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萧七耸耸肩。

  关卿接过木非鱼递来的手机仔细看了看新闻，喃喃道：“既然白龙寺的主持做过法事了，为什么我还能看到那些画面，这里还死气冲天？”

  “除了一年前的惨案，你还看到了一对白衣姐妹？”萧七提到一个关键词。

  关卿：“对对对，就是那晚找我们碰瓷，然后被我打掉脑袋，当球踢的那两个女鬼。”

  木非鱼和罗影：“……”

  木非鱼悄咪咪对罗影道：“新观主为什么感觉比纳音老大还凶残？”

  罗影吸了吸鼻子：“我听七爷说，关哥刚接触我们这一行还没做观主的时候，曾经把一个试图推他下楼做替死鬼的女鬼一个过肩摔，摔成了滩肉泥。”

  木非鱼顿时对关卿肃然起敬：“新老大是个人物。”

  “你两个嘀咕什么呢，过来干活了。”萧七吆喝道，“把上次从东北挖来的那尊重明鸟摆过来，先散散死气。”

  木非鱼和罗影倏地闭嘴，答应了一声，下楼去搬神像了。

  萧七将两个小孩指派走了，对关卿道：“你看到的幻象可能是那两个白衣女鬼捣的鬼，看样子她们是盯上你了，得找个时间把她们彻底解决。至于这儿的死气，可能和她们有关，也可能是通明那时候没料理干净，还有一种可能……”

  他话没说全，但意思在场的人却都明白了。

  和夏薇薇的失踪有关联。

  徐文耀发出一声痛苦的哽咽，猛地咳嗽起来。他咳症很厉害，像是要把心肝肺一起咳出来一样，夏东明心疼得眼睛都红了，一直帮他拍背顺气。

  关卿这时候觉得这对情人特别有意思。

  夏东明从初见到现在的情绪一直都很平静，即便他也表现出忧虑和担心，但也只是一层浮于表面的情绪。这是一个内心十分冷漠的人，只有面对徐文耀时他的情绪才会有特别的波动。

  而徐文耀对夏薇薇的失联是实打实的伤心着，可在刚才他提到那对白衣姐妹时关卿清楚地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别样的情绪，恐惧还是愧疚？

  重明鸟的神像搬上来，放在萧七指定的位置。

  萧七将罗影捧来的一捆新鲜练实和泉水递给关卿：“你去供奉它，它应该很喜欢你。”

  关卿从纳音的书中看到过，重明是凤凰的后裔，是光明吉祥的化身，在古代一直被奉作门神，可以使魑魅邪物退避三舍。

  关卿将泉水和练实虔心奉上，又点了清香三柱。

  香气冉冉升起，重明鸟被岁月侵蚀的黯淡神像在关卿眼中，渐渐散开层层光晕。

  在逐渐炫目的光芒里，关卿似乎听见一声高亢的鸟鸣，一只明亮而模糊的飞鸟从神像之上徐徐飞起，拖着一条长长的尾羽绕着关卿飞了一圈，亲昵地用翎羽拂过他的脸颊，不像是下降人间的神灵，倒像是只和主人嬉戏的宠物。

  关卿不由地伸出手摸了摸那团光芒，触手是滚烫的热度，重明鸟再次发出声愉悦的欢鸣，振翅飞入走廊，一路洒下点点金光。

  只见它所到之处晦暗的黑气潮水般尽数褪去，温度也逐渐上升，恢复到正常的室内温。

  夏东明他们纵然看不见重明鸟，却能感受到周围的空气霍然清爽怡人，犹如被清泉洗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