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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 / 2)

  你醒了吗?

  稚嫩清脆的童音响起,楼云转头与他对视,默不作声。

  现在什么情况都不清楚,还是少说话为妙。

  小孩也不在意,推门进来,手上抱着一碗茶汤,走到楼云床边,递给他:

  仙上吩咐,等你醒了就喝这个,对身体有益。

  楼云神色微动,撑起半身,低声道:

  谢谢。

  他接过茶汤,一口饮尽,又问道:你家仙上是谁?

  小孩收回茶碗,神色有些傲气,刚要开口,门外传来一阵响动,他转身小跑到门口喊道:仙上。

  门外晃进一片雪色衣衫,楼云抬眼,顿时呼吸一滞。

  那人一身月白华服,气质冷冽,好似一柄利剑立于天地。周身威压不自觉扩散,强势冷厉,让人不禁双腿一软,不敢生出冒犯之心。此刻若不是坐在床上,怕已经跪倒在地。

  这这这,我终于也遇到隐士高人了吗!路人角色也有这待遇?

  楼云心下擂鼓,下意识低头,目光不敢直视这人。

  那片雪色的衣角移到床前,头顶传来一道淡淡的声线,如冷泉击石:

  祁朝,凌云峰峰主。

  楼云内心震动,瞳孔蓦然放大。

  祁朝!?这不是

  不待他回神,一只微凉的手捏住下颌,轻柔而不容拒绝地抬起,楼云视线上移,终于看清这人容貌。

  墨发垂腰,面若寒霜。薄薄晨光下,勾勒出幽深的五官。双眸细长深邃,眉宇间好似藏有万千剑意,凌厉而有压迫感,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楼云霎时头脑空白一片,只听见自己的心跳,明显而急促。

  他看见祁朝居高临下看着他,神色认真,嘴唇微启吐出一句话。音色冷冽,停留在脑海好一会儿,才解析出这句话的意思。

  你可愿随我修行,拜我为师?

  什么?

  拜谁为师?!

  楼云愣住,脑子仿佛被冻住,面上做不出任何反应。

  等等,这剧情不对啊!

  原书中至断更时,主角并未收徒。魔尊大婚,这是断更前的内容。

  所以是剧情发展不一样了,为什么?是我穿进来,新娘逃婚,魔尊不按剧情走,主角也不按剧情走了?

  楼云思维混乱,表情发怔。祁朝见他沉默,剑眉微皱,开口道:不愿?

  像是触到某个机关,楼云终于从震惊中回神。

  主角!大腿!送上门的机会啊,不快点抱紧,还想不想在这世界活下去了?

  他喉结轻轻滚动两下,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

  愿、愿意

  祁朝静静看着他,楼云反应过来,下床躬身行礼。

  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祁朝微一点头,伸手扶起楼云:今日起,你便是我祁朝亲传弟子。

  楼云神思一阵恍惚,心跳急促。祁朝扶着他,两人距离很近,呼吸间是很淡的冬雪气。

  这样的人就站在自己跟前,还收了自己为徒,简直像梦一样。

  天道宠爱的极致,就是祁朝这样吧?随便往哪儿一站,只怕日月星辰,也会黯淡下去。

  楼云不自觉伸手,掐了下自己。

  咦,不痛。

  原来真是梦啊。

  他顿时有些失望,神色暗淡下来,仿佛失去了一层光彩。

  祁朝漆黑的瞳仁盯着他,像万年寒冰下的深渊,剑眉轻挑,气势逼人。

  梦里连压迫感也这么真实。

  楼云忍不住感叹,下意识又掐自己一下。手腕忽然被握住,触感微凉而有力。

  徒儿这是怎么,对为师有何不满?

  祁朝嘴唇张合,眼神不移,眉头挑得更高。

  楼云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一抹绯红爬上耳尖,低头恨不得原地消失。

  没、没有,我不是

  他头脑发热,像有团热气直冲头顶,尬得人思考不能。

  祁朝看着面前的人,没计较他莫名其妙的小动作,转而说道:

  你刚醒,还需修养,明日锦白再带你去宗门,布置相应事宜。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说罢,松开楼云手腕,转身朝外走。到门口时,忽然想起什么,略一停顿,抛来一个东西。

  楼云伸手接住,是一块温润剔透的玉佩,掌心大小,上面雕着一只飞舞的鸟,栩栩如生,精妙异常。

  这不是原书中提过,祁朝从不离身的玉佩吗?

  我此前从未收徒,所以并没有在宗门定制入峰门牌。这块玉牌你带在身上,可出入自由。

  谢谢师尊。楼云握紧这块玉佩,心下感叹:

  这可是祁朝不离身的玉佩,一定有很重要的意义,得好好保管。他想了想,放进贴身的衣袋里,这样不会轻易掉出来了。

  祁朝早已离开,楼云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衣袖忽然被拉了一下,又拉了一下。

  低头,是之前的圆眼小孩,裹在赤红的袄子里,像颗大樱桃。

  我叫锦白,你叫什么?

  楼云。楼云蹲下,跟小孩搭话。

  他看了小孩几眼,瞧着着实可爱,但又想不起原书中,祁朝身边这号人。想来是原书中描写不多,但剧情自动补齐了。

  楼云看这樱桃实在好奇,忍不住道:你原身是樱桃吗?

  大樱桃眼睛似乎更圆了,一脸鄙视:我是锦鲤。

  这么一说,确实颜色上有几分像。楼云有些不好意思,忙开口道歉,又问了不少事,锦白都一一回答。

  从锦白口中总结,除了事件发展跟原书不同,其他设定都一致。楼云不确定这会不会引起什么后果,只能先看看再说。

  白天很快过去。凌云峰人少,灵兽也少,夜间更显得寂静。

  楼云大伤未愈,起来久了身上还是痛。他没多久就觉得困倦,天一黑就沉沉入睡。

  梦里落入一片黑暗中,他感到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紧追不舍。他拼命朝前跑,心脏跳动得简直要蹦出喉咙。

  背后一股凉意爬上脖子,楼云心里一沉,脖颈被一只手按住。不待他反抗,就被猛地按在墙上。

  视线里全是暗色衣袍,上面有金色纹路,在黑暗里隐隐流转。这场景似曾相识。

  楼云努力克制害怕,不断在心里暗示: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

  暗示似乎有用,脖子上的手劲,略微松了些。

  他听见那个带着杀意的声音问道:

  人在哪。

  说的话连语气语调,都跟记忆里分毫不差。

  楼云不由自主地回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