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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还魂丹(1 / 2)

第四百四十九章 还魂丹

笠超的病情这几天稳定多了,身体也恢复得不错,不用再输液了。解教授让他转到医院的康复中心,它坐落在医院植物园的中心,那里的环境和条件可比神外住院部好了很多。婉如为笠超办理了一张金卡,要了一套VIP套间,这里的病友都是些术后恢复的病人,和住院部相比,这里清静了许多,没有了住院部那里的吵杂与生离死别,这让笠超觉得自己简直是从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捡了一条命回来。

这天,博宽来医院里看他,还带来了一条好消息,他的朋友已经为笠超联系好美国最好的医院和脑外科最权威的大夫,等笠超养好了身体,就可以出国就医了。

这消息着实让笠超高兴了一阵子,他早就想走了,他心里很清楚,他给家人和青柔编造的那些谎言,随着时间的推移,迟早都会露陷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拍屁股走人,等他们反应过来,谎言被揭穿时,他人已经在美国,青柔再怎么怪他、咒骂他,也无济于事了。但想到这一走,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和亲人们还有自己的挚爱生离死别,不又暗自神伤,又多了很多心事。

这几天,玉娘、庞敏和婉如发现他没事就拿起纸和笔不停的写啊写的,问他写什么,他也不说,于是她们都不敢再问,怕又惹得他不高兴发火。

在康复中心住院期间,因为腿脚慢慢变得灵便了些,笠超还偷偷的带了一包东西回到他在锦天府邸的那套房子。不过等他再回到医院的时候,脸色阴沉得吓死个人。

这天,地税局来电话催婉如尽快到税务局办理新的税务登记证,办理完登记才能换新版的餐饮发票。因为饭店的法人代表是笠超,婉如便带着税务登记表来医院让笠超签字并盖上他的印鉴章。

笠超签了字,却找不到他的印鉴章,打电话让囡囡在办公室里找也没找着,于是笠超很不耐烦地责怪婉如道:“早就让你来做法人,你就是拖着不办,这下好了,让我到哪里去找嘛。你们女人就是麻烦,头发长见识短,什么事情都要麻烦我。”

玉娘听了想为婉如抱打不平,却被婉如拦住了。她陪着笑脸说道:“好了好了,别发火嘛,你想不起放哪儿了也没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我回店里在找找看吧。最后终归能找的。”

笠超臭着一张脸说:“找到了,趁我还在,就去把法人变更了。我这一走,回不回得来还两说呐。”

这话听得屋子里的几个女人心头一紧,婉如忙朝地上“呸呸呸”的啐了几口说道:“你看你,好好的,我就问了一下你的章在哪里,你就说这么些丧气话,等你病好了,你赖在国外干什么,姐还等着你回来一起办办餐饮集团呢,这事是你亲口答应过我的,没有你,我一个人哪儿行啊?好啦好啦,是我不对,不该拿这些小事来烦你,那我先去办事了。你想吃点什么,我回来的时候随便给你带来。”

笠超心中烦闷,得病后常常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但每次发完火又觉得后悔,他见婉如不仅没生气,还这么迁就自己,心里又觉得愧疚,听她这样问,就坡下驴道:“那你带点卤菜嘛,让强强做条鱼,不要太辣了,你路上小心点儿,不要匆匆忙忙的不看车子。”

婉如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她先去店里找,没有找到又去了她妈妈那里,还是没找到。

甘容说:“超超平日里用的东西,肯定在他自己那个家里啊,在我这儿哪能找得到。看你把柜子翻得乱七八糟的,我又得收拾半天。”

婉如想想也是,便开车来到了锦天府邸笠超的那套房子里。自从笠超和青柔好上以后,婉如好久都没来这里了。有青柔帮着收拾整理这房子,婉如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反倒落得个清闲。

当婉如进屋看到茶几上整齐摆放着的那些礼物,便一件一件拿起来仔细看,这些首饰和挂件她大多数都认识,有好些是青柔随身佩戴的,当她在看到那把房门钥匙时,本来对弟弟和青柔分手这件事还半信半疑的她,这下便信了个十足十。

她想,青柔是个心高气傲、矜持稳重的女孩子,她把这些东西给笠超都还回来,那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

婉如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伤感,想着超超和青柔本是那样的般配,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最后竟还是落得分手的结局,不知是老天有意要棒打鸳鸯还是他俩根本就是有缘无份呢?想到这里,心里叹了口气说:“等超超这事结了,什么时间还是约青柔出来谈谈,我们姊妹俩平日间这么要好,她性子又那么温顺,万一能劝和了他俩,也是美事一桩。先把超超安安生生地送出国再说吧,现在还真惹不起那小祖宗。“

想到这儿,婉如又把那些东西一件一件地放回原处摆整齐,就到其他房间找笠超的印章去了。可是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最后只剩下书房里那个大保险柜没有找了。

婉如想了想,走到保险柜跟前蹲下,伸手在它底下摸了一会儿,找出一把钥匙,是打开保险柜的钥匙。从小笠超就爱这样放,身上除了开房门的钥匙,其它的一概不带。

打开保险柜,婉如见里面被塞得满当当的,婉如定神一看,被笠超锁进这里的宝贝可不少,大多她都认识,都是小时候自己给他做的那些手链啊、项链啊、小皮带什么的,还有一些可能是玉娘、菲菲过去送他的小玩意儿,还有些可能是不久前青柔送他的吧。

真没想到,他竟都当成宝贝似的锁在这里。在保险柜的最底层,婉如还发现了好几个信封,其中一封还是写给自己的。

婉如觉得好奇怪,心想:“超超搞什么鬼呢,我天天都要去医院里面陪他,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非要写信,还神神秘秘地锁在这里,婉如越想越好奇,忍不住开大那封信来看。在信中笠超说他突然遭此大病,失了心性,一下子方寸大乱,心中既恐惧又害怕,一口戾气堵在自己胸口,看什么都不顺眼,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这段时间让大姐遭受到不公并忍受了他无数的恶言恶语,请婉如看在得他重病的份上,原谅他。信的最后,笠超写到:“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让你和干妈受累又受委屈,太对不起你们了……”看到这里,婉如的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落在信纸上,溅开成了一朵朵美丽的泪花。

“超超,你这个傻瓜,姐和干妈怎么会怪你,我们心疼你都还来不及呢。真是太傻了。”婉如喃喃说道。

翻到信的第二页,笠超说他这次去国外治病完全有可能回不来了,他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他自己最清楚。笠超在信里面说,他也没什么好东西能留下来的,这套房子就送给乐乐了,留着他以后娶媳妇儿用,还有最宝贝的就是他小时候集的那些邮票,他已经分成了两份,一份留给菲菲,等她和子溪结婚时送给他们,就当是他的贺礼了;另一份留给青柔,等他出国后,请婉如把邮票和他写给青柔的信都一起交给她,看了信她会明白的。

看到这里,婉如心中疑窦丛生,她想:超超不是和青柔都分手了吗,人家青柔把他送的东西全都退了回来,怎么可能又收他送的邮票,她会明白什么……

婉如忙把笠超的那一大摞信翻过来看,呵,真不少,有写给他爸爸仲轩的,还有玉娘、怡菲、博宽,还有甘容的……

还真有一封是写给青柔的!

拿着这封信,婉如越想越不对头,觉得这中间必有蹊跷,她暗忖:“超超可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和玉娘,他和青柔分手了,照他那脾性,绝对是好马不吃回头草,断不会又回过头来去求别人,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嘛!这中间必有古怪和故事。

拿着笠超写给青柔的那封信,婉如觉得沉甸甸的,犹豫再三,她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用微微颤抖着的双手撕开了信封,拿出来写给青柔的信。

不看则已,婉如这一看之下,大大的吃了一惊。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婉如是又气又急,连连喊道:“超超,你怎么能这样做,你这样做的话把人家青柔这么好的姑娘置于何种的境地,你只管你自己玩高尚,人家也有人家选择的权利啊!糊涂,太糊涂了!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连我跟玉娘都被你给骗了,骗子,彻头彻尾的一个大骗子!“

婉如掏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青柔的电话……

这一段时间,青文远哪里都没去,天天在家里陪着女儿,时不时还变着花样做点青柔爱吃的东西哄她开心。

虽然有父亲的百般呵护,万般爱怜,但青柔的心情一直好不起来,每天懒洋洋的,也不愿意出去走动,怕见到任何她熟悉的景和物,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人,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青柔感到自己和这个世界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好像她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似的,正如钱老夫子说的那样:卧室里的沙发书桌,卧室窗外的树木和草地,天天碰见的人,都跟往常一样,丝毫没变,对自己伤心丢脸这种大事全不理会似的。奇怪的是,他同时又觉得天地惨淡,至少自己的天地变了相。他个人的天地忽然从世人公共生活的天地里分出来,宛如与活人幽明隔绝的孤鬼,瞧着阳世的乐事,自己插不进,瞧着阳世的太阳,自己晒不到。“

所以,青柔只想蜷缩在家里,“希望能在心理的黑暗处隐蔽着,仿佛病人的眼睛避光,破碎的皮肉怕风似的。”

青文远心疼女儿,问她想不想出去旅游一趟,到外面散散心,他连着说了好几处风景名胜,青柔都摇头不语。

青文远便让女儿自己选,他说道:“小柔,随便你想去那儿玩,天涯海角,爸爸都陪着你去。”

这句话让青柔感到心如刀绞,她记得,自己出去演出的时候,也对笠超说过类似的话,于是她努力平复着自己如熔岩般翻滚的情绪,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爸爸,我想回苏州,我想奶奶了!”

青文远听了心里很高兴,想道:柔柔从小就和她奶奶亲,老家还有她那么多的兄弟姐妹,回苏州散散心,对现在的小柔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于是查了一下日历对女儿说道:“后天爸爸要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开完会的第二天,也就是礼拜六,我们那天走好不好?“

青柔点头同意了,马上就催促青文远说:“爸,那你今天就订票,订礼拜六最早的那个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