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昊歪头想了一会儿，忽然自嘲道：“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和罗清私底下有联系？”我猜测着。

他没作声，一旁的陈宪眼观鼻鼻观心，适时截住了话：“周周，刘世琛也该回来了，我先送你去他那里。”

孟明昊和罗清的端倪，我先前一丁点也没看出来过。

不清楚是他们藏的太好，还是我一点也不了解罗清。

陈宪将我送回一开始的屋子里，见屋里空无一人，我便问他：“刘世琛去哪了？”

“大概是同明川一起去山上了，看时间差不多要回来了。”他似有意若无意的瞥过还有褶皱的床铺，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问：“这里不就是山上吗？”

外头白雾皑皑的，如果不是特别熟悉路，很容易走丢。也正因为是看不清路，我就站在原地，没敢乱走。

陈宪告诉我：“这里是半山腰，他们应该是去更高处了。”

屋子里雾气少些，陈宪打量着我的神色，没头没尾的苦笑：“张周周，你还真是长了一张诱人犯法的脸。”

他身后的门口，斜斜的竖着一道影子，不是陈宪也不是我的。

我看着那影子，或许是想象到影子的主人在听墙角，不由得被逗笑了。

陈宪见我笑，以为我是对他，居然也跟着笑，吐露了些许肺腑之言：“我在山上生活了二十多年，每次接到活都是同鬼打交道。那次去你们学校，我见了很多好看的人，可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好看的。”

我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刘世琛从门口进来，大半个身子挡在我面前，严严实实的遮住了陈宪的视线。

刘世琛脸上的笑礼貌而疏远，彬彬有礼的同时也能发现他情绪不高。他笑道：“谢谢你对周周的照顾，我们叨扰太久，现在要离开了。”

陈宪望着他，想透过他看向我，却发现怎么也看不到，只得作罢，“现在雾气重，不等到正午再走？”

“不了。”刘世琛说。

有了上山的经验，下山的时候速度快了许多，陈宪一直不声不响的跟在我们身后，刘世琛也不拦着，也不发表什么意见，就任由他跟着。

走出那两个长长的门柱，身后的陈宪停下了。

“一路顺风。”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要埋没在茫茫白雾里。

我想回头去看他，脑袋还没扭过去，就被刘世琛用手桎梏住，扳着我的下巴将我硬生生的拉回来。

一路走到山下，我仔细注意了，孟明昊没骗我，山底下确实有不少眼线，隐在各处，不仔细看压根发现不了。

只轻轻掠过一眼，我便收回视线，故作什么也没看见。

刘世琛抱着我坐进他车子的副驾驶里，给我系了安全带，才走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室。

“长生山上的道士，你似乎认识不少。”他说的很平淡。

我低着头认真想了想，而后又摇摇头，“除了他们，也不认识别的道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