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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长明第73节(1 / 2)





  姬神月又是一声不大带感情的笑,她从小养到大的儿子,她怎会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女子让他动了心思:“我没有不许你要女人,你要的只管带到我跟前,让我瞧一瞧。”

  长孙曜往后一倚,靠在深红的软枕,对姬神月莫名的话无奈,语气淡漠:“儿臣说了,没有。”

  姬神月像没听到长孙曜的话,直接逼问:“你动心了?”

  长孙曜不看姬神月,也未有片刻的犹豫,再次否认:“没有。”

  姬神月哼笑一声,到底是她的儿子。

  她道:“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女人,都是很正常的事,你也是个大人了,我没有不同意你要一个女人。只是,曜儿,比起虚幻的男女情爱,手中的权力才是最实在的,那些男女情爱,多了只扰心神,它只会绊住你的手脚,并不能给你带来什么。”

  “普通人贪图点情爱也没什么,只是,曜儿,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太子、是帝王,母后认为,你并不需要无用的男女情爱。”

  要女人和对女人动心,完全是两码事,好色有欲望和贪图男女情爱也不能归为一提。

  长孙曜心里烦躁,面上却未显露半分,只皱眉道:“母后唤儿臣过来,竟是要同儿臣说这些胡话。”

  姬神月又是一笑,平静地说道:“我同长孙无境,从来都是清醒的,但凡我同他有一个不清醒,也早没了性命,我对他无情,他对我无爱,我同他成婚,他娶我,我们生下你,确实只是各因权势利益。”

  “但曜儿,你是我的儿子,我爱你是真的,你知道我并不是那等太爱管束人的性子,我并不要你凡事都听我的,也不会要求你按我的想法去做什么,你知道,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你。”

  长孙曜半阖着长眸,并没有说话。

  姬神月又道:“于你来说,将过多的时间用在男女之事上,太过浪费。你是帝王,没有人能令你痛苦令你难受,让你觉得痛苦难受的事,那就是不对,没有人可以拒绝你,如果真的有人拒绝你,那你必须不将她放在心上。”

  “我不准许你,喜欢不珍惜你的人,更不准许你,因男女之事而痛苦”

  男女情爱,最怕爱而不得。

  长孙曜抬眸,眸中冰冷坚定:“儿臣说了,没有那些事。”

  姬神月笑了一笑,却是再道:“比起不平等的情爱,权利会给予你更多。”

  她给长孙曜选妃,但并不要长孙曜耽于情爱。

  长孙曜冷冷地道:“母后一直都很清楚,儿臣要的只是盛世。”

  姬神月指上的黄宝石耀眼绚丽,指尖搭在小几的同瞬,她靠在软靠,微微笑,道:“盛世本就是你的,这是你生来便拥有的权利,没有人能夺取。”

  长孙曜面无变化,喝罢浮棠茶起身,神色淡漠又随意:“一切皆凭母后安排。”

  他没有起不该有的心思。

  顾长明只是顾长明。

  *

  推开书房门,便有侍从将门带上了,长孙明绕过屏风,看到长孙曜坐在靠窗而放的罗汉床。

  她许久没来幽园,陈炎说,长孙曜让她今晚来幽园,她来的还是书房。

  她顿了顿,站定:“你找我。”

  长孙曜仍看着手中的一卷书册,并没有抬头看长孙明。

  长孙明没再往里走,虽然知道长孙曜知道,但仍开口道谢:“结春散解了,谢谢。”

  长孙曜垂着的眼颤了一下,还是没有看长孙明,只冷冷地开口:“过来。”

  长孙明不知怎的,觉今夜长孙曜有些不大对,不是冷漠也不是倨傲,就是一种说不出的不对,她默了默,过去,坐在长孙曜对面,二人中间隔着一张檀木小几。

  长孙曜阖起书册,面无表情地将书册放下,抬头看长孙明,冷声再道:“过来。”

  长孙明愣愣看他,过来?还能到哪去?好一会儿后,她才明白长孙曜的过来是指哪里。

  是长孙曜的身侧,而不是对面。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坐这都听得到。”长孙明觉那般不合适。

  “顾长明,孤说了,过来。”长孙曜突然提了声,烦躁不耐,眸中黑沉一片。

  长孙明一怔,很熟悉又很陌生的长孙曜,犹豫好一会儿后,她起身过去,但尽量同长孙曜保持了些距离:“什么事?”

  他为什么就要她坐到这儿来?他怎么了?

  长孙曜乌黑的眸子里沉沉一片,却又突然没了话,只看着长孙明。

  长孙明被长孙曜盯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再次躲了长孙曜的视线,以为长孙曜还在因上次的话生气:“上次我不是故意那样叫你的,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那样叫你了。”

  为什么唤他二哥,比唤他名字,更令他生气?如果说不敬,唤他名字远比唤他二哥更不敬才是。

  长孙曜并未答,他的声音慢慢的很冷淡:“顾长明。”

  长孙明含糊应了一句,除了长孙曜也无人喊她顾长明,只要是有人叫这个名字,一定就是长孙曜,她还在想长孙曜的异色,手忽被一股力猛地抓住,她一吓,挣了手。

  长孙曜立刻以更大的力气紧紧抓住长孙明的手,一手落在她颈后,将她整个人往前一带。

  长孙明同长孙曜的距离只剩了一拳不到,长孙明呼吸倏地一滞,怔愣看着长孙曜的乌黑的眸子。

  长孙曜的眼睛是极好看的凤眼,长而不狭,也不似女子的偏圆的眼,眼尾挑的略微高一些,睫毛很长。

  他微垂着眼时看人时,透着莫名的倨傲冷漠,他从不笑,抬起眼瞧着人时,乌黑的眸子冰冷傲慢。

  她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有那般欺负长孙曜的幻觉记忆,为什么会是长孙曜?为什么不是其他人?

  明明她认识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就是长孙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