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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痛打年四爷(2 / 2)

皇帝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来人,护送欧阳才人回房。”

说是护送,实际是留下了。留下的还不是普通的宫人,而是几名武功高强的暗卫。

上官若气得面色发紫

皇帝又叫人把东宫的宫女太监全都放了,并下令,没有他的吩咐,谁也不能动东宫的人分毫。

夫妻多年,上官若如何看不出皇帝是故意跟她过不去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怎么会管宫人的死活

就因为她食言了,撒谎了,没祭拜他娘亲吗

还是说他知道了她跟明月的事呢

不,所有画像都被夜儿销毁了,蓉郡主也醉酒身亡了,他不会知道的,不会,不会

月黑风高。

一扇紧闭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廊下微弱的烛光照了进来,落在打着瞌睡的小丫鬟身上。

一道黑影悄悄地靠近小丫鬟,抡起大掌一劈,将本就迷迷糊糊的小丫鬟劈晕了过去。

随后,来者扶着小丫鬟趴在桌上,好像小丫鬟是自己睡着了一样。

做完这些,来者挑开帐幔,望向了床上的老者。

他探了探老者的鼻息“虞伯,虞伯快醒醒”

虞伯没反应。

他索性掀开被子,把虞伯抱了起来。

刚走一步,被人堵在了门口。

“琰儿,这么晚,你把虞伯带到哪里去”

问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温和的年四爷。

年四爷虽面色温和,但语气里的低沉,是个傻子也能听出来了。

诸葛夜的手臂有了些微的僵硬,他不是政治家,不善撒谎,可他明白这个节骨眼儿上绝不能说实话。

调整了一下呼吸,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十分正常“我把虞伯带回我房里养病,他上次中风就是我照料的。”

这倒是半句实话。

真相是,虞伯中风正好赶上姚汐病重,他大半的时间在照料姚汐,至于虞伯,只是每日会去探望一番。

不过眼下除了这个借口,他想不出更好的了。

年四爷不知信没信,依旧温和地说道“傻孩子,我知道你跟虞伯的感情很深,可你毕竟是主子,等我登基后你就是太子,主人与下人的区别,你还是要分得清的。”

这番劝说,乍一听是在教导他阶级观念,细细回想,又似乎在抛给他一个巨大的诱饵。太子之位,如果他乖乖听话,就能得到。

可惜诸葛琰对名利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要欧阳倾,只要小宝,曾几何时,这个男人也是他在乎的对象,但现在

“我明白,但我还是希望能够亲自照料他,请父亲成全。”他坚持着说。

年四爷的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琰儿,有些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可我实在不忍你继续被人欺骗,所以”

“所以什么”诸葛琰鼓足勇气问。

年四爷定定地看着他,表情非常真挚,隐含了一丝疼痛“不管虞伯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相信,因为虞伯是皇上安插在倾儿身边的细作。”

诸葛琰几乎是本能地反驳道“不可能虞伯明明是你的人是你送给倾儿的”

年四爷眸子里的某种闪烁的情绪,忽而确定了几分“是,虞伯曾经是我的人,可在我死后,他叛变了。”

诸葛琰眸光一颤“不可能”

年四爷的神色越来越痛苦“你知道他今晚来找我,是想干什么吗他想杀我,被我发现了,我说要告诉你,他一个激动,这才中了疯,他很有可能是服用了什么导致中风的药物”

说着,年四爷捋起左边的袖子,露出一条寸长的创口。

“怎怎么会这样他杀不了你,他知道的,他为什么会这么傻呢”诸葛琰仍旧难以置信。

年四爷叹了口气“他意不在杀死我,而是想挑拨我们的父子关系。他是不是跟你说,如果他遭遇任何不测,就一定是我下的毒手”

不完全如此,但也八九不离十。

诸葛琰的呼吸滞住了。

年四爷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琰儿,你若是不信我,我现在就放你们走,只是,你千万记得,多找人看着虞伯,以免他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来。”

诸葛琰困惑得瞪大了眼“你你真的同意放我们走”

年四爷的眸子里略过一丝受伤“上次你问我能不能放了灵儿,我是怎么做的”

诸葛琰有几分相信了,他连上官灵都不舍得杀,证明他心里,是在意他这个儿子的,这一瞬,他忽而有了留下的冲动,或许,虞伯误会四爷了

他思量的功夫,年四爷的手拍上了他肩膀“好了,你若执意要走,我不留你,是我叫人准备马车,还是你自己写信回亲王府准备马车”

这,无疑是给了诸葛琰莫大的自由

诸葛琰张嘴,刚要说什么,突然,肩膀一痛,身子麻痹了。

黑漆漆的牢房前,一名模样清秀的小太监递给狱卒一两银子“大哥,奴才奉命给欧阳将军送饭。”

狱卒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奉命谁的命”

小太监亮了块令牌。

东宫

狱卒猜到十有八九是太子的意思,不敢细细追问了,就道“不要逗留太久,待会儿上头要派人来提犯人的”

小太监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小的会注意的”

说着,不忘从食盒里拧出一壶美酒递给他,“多谢大哥关照,这也是孝敬大哥的”

狱卒一闻,咦这不是梅子酒的气味儿吗

“食香居的”狱卒两眼放光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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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再次点头“是呀。”

食香居的梅子酒已经卖到了天价,普通人买都买不起,别的酒肆也学着食香居做,可惜没人做得出那种味道。

狱卒这回是真的高兴了。

小太监猫着身子走进大牢,里边,还有四名看守的狱卒。

小太监又给送了银子和梅子酒。

狱卒用银针试了,无毒,这便放心地喝了起来。

没喝两杯,便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

小太监忙从其中一名狱卒的腰间取了钥匙,而后一路奔向尽头一间宽敞而干净的牢房。

“父亲”她压低音量唤道。

欧阳珏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了看对方后,诧异道“瑾儿你你怎么来了还穿成这样”

欧阳瑾可没工夫跟他解释,第一个狱卒说待会儿上头要来提人,提的八成就是父亲,在他们到来之前,她必须要把父亲救出去

她慌慌张张地开了锁“父亲,跟我走”

欧阳珏当然不走,区区一个天牢罢了,哪里真的困得住他他不走,是不想让人觉得他畏罪潜逃。

“胡闹什么赶紧回去”

回去亲王府被封了,欧阳家被封了,你让我回哪儿去

欧阳瑾急得哭了起来“父亲,这是楚芊芊的意思是她让我来找你的你看东宫的令牌”

欧阳珏把东宫令牌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一遍,确定是真的,才又说道“她也糊涂了”

并不清楚日食的事,也不清楚年四爷已经和诸葛夜撕破了脸。

欧阳瑾抓住他手腕“路上跟你解释你现在赶紧跟我去救王爷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诸葛琰浑身无力地倒在地上,斜斜地看着年四爷“你你暗算我”

年四爷薄唇一勾“你若乖乖听话,我就不会暗算你了。”

诸葛琰忽然觉得自己一时的心软成了天大的笑话,虞伯明明都警告过他了,他竟被他三言两语打动而险些信了他“我我本想留下来的。”

如果你不出手。

年四爷的笑容一僵,这才意识到,诸葛琰已经相信了他,而他心虚作祟,生生暴露了本来的面目。

该死

年四爷好想让时光倒流一下啊

场子都青了的年四爷忍住一肚子懊悔,说道“罢了既然你跟那个姓虞的都知道了,我也不能再留着你们了”

诸葛琰看着这个教习了自己武艺的师父,和陪了自己四年的“父亲”,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随你,动手吧。”

年四爷拍了拍他脸蛋“放心吧,乖儿子,我暂时不会杀了你。”

杀了你,我拿什么掣肘倾儿

你必须得活着

年四爷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

诸葛琰的心口微微一震“你要干什么”

年四爷冷冷一笑“乖,吃了它,你就会很听话的。”

诸葛琰闭嘴不吃。

奈何他中了软骨散,年四爷轻轻一掰就把它掰开了。

可就在年四爷即将把药丸塞进诸葛琰嘴里时,一道鬼魅般的黑影闯进来了



欧阳珏一个旋风腿,将年四爷踹到了墙壁上。

年四爷在墙上贴了一秒,而后,砸在了地上。

咕噜。

药丸,吞进去了。

年四爷如遭雷劈,连看一眼是谁闯入了都来不及,便用手在喉咙里抠挖了起来

他要把东西吐出来啊







欧阳瑾抡起棒子,一下一下敲在了他头上

“我让你混蛋”

“我让你欺负我”

“我让你给王爷下药”

每一次他快要把药丸吐出来的时候,就会被欧阳瑾一棒子给敲回去

他想杀了欧阳瑾,可欧阳珏偷袭的那一脚显然用了十成功力,他好些筋脉都被震断了,加上药丸的作用

若非如此,欧阳珏如何会放心自己女儿拿着梆子在他跟前撒泼呢

等欧阳瑾把年四爷打得头破血流时,那边欧阳珏已经用床单把虞伯和诸葛琰一前一后绑在身上了。

“玩够了没”欧阳珏问女儿,“玩够了就赶紧走”



你女儿把年四爷打成了猪头,你说这是玩。

年四爷的药丸已经吐不出来了,甚至年四爷怀疑,欧阳瑾已经用梆子直接打碎在他肚子里了。

年四爷气得咬牙,这个欧阳瑾,真是个克星

忍住一肚子的愤恨与浑身的酸痛,陈欧阳瑾喘气的功夫,年四爷单手一摸,发射了一枚信号。

唰唰唰唰

他的暗卫从四面八方赶来了

前门、侧门都被堵住了

唯一的突破口是后门。

后门附近,刚好有个马厩。

欧阳珏从马厩里胡乱牵了一大一小两匹马,想着欧阳瑾不善骑射,慌乱中特地捞了个最小的。

可当把欧阳瑾丢到小马上时,欧阳瑾傻眼了。

不是要逃命吗

你给我一头驴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