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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越西皇帝(1 / 2)

196 越西皇帝

湘王面色十分阴沉,他没想到精心准备的事情竟然会出错,更没想到李未央早已洞悉他们的阴谋,一切只为引蛇出洞!他原以为这个女子再聪明,也不过是养在深闺里,却没想到她比耿直的郭家人要狡猾得多!现在这局势,全都变成了自己的不是!他的情绪远比胡顺妃要镇定,所以他扶起了自己的母亲,面上挂着的微笑看起来十分冰冷:“郭嘉,我母妃是陛下亲自册封的顺妃,便是皇后娘娘也不能轻易废黜,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李未央笑容变得十分温婉,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裴后,道:“娘娘,您瞧,湘王刚才还说我质疑您执掌六宫的权力,可现在瞧着是他自己对您不敬呢!”

这种话,若是换了别人恐怕要当场跳起来,可是裴后却只是微微笑了笑,道:“湘王不过护母心切,一时失去了分寸。”

李未央的目光和裴后对视,从中却看不到一丝的涟漪。

“娘娘,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的侄女儿犯了错,您只给了两个选择,一是毒酒一杯,二是刑部问罪,现在这犯法的人变成了顺妃和湘王,您要怎么办?难道一句失去分寸就能推脱他们的罪过吗?”惠妃冷淡地道。

李未央笑容平静,眸子深不见底:“惠妃娘娘不必着急,陷害我的事情倒不要紧,最要紧的是顺妃娘娘杀了怀庆公主,就像刚才皇后娘娘所言,此举侮辱了越西皇室的尊严。若是娘娘不肯处置他们,只会激起整个宗室的愤怒,我想,娘娘一定会严惩不贷,绝不会姑息养奸。”

她还没有说完,胡顺妃已呐喊道:“娘娘,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与湘王,与胡家都没有干系!我只是看不过惠妃总是压在我头上,才想要从她的侄女儿入手,给郭家一个沉重的打击,根本与别人无干!”

“娘娘,现在你才这样说,是否太晚了。”李未央凉凉一语,令得胡顺妃重重一震,“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件事情可以一个人扛下来吧?你逼迫着大名公主来陷害我,目的并非是打击惠妃娘娘,而是为了胁迫我嫁给湘王,不是吗?”

胡顺妃厉声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的儿子根本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事!”

“若非为了留下筹码威胁我,你又何必留着赵月性命,早在一开始就可以杀了她不是吗?”

“你!”

“你先是收买大名,然后谋杀怀庆,诬陷赵月,一步步引我入局,根本目的就是为了挟持郭家,可你一个后宫妃子,挟持外臣又有什么用,难道还能自己做女皇吗?”

“满口胡言乱语,我根本听不懂!”胡顺妃满脸震惊,身体都在发抖。

“刚开始我也想不通,可是现在我明白了,你利用郭家是小,目的在于壮大湘王的力量,他若是安心做皇子,为何要将外臣的力量占为己有呢?其中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

“最后一点――”李未央走近了一步,目光冰冷地望着她道,“你见迫婚不成,便要谋害于我,我若有闪失,郭家必定痛心疾首。你却一直躲在暗处,只撺掇着皇后娘娘来处置,分明是存了挑拨郭、裴两家的心思!这样一来,就连雍文太子和静王也牵连其中,只有湘王置身事外,你还敢说,你不是为了你自己的儿子争夺皇位!”

“住口!”胡顺妃尖叫一声,一把甩开湘王的手臂,向李未央扑了过去。

这一回,李未央没有闪躲,她挥动着的手臂被一把抓住,李未央那双仿若寒潭的眼睛盯着她,贴近她,保持着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离,用极为冷酷的声音道:“顺妃娘娘,湘王想要登上皇位,胡家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呢?我想,今日之事关系重大,胡家不可能不参与,更不可能不知道!”

李未央的语气温柔,力气却很大,胡顺妃拼命挣扎,李未央却豁地松了手,胡顺妃仰面跌倒在地上。

李未央望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她,想起怀庆公主腼腆的笑容,目光变得更加冷酷。她自己为人淡漠,却不是毫无感情,怀庆公主心地善良,与世无争,却被活生生溺死,胡顺妃和湘王做的实在太过分了!“让我告诉你,即便你成功挑拨了两家,让我们反目成仇,你的儿子想要登上皇位也是痴心妄想,绝无可能!”

“你、你、你住口……”胡顺妃嘶声道,“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郭惠妃冷眼瞧着,道:“顺妃,你竟然藏着这样大的野心,还想着扶持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这可不是什么恩怨,这是觊觎储君、居心不良!你今日的所作所为若是传出去,整个越西皇室都会沦为街头巷尾的笑柄!胡顺妃,你为什么这么愚蠢!像你这样无德、无能的女人也敢痴心妄想,简直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随后,郭惠妃看向裴后,慢慢道:“娘娘,现在这罪名够了吧?”

胡顺妃面色已经无比惊惶,失声道:“皇后娘娘,娘娘你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他们这全部都是诬陷!我不过是……不过是……”大概是连她自己都没办法自圆其说,所以说了一就是没有这种感情的。他已经有十年没有踏入后宫,对子女们更加不感兴趣,甚至对政务仿佛也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好糊弄,他们甚至不敢在那双锐利的眸子底下多说一句话。可这个旭王元烈,从在越西出现开始,就得到了这些他们想方设法去争夺却得不到的东西。宗室之中,如旭王这样出众,如此得到圣心,这样的人活着,对皇位实在是潜在的大威胁。好在旭王不是皇子,无论如何也不会继承皇位。

对于这样一个人,他们曾经试图拉拢他,可用尽方法也没办法做到。

他根本对胡氏一族的示好无动于衷,对于他们送去的珠宝和美人弃若敝履,对他们许下的权力地位毫无兴趣。他也从来不曾参加过皇室的宴会,只是忙忙碌碌不知道在干什么,就连对皇帝的召见,也不过是偶尔应个卯,并不上心。可就这么一个人,居然瞧上了郭嘉。

元烈微笑微笑再微笑,道:“我是主持正义啊。”

湘王被这一句话气得要喷血,正义,什么是正义,他们冤枉的人多了,怎么没见你旭王这么好心管这种闲事!

元烈已经不再看他,转而对着皇帝沉声道:“陛下,湘王图谋不轨,顺妃谋杀公主,这都是死罪,不光是他们,连同胡家,都应当交给刑部一同受审。”

胡顺妃闻言,强迫镇定自己不能在皇帝面前失态,然而手在袖中,却是满指冰凉。

皇帝看着元烈,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觉得一阵头痛欲裂。他的头最近越发疼痛,所有的太医都认为他舌苔白薄,脉弦浮紧,这些都是寒哮的症状。所以大多数时候,他只能在温暖的大殿里看奏章,听政务,尽管如此,只要受到一点冷风,他还会不停地咳嗽,变得烦闷不安,暴躁难忍,又像是热症。如今这几年,他旧病复发得更快,冷热交替之间,那种窒息的感觉,慢慢袭来。

裴后看出了他身体不适,关切地道:“陛下,是不是又开始头疼了?”她的神情十分关怀,像是发自内心一般。

“陛下,您还好吗?”郭惠妃也赶紧地走了过去,似乎想要伸出手,却停在了的事情之后,她就一直躲在自己的宫中,都不敢来见母妃,更加不敢见郭嘉,她总觉得,一切的事情都是因为自己愚蠢,太过轻信,才会被人利用,连累了郭嘉,害得郭夫人小病一场。但她还是乖乖地走过去,向众人行了礼。

郭惠妃见到她,眼睛里多了几分暖意,却并不说话,低头继续浇自己的花。

南康表情明显一僵,默默地行了个礼后就想要转身离开。李未央却叫住了她“南康,你过来。”

南康公主脸上更加愧疚,道:“姐姐,都是我的不是,若非是我――”

“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他们既然诚心要害人,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郭夫人叹了口气,温和地道。

南康却更加内疚:“我回去想了很久,都怪我太疏忽,当时明明瞧见了大名送给怀庆姐姐的衣裳,是怀庆姐姐从来不喜欢碰的颜色,这说明大名公主根本早已知道怀庆姐姐死了,这衣裳也是随便找出来装样子的。否则她和怀庆姐姐那么要好,怎么会送给她根本不喜欢的礼物呢?”