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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枝第99节(2 / 2)


  但她不回应,偏把头转向单面玻璃外。

  枕春公馆地势偏高,远远瞧见合莱会所的灯火,深夜凌晨,周遭几分清寥,衬得孔明灯的红光格外亮。

  她伸手指了指:“我今天晚上在合莱会所刚和曾珥一起见了投资人。”

  之前聊过,程濯知道一些她后面的工作计划,“画展的事?”

  “嗯。”

  “你想过自己开美术馆吗?收集所有你喜欢的画。”

  怎么可能没有想过,只是感觉还有点远,这个月她跟曾珥见了很多次,也聊了很多。

  “我想一步步来,可能现阶段还是要多学习,我知道你能帮我很多,但我想自己努力变好,配得上我所拥有的一切,我想很踏实地握住。”

  她身上有种成人世界少见的纯粹和专注,有点倔,又很柔软。

  程濯身子前倾,将手腕搭在浴缸边沿上,手掌向上,朝她摊开。

  孟听枝把手伸过去,软糯潮润的手指从他指缝里一根根滑进、扣紧。

  很踏实。

  没握一会儿,她就起了玩心,用另一只湿手朝他洒水。

  “我以前也偷偷用过你的沐浴液来着,但总跟你的味道不太一样。”

  程濯视线落在她平直深凹的锁骨,蓄起水,又叫那些水迹颠簸滚落,朝下,淌在白皙皮肤上,目光朝上移,看她那张被热水熏得干净粉嫩的脸,发际的碎发半湿半翘。

  像一只洗净绒毛的小桃子,多汁又甜脆的品种。

  “我什么味道?”

  孟听枝正要想形容词,唇上一软。

  刚刚还坐在一旁的人,忽然单膝跪在浴缸边的垫子上,手掌扶着她的后脑,侧过脸将她吻住。

  他遮住灯影,成为她视线里的全部。

  近在咫尺的距离,孟听枝扇了扇软睫,叫对视的画面不再静止。

  他淋浴后穿的是白色浴袍,前倾的姿势露出前襟下的大片皮肤。

  抿了抿唇,孟听枝心跳不由加速,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做了坏事,却没得到老师足额惩罚的叛逆少女,越发胆大肆意。

  手指悄悄在柔软的料子上攀爬,攥住他的浴袍领口,白皙关节泛出有力的痕迹,狂浪是暗涌,骨子里的淑女气质叫她依然彬彬有礼。

  “可以弄脏你吗?”

  她眼神炙热地盯着他,有几分烫人的孤勇。

  “我的意思是,我想把你拽进来。”

  浴缸的水猝然满溢,哗哗漫出,她不管不顾,只想叫月亮为她沉溺。

  第二天孟听枝睁开眼,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程濯给她吹头发。

  他坐椅子上,孟听枝与他相对,坐他腿上,眼睛都不睁开,只管享受服务。

  那过程称不上浪漫。

  几分好笑吧,见多识广如程公子,第一次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你们女生的头发这么多,这么难吹吗?”

  那时候明明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了,人在笑,使坏还是张口就来,“难吹么?那我明天去剪短。”

  “不要!”

  他果然拒绝,手掌揉揉她半湿半干的脑袋,吹得更认真了。

  “不难吹。”

  那呼呼的暖风声好催眠,听得人神思发软发倦,被抱回床上,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一路睡到天光大亮,隐隐记得半梦半醒的时候还跟程濯说了话,但一时想不起来了,主要他说,她负责点头哼嗯。

  拿起床头的手机给程濯发消息,她问他去哪里了?

  程濯很快回复:“合莱会所。”

  意外的回答叫她睡意一瞬间醒透,不是说今天不工作吗?她昨晚才敢那么疯的,他不是上午就有工作应酬吧?

  孟听枝立马把电话打过去细问:“你怎么去那里了啊?”

  程濯帮她找回记忆。

  “不是你昨晚求我,让我来帮你取车?”

  孟听枝愣了两秒,反应过来,蹙眉懊恼。

  她把自己的那辆小红给忘记了,明明昨晚睡前还心心念念来着,好勤俭持家地在他耳边说:“那边的停车费好贵!”

  她昨晚睡前迷迷糊糊,没有说清楚,她停车的地方根本不是合莱的停车场,程濯去帮她取车,闹了好大一个乌龙。

  连昨晚在这里休息的黄总都被惊动,经理战战兢兢给他打去电话,说那位程公子来了。

  黄总又惊喜又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