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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_1077





  应诺下来后,罗浮春方察觉了自己的失态,羞愧难当,恨不得挖坑将自己活埋了。

  常伯宁失笑,冲他挥一挥手:“去吧。”

  送走罗浮春,常伯宁取过一份空白的、嵌有杜鹃花叶的花笺,提笔凝神,一点点收敛整理好心中凌乱的情绪。

  常伯宁爱如故的自由、无拘束,亦爱他爱自由的模样。

  而属于他常伯宁的自由,即是看他去,盼他回。

  如今,如故有了自己的归处,自己该为他欢喜才是。

  他深出一口气,落笔写道:“如故。”

  “见字如面。恭贺新囍。”

  “山南的一畦葵花开了,原是三年前离山之际许诺于你的,如今,吾会将其尽数移植朝歌山,权作贺礼之一。”

  “得汝邀请,幸甚至哉,纸短情长。惟愿我挚……”

  行笔至此,常伯宁停下笔端,将墨笔悬至砚上,任由一滴细小残墨滴下,在一渠青墨间打出一朵小小的墨花。

  “挚”……?

  如故对他而言,究竟是什么呢?

  挚友?抑或是……

  常伯宁闭上了眼睛。

  往事种种皆浮现于眼前。

  如故第一次唤他师兄时弯起的眼睛。

  如故练剑时飒飒若神的身姿。

  如故被师娘倒挂在树上惩罚时垂头丧气的委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