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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诱惑(2 / 2)

尤阿樘见他不说话,便也不敢再吱声。

风夕崖意态平和,沉眸思索。他没再空想自己的身世,而是在想,如何帮助尤阿樘觉醒神智?

他在给尤阿樘炼制衣物之前便重新探察过尤阿樘的身体,再三确认,束手无策。

尤阿樘的木灵根隐得深,埋没于骨骼经脉血肉之中,无法转化灵气,再高明的功法也修行不出效果。若是普通的隐灵根,风夕崖还有手段助它显露,但尤阿樘却是“阿樘”转世或附体而来,灵根所隐,乃因神智沉眠,若是强动灵根,难保不波及到阿樘的根本神智。

……

尤阿樘体质特异,却尚是肉-体凡胎,风夕崖在山林中寻了一处干净地方,落下祥云,拂袖清出空地,楚具约已经被他收进清净四方界,他自己招手摄来枯木枝桠,弹指点燃篝火。

尤阿樘本想帮忙,结果看得目瞪口呆:连山鸡都一起自发飞来,一起自发脱光羽毛,一起主动往火堆里钻……

风夕崖将一瓶灵丹和一瓶清泉以法力送到他身前:“觉得饿,便吃下一粒灵丹;觉得渴,便喝下一口泉水。山鸡烤熟,你自食之。”说罢,风夕崖取出阵旗等宝,设下防护法阵,而后闭目吐纳修行,继续思量如何才能让尤阿樘觉醒神智。

尤阿樘应了是,接下两只玉瓶,珍而重之的察看,又去轻手轻脚的翻动自投火堆的四只山鸡。

冥蝶精身在青阳法力气息的包裹中,看什么都觉得有趣,这会儿又端庄的看着尤阿樘烤山鸡。

突然,风夕崖眉头微蹙。

“咦,果然是你。”天上传来青年男子的声音,温润,优雅,带着几分随意。

随着此声,一人缓缓降下。

风夕崖睁眼,起身,凝眸看去。

来者容颜俊美,挺拔修长,穿戴乃是高冠古袍和云靴。此人面含微笑,气度清贵,手中只拿着一柄折扇,降下时风将衣摆吹起,他便将折扇随意的压了压衣摆,举止洒然,宛如谪仙人降世一般。

“道友识得贫道?”风夕崖不动声色的问着。

“……你不记得我?那日你与钟以铮回归钟氏祖地,咱们见过一面的。”来者略显郁闷的道。

“哦?”风夕崖自然记得他,沉吟一下,道,“原来是追日殿少殿主,贫道失敬。”

蔡景谦摇头道:“别提少殿主。我就是受不了追日殿那些规矩,不耐烦看他们一个个都板着脸,威严来威严去的,才乘船在尧天界域四处游玩,修行之余赏赏景,赏景之余修修行。”

风夕崖微笑点头,却不说话。

蔡景谦也笑,笑得有些懒散,说道:“你可知我因何而来?你灵根尊贵,法力特殊,我之前遥遥感应到你的法力气息,猜测大约是你在这里,才随便过来瞧瞧。飞来时,听到有人赞颂度生门和你的名字,我越发好奇了些,却也没有动用追日楼船,便是这样踩云看夜,随心而为,寻到你也好,寻不到也罢,都是我的一番兴致。可巧,寻到了这里,果然是你在这里。”

风夕崖淡淡一笑,微微稽首,仍不与他接话。

蔡景谦道:“你这法阵倒是奇妙。”他拿着折扇碰了碰空中虚无处,发出梆梆的声响。

风夕崖终于开口:“让蔡道友见笑。”他没有收起法阵的意向,平和说道,“贫道适才有些领悟,急需参解玄功,才在这里降落,设下法阵,静坐修行,不想竟遇到蔡道友。”

蔡景谦挑眉而笑,温文尔雅,并无追日殿少殿主的倨傲。他看着风夕崖,眼眸幽深,不再提什么法阵,他换个其它话题,与风夕崖说起话来。他说了许多,风夕崖偶尔才淡淡的回应一句。

过了许久,尤阿樘已经将四只山鸡啃得精光,蔡景谦还在风度翩翩的与风夕崖说话。

蔡景谦斜斜的靠在半空中的无形法阵上,颀长有力的身躯在宽袖古袍中隐约可见精健的轮廓,他未因这个姿势而显得有损形象,反因这个模样而显出不羁的倜傥。

他俊美不羁,在篝火的映照下,五官棱角显出优雅的性感,两只眼眸也是幽黑神秘。

他好似全未察觉自己的形貌有多么隽秀无双,看他的意态,与那日他醉酒寻人说话一般,他只是兴致来了,要与谁说话。好像听他说话的对象是风夕崖也罢,不是风夕崖也罢,是人也好,是妖亦可,他只自率性而为,他想聊天,便来聊了,全无目的,仅此而已。

又过许久,蔡景谦在功法、秘术、景致等等方面全都聊了一些,尽显满腹经纶之后,突然摸摸腰间,没摸到想要的东西,他轻轻蹙眉,以一种磁性的声音低沉的说着:“我的仙酒呢?”他顿足慢悠悠地飞起,扔下一句,“来日若见,我再请你吃仙酒罢。兴致尽了,去休去休。”

好像没寻到仙酒,他的兴致便这么断了。

他没再看风夕崖一眼,飞到天空,从袖中掏出一团金光。

金光一出,整片山林都清晰明亮,好似半空多了个小太阳。

蔡景谦一手拿着折扇负在背后,一手熟稔的捻诀,那团金光受他催使,蓦地一震,金光大亮,阳光普照,追日楼船显化而出。仙台重宝,他随身携带,想用就用,不用即收!

蔡景谦漫不经心,飘然落到船上,口中洒脱的咏着诗句,踱步缓缓的进了楼船之中。他身影消失,追日楼船上则金光更亮。小片刻后,一阵空间波动起伏,追日楼船不见踪影。

树林中又黑暗下来。

尤阿樘拿着一鸡骨头,嘴巴满是油渍,呆呆的看着追日楼船消失的地方,半晌才忽然回神。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