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非衣眼神骤冷：“怎么可能？他刚入魔，修为低得很，怎么可能躲得过你的眼？”

玄青：“这也是属下觉得奇怪的地方，属下……刚刚突然就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什么猜测？”

“属下怀疑……凤重可能就是妖王墨祈。”

“不可能！”萧非衣想也未想，直接就否定了。

墨祈发了血誓，只是为了她的安危，他也不可能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

“尊上，你难道就没觉得姑娘对这凤重的态度很不一般吗？”玄青提醒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萧非衣走下高阶，把玄青拽了起来。

玄青垂眼：“尊上，如果凤重只是凤重，拜堂虽然只是玩笑，可属下向徐家的人打听了，据说是拜完了天地的。”

以姑娘的性子，怎么可能与别人拜堂？

先前还没想到，可联想到先前的种种，不能不让他怀疑。

萧非衣的身体僵了下：“此话当真？”

玄青：“是啊尊上你想想看，凤重如果真的只是凤重，他已经除了心，怎么可能还会为了姑娘与尊上为敌？除非，当时的入魔除心根本就做不得数。”

萧非衣皱眉：“……”

玄青提醒：“尊上，如果那凤重根本已经用秘法换了灵魂，身体是真正的凤重的，眼睛也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的，只要他不承认自己是墨祈，那就算不得是妖王，当初的血誓是不再见，可如果他所看所听所想，根本就是借着第三方媒介而来，就不算是违背誓言。”

萧非衣的瞳仁里迸射出一抹寒光，沉沉咬着牙：“……”

玄青跪地：“尊上，你不能再心软了，虽然洗掉姑娘的记忆重新来过会让她痛苦一段时间，可这对尊上来说，是唯一的机会了。”

萧非衣颓败地松开手：“让本尊再想想，再想想……”

玄青：“尊上难道真的想姑娘醒来再次对你露出厌恶仇恨的目光吗？”

萧非衣：“……”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摆摆手。

玄青磕了一个头，这才退了出去。

只是寝殿的门关上，玄青一直低着头，根本就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朝前走去，直到什么都看不到的地方，才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无辜残忍的笑。

左府。

密室内，左护法焦躁的走来走去：“他真的可能会来吗？”

右护法要淡定的多：“肯定会来。”

左护法紧张的去看右护法：“二弟，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他有问题？”

右护法嗤笑一声：“大哥啊，你还是不懂人心。这人啊，以前你可别忘了，是人。”

“可他入魔之前，心已经被除掉了，怎么可能会背叛尊上？”

“嗤，你想多了，我就不信这世间真的有这么全心全意为主子办事的人。”不过是入魔几个月，一入魔就忠心耿耿，事事为主子担心，事事以主子为主，甚至哪怕是会死也要为主子出头，这样的魔，如果真的有，他不介意来一群。

左护法听完完全愣住了：“二弟这么一说还真是，我收的那些个人魔，成了魔之后，冷冰冰的，木呆呆的，根本没一点忠心劲儿。”

可那人魔敢背叛尊上吗？

右护法冷笑一声：“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引诱，没有人会不上钩的。”

左护法松了口气：“希望如此。”

他们不甘心，这几千年来，都是他们在魔界劳心劳力，尊上一回来就要夺回他们的权力，他们怎么甘心？

密室的气息陡然一变，一道黑气无声无息的卷了进来，落地时化作了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