被她的笑容迷住了。



“嗨呀嗨呀!大海就是男人的浪漫!再不疯狂我们就老啦!”



“嘿!”鸣海喊着口号将船桨摇出海面,再猛地一把将柄摇下去。我也学着做出同样的姿势,“嚯!”我动用整个身体将船桨往回拽,船桨扎进水里,奋力搅过海水。小艇有了力量,快速地向前行驶。



“好厉害!”冬月开心地笑。她的身体随着船的惯性前后摇摆。



热血沸腾的鸣海又“嘿!”的一声叫喊。不会吧,我无奈地附和:“嚯!”



“等干完了这个,我就退学回老家种菜……”



我立下死亡Flag。“驱你要退学吗!”眼前一位单纯的少女瞬间上钩。



“小春你错啦,别把笨蛋的玩笑话当真。”



早濑从刚才起就一直紧握着冬月的手,脸色也很苍白。



“喂喂,早濑你(嚯!)没事吧。”



“你说啥!?”



我的声音似乎被鸣海的吆喝声压下去了,早濑不耐烦地反问。



“早濑!没事吧(嘿!)”又是鸣海的吆喝。



“什么!?”



“嚯!”鸣海真是吵死人了。



“我问你有没有事!”



“(嘿!)当然有事!”又没听见。



从刚刚起鸣海的声音就一直很大,我们的说话声统统被他盖过去。



我将船桨横着放下,向坐在船尾的学长说:



“有人晕船,我们划慢一些吧。”



“所有桨手停下!”听到这句话,全员将船桨扬起,停止划桨。



“谢谢。”早濑向我道谢。



冬月说:“驱真温柔。”



鸣海也道歉:“抱歉抱歉,俺刚才太嗨了。”



小艇慢慢地行驶,从海上望去,月岛的高层公寓更显得高大气派。阳光洒入大海,海面如同摇曳的明镜闪烁着耀眼的光辉。清风袭来,冬月抚住头发沐浴在风中。



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刚刚看她入了迷。一想到这里就觉得不好意思,更何况刚才还是无意间看入迷的,脸上仿佛冒出了火。



“你们知道吗?”



冬月眯起眼睛吟吟微笑。



“每次学园祭结束的时候都会放烟花。”



早濑说:“我想陪着小春去看,可还有学园祭执行委员的工作。”



鸣海又说:“俺晚上七点开始上夜班。”



……刚从这地狱爬出来还要去打工。他该不会是累傻了吧。



“我知道了,我来陪你。你先去生协的露天休息区等我,一会儿见。”



“好的!”



冬月似乎喜出望外,是错觉么。



“对了,咱们买的烟花还没放呢。”



“可不是嘛。早知道学园祭上会放烟花,就不买那么多了。”



“就是啊,怎么这样。”



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早濑立刻上来调侃:“不也挺好的嘛,还和小春约了会。”



鸣海也凑上来补充道:“他出发前还去洗了澡哩。”



“真的吗。小春……你可要小心了。”早濑一脸狐疑地盯着我。



“小心什么?”冬月满脸问号。



“真别开这种玩笑了。”



我装出试图通过闹脾气蒙混过关的孩子模样,这时小船忽然晃动一下。



“呀!”早濑冒失地尖叫。



船上的人纷纷笑起来。



“你们不要笑啦。”



见早濑羞赧的样子,大家笑得更欢乐了。



阳光斜照在身上,我们将船头对准了大学的方向。学校越来越近,似乎有翻唱乐队在演奏,听不清歌词的歌声,吉他声、太鼓声,以及人们的欢呼声渐渐传来。



*



没想到运动过后的当天肌肉就开始痛了。



胳膊抖个没完,腰疼得都要折了,手上的劲儿小得连个瓶盖都拧不开。腰腿累得站都站不稳,整个身体都破败不堪。



或许是因为在水上待时间长了,感觉地面摇摇晃晃的,路都走不稳。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休息区。



怎么回事?一想到“两人单独见面”,我就愈发紧张。



“我还有学院祭执行委员的工作”,“俺晚上七点开始上夜班”。



听见他们这么说时,我脑里似是窜过一股电流,简直是欣喜若狂。说白了就是那么回事吧。别想了,就是那么回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刚才看到冬月欢呼雀跃时?



还是说更早?



“和冬月单独见面”,想到这里,我心中一阵欢腾。



生协门前人影稀疏,学院祭的会场设在学校大门附近的大广场。现在那边正在举行最后一项活动:浴衣选美大赛。早濑似乎是主持人,她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到了这里。她竟能乐此不疲地投入到学园祭执行委员那种工作中,这人和我截然相反到了让我肃然起敬的地步。



冬月仍旧坐在老地方,一如既往地喝着奶茶。世界渐渐浸染上一片橘红色,她就在那里,静静地等我。



冬月映入眼帘的那个瞬间,心脏就开始欢腾地跳动,我捂住胸口,对她说:



“抱歉,久等了吧。”



“没关系,刚来一会儿。”



“奶茶都凉了吧。”



“毕竟是纸杯,凉得是很快。”



一阵冷风吹过,冷得不像是初夏的风。



远处浴衣选美大赛那边潮起人们的欢呼声。早濑那充满活力的声音回响在晚霞中。



“驱?”



“嗯?”



“我还以为你去了别的地方。”



“因为我刚刚隐藏了气息。”



“你可真坏。”



还是那一如既往的谈话,我们都笑了,好喜欢这种感觉。



冬月低声自语:



“真想穿穿浴衣。”



“冬月财阀的浴衣啊,感觉好贵。”



“是妈妈以前穿过的浴衣,腰带上还印着文殊兰的花样,我一直想穿。”



“去参加浴衣选美大赛不就好了。”



“我吗?”



“你要是去参加,肯定拿第一。”



“我要是参加浴衣选美,你会给我投票吗?”



“那当……”



“认真回答我。”



她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认真,我忍不住有些紧张。



“那当然,是投给你了。”



“即使我眼睛看不见,你也愿意?会首先选我吗?”



她的声音在颤抖。



那声音细若游丝,几乎要消失在空气中。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么不安的表情。



“参选浴衣选美大赛和视障有关系吗?”



她想听到的应该不是这种正确的理论。刚说出这话我就开始担心。



当然不可能毫无关系,任谁心里都会这么想,人是不可能事事都能客观对待的。



即使是这样——



“不管有没有关系,我都会选你的。”



冬月的脸染上一层红晕,不知那是否是夕阳的霞光。



“这句话,听起来……”



——就像是在表白呢。



她开起玩笑来,这个玩笑真的好狡猾。



“不是不是,只是觉得你长相好看。”



“长相?”



她美丽的脸上透着疑惑,我有些难为情。



“不是不是不是,只是觉得大小姐穿浴衣都合身。”



“说什么呢。”



冬月的笑容映着夕阳的光辉,耀眼夺目。



“好喜欢。”



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竟嘟囔出这么一句话来。



“唉?”冬月的脸忽然定格住了。



我瞬间慌了心神。“说你真的好喜欢烟花,总是在说烟花烟花的。”总算掩饰过去。



冬月轻轻笑了笑,眼睛看向天空。



“等哪天我们能自己放烟花就好了。那一定会成为特别的一天,永远留在心中。”



她似是在想象烟花在那片看不见的天空中绽放的景象。



“之前我们去买烟花的那次冲动消费,买下的烟花很重吧。”



“那些烟花正很不甘心地静静躺在房间角落呢。”



“学园祭上会放烟花,也不提前告诉我们。”



“你想他们什么时候告诉我们?”



“嗯~,入学典礼上吧。”



我笑着说:“各位同学,欢迎大家入学,虽然现在说这个有些早,我们会在学园祭上放烟花……这样?”



“你真是的”,她也跟着笑了。



抬头一看,天空之上乌云密布,刮起一阵寒冷的风。



“接下来让我们揭晓,荣获浴衣选美大赛冠军的是!”



早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接着又是人们的欢呼声。



我们一起聆听那些声音。



“优子明天嗓子肯定就哑了”,“他们玩儿得好像挺过瘾”。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一片悠然自得的氛围中,编织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语。



我们一边听着远处的声音,一边度过这平静的时光。



就在这时,天上忽然下起了雨。



雨点滴滴答答的落下,周围立刻腾起雨水的气味。



雨脚转眼间变得急促。



烟花表演被迫终止,我们两人撑着一把伞,回到了冬月所住的公寓。



在公寓楼前,将要分别的时候。



那一天,躲在雨伞下的我们,第一次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